Preface

习得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45219535.

Rating:
Explicit
Archive Warning:
Rape/Non-Con
Category:
M/M
Fandom:
The Rampage from Exile Tribe (Band)
Relationship:
Takechi Kaisei/Yamamoto Shogo | Yamasho
Additional Tags:
Dom/sub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02-21 Words: 7159

习得

Summary

海山/有微量北海/有微量non-con

山本彰吾忍不住想,武知海青还真是个优秀的猎物。

Notes

观看前提示:也是一篇怪东西,感到不适请随时退出。

算是《试误说》的前传,但没看过也不影响,两篇都是单独成立的。

习得

“你醒了。”

武知海青听见了不熟悉的声音。

他勉强地撑起眼皮,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不对,准确地说他感觉自己竟能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很久没有到过这么亮堂的地方了,他觉得有些不适应,甚至仿佛和整个世界之间隔着一层薄膜。抬起右手捏了捏手指,他对身体有控制权,触感似乎也完好无损。嗅觉和味觉呢?算了,暂时不确认也无妨,好像没那么重要。

终于记起移动着视线往声音的来源看去,陌生的脸庞倒映在视网膜上。疑惑在心底炸开,嘴唇却干涩地黏合着,武知海青问不出话来,只听到对方说“我叫山本彰吾”,然后又递上一杯水,才补充道,“不急着说什么,以后还有时间。”

这是武知海青第一次听说山本彰吾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飘着的淡淡迷雾并不因为他的言语消散,但武知海青没来由地因为这一句话稍微安下心来了。武知海青不是一个喜欢用第一印象判断的人,但他此刻想着“他或许是个好人”。

山本彰吾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自己的好意会被接受。

山本彰吾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打开门看到武知海青的时候,山本彰吾想要把他带走的冲动打开了肾上腺素的阀门。山本彰吾的信条是越是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就越是要果断,所以他甚至没来得及检查武知海青的身体状态,就把人拖进了车后座。

等坐到车上开出十几分钟才觉得这事情荒谬。如果他不是昏迷而是已经死了呢,难道自己要继续毁尸灭迹吗?

但显然不是的,山本彰吾迟钝地记起来,刚才拖人的时候费了不少力气,对方至少还有温热的体温,就算是死了也才没死多久,现在送去医院编个理由大概也来得及。赶紧调转车头把人送到医院,才发现心跳呼吸都还在,甚至算不上性命垂危。急诊医生把人安置在普通病房打葡萄糖,说着估计这瓶吊完他就会醒来。等道了谢,病房的帘子里只剩下自己和刚刚捡来的人,心跳逐渐回归平稳,才对之前席卷自己的惊慌有了感知。

幸好直到人醒来前还有的是时间整理好心情。

山本彰吾没来由地想,是不是其实自己没看到那样的他会更好。毕竟要不是他脖子里挂着带着名字的牌子,山本彰吾也不会知道他的姓名。如果从头开始只是普普通通地认识——不,大概就不会产生任何冲动了。正是因为那过于诡异的场景,密闭空间里刺鼻的气味、一半已经因为没了电而停下的玩具和一半仍在震动的玩具、以及过于安静的人,组合在一起才导致了他血脉喷张。

不过这些事是不用告诉武知海青的。即便他有自觉,山本彰吾也不想透过自己的嘴告诉对方。

武知海青没有理由知道自己花了多久才醒来,也没有理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

山本彰吾说着要他好好休息就离开了病房。他松了口气、目送着山本彰吾离开,可不知为何又有点提心吊胆了起来。自己还有知觉时在地下室里,失去意识前脑子里已经跑过走马灯,此刻还活着已经是万幸了,可他还是有些害怕。活动身体实际上没什么大碍,比被关着时好得多了,至少自己的四肢都没被限制,抬手伸腿都没有问题,可他还是觉得害怕。转过头就能看到自己的床边端正地写着自己的名字,摸摸自己的脖子,宣告主权用的姓名挂坠早就被人拿走了,可他依旧觉得害怕。护士小姐来送了餐,他没问出口自己的医药费有没有被支付,最后只是感谢了对方,对方温柔地笑着说应该的,可他总是觉得害怕。

夜里睡得不算好,或许是之前睡得太多了,也或许是因为这种害怕。夜晚的医院并算不上安静,他闭上眼睛也能听得见病房外的脚步声。啊,确实是脚步声,好像很久没有听见过脚步声了。

害怕消失的瞬间是再次见到山本彰吾的瞬间。这帘子一天要被人掀开许多次,山本彰吾掀帘子的方式和医生护士不同。一瞬间交感神经被触发,可下一秒看到山本彰吾的脸又放松下来,刚才分泌的激素连带着或许他再也不会出现的忧心一同消失了。

山本彰吾坐下来没说什么就开始剥起橘子。武知海青看他涂了指甲油的手,心想着昨天好像还不是这样的,又想或许是自己没看清,再想这么好看的手指甲用来剥橘子弄坏了怎么办。剥好的橘子被递过来,武知海青已经能伸手去接,接下的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问题。睡得好不好、身体是不是舒服、橘子味道怎么样,统统都问了一遍。对话干巴巴的,武知海青不是故意含糊其辞,只是睡得不好、身体总好了些但也称不上最好、橘子也就是橘子的味道,他不是那种能把话粉饰完再说出来的人。

总还是绕不开要说吉野北人。山本彰吾眼里吉野北人就是个怪咖,总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在他经手过的事里,吉野北人的做法算不上最为极端,但总是透着一股不协调感。有必要从武知海青嘴里多问出一些什么来吗?他不知道。他向来拿多少钱办多少事,要继续追查吉野北人也该从收到下一份钱才开始。可说实话,和面前的人的交集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吉野北人,总还是问了。

可武知海青算得上是了解吉野北人的吗?

被问到吉野北人怎么样,武知海青也就是摸了摸鼻子回答“别提了”而已。关于吉野北人,武知海青假设过的事情有两件。一是他只是喜欢看自己的自尊心被他击碎而臣服,二是如果他总也做不到就会对自己厌倦。武知海青觉得自己的假设并没有错,只是没想到吉野北人的厌倦不是高抬贵手罢了。

虽然看脸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吉野北人确实是比武知海青想象中更有征服欲的人。或许正是因为开局就不是用的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反而让他对“亲手”征服这个人更有兴趣。在让武知海青跪下他就跪下的时候,吉野北人大抵是以为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因为武知海青的策略是不顺从也不反抗,像个机器似的做吉野北人要他做的事情。无聊的自尊心放到一边,只要不捧着就不会被摔碎,武知海青这样想过。做不好就被惩罚,惩罚完了依旧无动于衷,只有身上的痕迹越来越重。武知海青本算得上是肉体派,身上的痕迹当然多少令他感到不快,但说到底,不去看也不会太糟心。何况吉野北人似乎没想要下狠手,皮开肉绽的事情从来没有做过,再重的痕迹不消一周也就会退去。武知海青推测,吉野北人大概是多少有些自尊心的,毕竟想要物理上征服的话,手段要多少有多少,自己不过是一具肉体而已。

第一次被人用手指进入的时候,武知海青像是用第三人称的角度在审视自己。啊,原来是这样陌生的感觉,被破开被闯入,但又好像不是自己。他好像可以清晰地看到吉野北人手指的形状被用力印在内壁上,可一抬起痕迹就会消失无踪。他记得吉野北人说“你硬了”,可他记不起来自己怎么回答他的了,或许是“是啊”或许是“嗯”,也或许根本没有回答。冷淡吗?他不清楚,只是吉野北人一定不满意他的回答,否则他大概不会反复地攻击那会令他身体产生反应的一点,直到射精和“你射精了”的声音一起在他的世界里出现。

哦,是这样。武知海青低下头看到了身下的白浊,倒也是认清了射精的现实。但是“很舒服吧?”——不是的,好像不是这样的,只是身体反应而已。确实也没有觉得疼,可也没有觉得舒服,所以武知海青没点头也没摇头。

等到再下一次,下下一次,进入身体的东西变得奇怪,停下的时机变得奇怪,附带的要求变得奇怪。吉野北人想要的是什么呢?是要自己变成可爱的宠物向他索要这些吗?可是发自内心的是,即便是在射精的前一刻被强行停下了刺激,他也可以即刻把灵魂从身体里抽出来,冷静地看着自己似乎抵达极限的身体想着,这也没什么。

被蒙上双眼捆起双手的时候,武知海青猜想这大概是又一个刺激他的新游戏而已。他不知道自己被带去了哪个房间,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被放了多少玩具,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里过了多久。陪伴他的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和终日嗡嗡的声响。他所能知道的是,从那一天之后,他再也没有离开过那个地方,直到在山本彰吾面前醒来。

如果一定要总结的话,武知海青说,“我大概是玩具里比较不受待见的那个而已。”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武知海青从医院醒来的第四天。这天快到山本彰吾来访时间的时候,他听到医生和山本彰吾的对话声隔着病房门隐隐约约地传来。

“你想什么时候办出院?”

“嗯?”

“他这几天状态很好了,在这呆一天要花一天的钱,出院回家不好吗?”

“啊……”武知海青似乎可以感受到山本彰吾的迟疑,“让他再住两天吧,他在这我也比较放心。”

“哎,花钱的又不是我,随你吧。”

今天山本彰吾拿来的是一根香蕉。武知海青盯着他没有被指甲油覆盖的根部的一丁点新长出的指甲说“谢谢”。是啊,今天身体感觉也不错,睡得比前几天好多了,是该要出去活动了。

“听医生说最近几天指标都挺正常的,是不是该出院了?”武知海青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嘛,确实是这样……”山本彰吾停顿了一下,低头抠了抠大拇指指甲的根部,没抠下指甲油,不过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又撒开手,“出院的话,你有地方住吗?”

武知海青摇了摇头。

“那……”山本彰吾的眼神已经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刚开始为了武知海青能好好休息装上的帘子撤走了,山本彰吾歪过头去就能看到和房间大小不太匹配的一小方窗。但窗再小,总也能看见外面的树和背后的天空,即便没有风,叶子也会这样摇两下,山本彰吾觉得这是再合适不过的节奏了,回过头来对着武知海青说,“要不要来我家住?”

不是真的想要拒绝,但武知海青多少还是有些犹豫。“这样好吗?”武知海青问。不只是因为才认识了这么几天,而是因为清楚地知道对方是救了自己的人,在自己的立场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对方,才愈发犹豫了。武知海青相信善意的存在,可善意终归是有限度的,除非——除非山本彰吾给他一个理由。

“当然也不会让你免费住。”山本彰吾仿佛预料到了似的,眨了眨眼睛,凑到了武知海青的耳边,“只是这个费用我不能现在告诉你。”

从字面来说,这绝对是危险的话语,但直觉告诉武知海青,这大概没有什么危险。

山本彰吾直到办理出院也还没回过神来事情能进展地这么顺利。只是还有一步,还有最后一步,他还没告诉武知海青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递给武知海青的便服是去自己常去的服饰店买的。他费劲地给熟知的店员比划武知海青的身材,可实话说,他自己也不知道武知海青多高多宽多重,只好凭着为数不多的记忆比了个大概,然后告诉店员说宽松款和贴身款的都来两件。店员笑着问“交男朋友啦?”,又说“他试下来不合身拿回来换就是了,不用买那么多”,可山本彰吾说着“没有男朋友啦”,还是买了一大袋子衣服拎去了医院。武知海青最后穿了宽松款的衣服再套上了外套,可他好像不习惯穿这样的衣服,总是扯着衣服的各个角落。山本彰吾让他换件别的款式的去,他不知为何也不太愿意。总之就这样办了出院,武知海青拎着剩下的半袋衣服跟在山本彰吾身后,离得不近不远,刚刚好是能感受到他还走在那里的距离,配合着山本彰吾的步伐,逐渐到大小节奏都完全一致。直到山本彰吾打开了后尾箱,武知海青多走一步把袋子放了进去,两人才多看了对方一眼,好像刚刚打出了什么完美的配合。

山本彰吾忍不住想,这真是个优秀的猎物,各方面都很完美。

走进山本彰吾的屋子的时候,武知海青只是觉得稍稍有点热。山本彰吾脱下外套的时候,武知海青觉得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同了,但他概括不出来。或许是出于猫科的直觉,武知海青有一点不想脱下自己的外套。

“愣着干嘛?”山本彰吾走进了房间几步,才感觉到后面的人没跟上来,“进来吧,又不会吃了你。”可这话听着没那么能让人放下心来。

“不,我只是觉得……”武知海青措辞想让气氛不要变得太尴尬,“还是想先知道,你想要的费用是什么。”

“想在这里谈吗?”山本彰吾已经返身回到玄关了。他用手碰了碰武知海青的手,接过那剩下的半袋衣服放在衣架边上,才直起身子站在武知海青面前。好像是第一次这样端端正正站着对视,才发现原来两个人身高竟有这样的差距。武知海青缩起了肩膀,想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可实际上,他又马上感觉到,不这么做也没关系,山本彰吾散发出的气场并不弱过自己。武知海青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还是在这里谈。

山本彰吾像是有点无奈地挠了挠头,武知海青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头发间隙下偏白的头皮,又在松手的时候消失地无影无踪。接下来山本彰吾要说什么呢?未来会随之变成什么样子呢?武知海青觉得自己要是有未来视就好了,从未来倒推自己是接受了还是拒绝了,至少比此刻的慌张要简单得多。

“其实你也不急着答应或者拒绝,就算你拒绝了我也可以理解,也不会问你追讨之前的医疗费什么的,说到底做这些也是我的一厢情愿……”山本彰吾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武知海青盯着他头顶的发旋看,顺时针的,黑色的发丝,和其他亚洲人没什么两样。山本彰吾又抬起头来,武知海青被他吓了一跳,却异常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声音,“我是想找一段稳定的,呃,肉体关系。”山本彰吾的两只手揉到了一起去。明明是不太符合常理的要求,可武知海青此刻只是在想山本彰吾看起来很可爱,试图找寻言语有点局促的样子也好,因为不知道自己会给出什么的答案的紧张也好。明明比自己要年长啊,提出这样的要求果然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吧。

“好啊。”武知海青几乎一口答应了下来。不管怎么样,他至少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自信的。

“你现在不急着回答也没关系的。”是错觉吗?感觉山本彰吾的语调往下沉了一些,变得更严肃了一点,“或者可以今天结束了你再做决定。”

如果只是这个也没什么不行的吧?本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即便是让吉野北人失去兴趣的自己,也和其他雄性生物一样会勃起会射精,前面后面都可以好好使用,没有什么不同的。肉偿比其他答案让武知海青更能松口气。他终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看着衣架上有些许使用痕迹的那件外套,挂到了它的旁边。武知海青盘算着,自己的外套大概得比山本彰吾的大上三个号,幸好衣服不会因为大三个号要额外多收些布料费。

还是跟着山本彰吾走,和刚才一样的步幅一样的节律,武知海青已经习惯了。走过客厅和餐厅,不起眼的几间房里,山本彰吾只是拉开了其中一间的门。在让武知海青进去前,山本彰吾说:“虽然我知道你应该也见过很多了,不过还是想提前提醒你一下,我有一些‘特别的’爱好。”

特别的。武知海青顺着山本彰吾的重音迅速咀嚼了一下这三个字。再特别又能比吉野北人对自己做的事更“特别”多少呢?不知道、也不重要,除了房间角落里的置物架,武知海青其实并不觉得这个房间有什么所谓特别的。拉起自己的右脚跨入房间里,听到山本彰吾在自己的身后说,“今天你想反悔的话随时都可以反悔。”武知海青转过头去看,看到他拉上了门,却没有上锁,好像是在说你想走的话随时走。

“不试试也不会知道吧。”武知海青说。

“也对。”山本彰吾摸了摸鼻子,绕过武知海青走到了房间的中央站定下来,“反悔了也没关系,只是不会让你再来这间房间了,”山本彰吾跺了跺脚,又抬起头看向武知海青,“别的事情——也还会是一样的。”

别的事情?武知海青不清楚自己和山本彰吾之间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脱衣服吧。”

语气和刚才有变化吗?不知道,但身体已经自己动了起来。在医院刚穿上的没多久的衣服又被脱下来,比起赤身裸体的样子令人害羞,武知海青只是觉得有很久没健身了,肌肉量实在是称不上满意。如果再有机会去两周健身房的话一定会比现在脱下衣服更好看,武知海青想。周围没有能放脱下的衣服的地方,武知海青望向山本彰吾,看到他抬了抬下巴,“没事,丢那儿就好了。”

武知海青伸手把衣服丢出去了,随后就听到山本彰吾的下一句话,“把裤子也脱了吧。”说实话,武知海青听不出来这语气是好是坏,只是又听到他说,“就全脱了吧。”

看,也没什么特别的,脱衣服这种事情天天都要做,在谁面前做又有什么不同呢。武知海青脱衣服的动作倒是坦然,扯下裤子和衣服扔到一起,再脱下内裤还有袜子,总之身上一丝不挂。站到了山本彰吾面前,看到对方还算满意的表情,已经开始对自己的身体有些沾沾自喜了起来。

但接下来的事情,武知海青没有猜到。他按着指示上下套弄过自己的阴茎,像他自己做过无数次的那样。硬起来了,被衣着依然整齐的山本彰吾盯着看当然会硬起来,武知海青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可依然觉得有些害臊。或许是因为山本彰吾的视线,那强烈的视线,武知海青始终可以感受到山本彰吾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体上,划过自己的小臂小火烧似的,又盯着自己的阴茎不放。武知海青没来由地想,或许真的存在可以用眼神性交的人,某种程度上的天赋异禀,也或许医院里会有一项检查能查出来,山本彰吾早就知道自己可以——又或许他是实践出真知的类型,即便自己是第一次站在他面前,他面前可能也曾站过无数个和他相似的人,或许算是肉体比较好的一个,也或许只是平凡无奇的一个。

这样想起来就刹不了车。武知海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手伸进山本彰吾的裤子,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探入了对方的后穴。武知海青没想过进入别人的身体是这样的感觉,明明自己在之前被进入了几十上百次,可这知识好像和他没有关系似的。是温热的,是湿润的,吉野北人的手指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些。他只是凭着感觉探索着,感觉到身体上的人一点点把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还继续指使着自己。往里一点,不对,不是这一边,又太深了,再往那边一点,啊,没错,是这里,是这里。明明已经没有穿着衣服了,却依然觉得热,不是因为房间里的温度太高,武知海青知道正在燃烧的是自己的身体。可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高温,不论是围绕着阴茎的火热,还是包裹着心脏的滚烫,他都从来没有经历过。武知海青觉得自己置身火海了,他听到远方的声音在叫他——“喂,给我动”——他跟着声音动起来,但怎么动,他只是机械地顶了几下胯,好像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动作可以做似的。

“妈的。”

热源突然离他很远,是山本彰吾的骂声离他很近。

是做错了什么吗?

“明明有那么好的身体,根本就是白费。”

这又是什么意思?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山本彰吾离开了房间。

为什么?

一股寒冷从尾骨窜上背脊,不论温度多高的火焰此刻都已经结成了冰锥。同样的场景自己好像经历过一遍了,只是这次不再身处黑暗之中,既没有被蒙住眼睛也没有被捆住双手,连眼前的门都没有被锁上,自己要走出去好像随时都可以走出去。如果这是吉野北人的房间,武知海青大概会立刻起身去打开门迎接自己的自由,头也不回地马上离开。

可是现在,就是此时此刻,武知海青犹豫了。这是正确的选择吗?如果自己走出了这扇门,是不是永远就回不来了?可是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想要回来呢?不回来又有什么问题呢?是因为不想做忘恩负义的人吗?好像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到头来,山本彰吾是值得自己相信的人吗?

武知海青觉得自己身体下方的地面正在往下塌陷——他知道事实上并没有,可他还是这样觉得。上次被关在房间里的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没有想,没想过要离开也没想过怎么继续下去,摆在面前的现实只有一条通路,自己除了被推着往前走别无他法。现在呢,现在也要任由自己下坠吗?要期盼谁来拉自己一把吗?真的可以相信谁吗?

那股凉意已经占领了身体,它让思考减缓,它让触觉丧失,它在一点点夺取视觉和听觉。或许这间房间和自己曾呆过的那个地方没什么差别,也不该期望它有什么差别,直到——

“很好,你没走。”

山本彰吾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那一瞬间覆盖在心上的薄冰好像被什么东西击碎,武知海青的世界好像又稍微有了温度。他没抬头也没起身,或许是不敢抬头也不敢起身,害怕自己动一下就破坏了什么东西似的,直到下巴被人用手抬了起来,视线里出现了山本彰吾脸上还没全部消退的红。

“所以,这还是你的选择”,武知海青好像可以通过山本彰吾的眼底看到他正在跳动的心脏,那里面有一团在燃烧的东西,正在温暖着自己的身体,“你可以留下,听我的话,做我的宠物;”山本彰吾顿了顿,武知海青几乎就要点头了,可下巴被人抓着,他点不了头,“你也可以现在离开,我不会阻拦你。你我之间到此为止就好,你本来就不欠我的。”

此刻占领上风的是动物本能。下巴被松开的一瞬间,武知海青就朝着山本彰吾扑了过去,捧起了他的脸蛋。好热,比自己手指更热,怎么可能会这么热呢,武知海青想不明白,但他还是朝着山本彰吾的嘴唇吻了下去,不管不顾地,也不去想为什么了。

山本彰吾用尽了全力才推开了武知海青。

他说,“宠物不可以不听话。”

可武知海青又听到他继续说,“但今天,暂且原谅你了。”

 

(End.)

Afterword

End Notes

习得:将条件刺激与无条件刺激多次结合呈现,可以获得条件反应和加强条件反应。如将声音刺激与喂食结合呈现给狗,狗便会获得对声音的唾液分泌反应。

 

总之就是感觉又写了一些不太好吃的饭……

其实只是觉得《试误说》写得好像没有想象中“刺激”,本来是想补充一个前传,因为有了因果关系应该会让文章更有意思一点。不过因为没想好怎么转起来所以一直也就搁置着了,直到最近才稍稍有一些新的灵感。

但是说实话又觉得这篇也写得挺怪的,感觉流动性写着写着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而且说实话山海在我心中理论上也不是这么怪的产品,可是写下来事情就一点点变得奇怪起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嘶吼)

给看到这里的朋友们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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