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o酱~看这里哟!”
长谷川慎记得,从他生下来有认知的那刻起,除了爸爸妈妈,就是这个有着明媚笑容的哥哥。
藤原树,是邻居家比他年长三岁的哥哥。
长谷川慎摇摇晃晃第一次学走路的时候,扑通撞进了藤原树稚嫩的怀抱。
“mako酱卡哇伊!”充满欣喜的声音,藤原树像保护小猫咪一样紧紧搂住小雏鸟似的长谷川慎。
“mako酱,生日快乐!”
“mako酱,上学路上要小心哦~”
“mako酱,恭喜毕业!一起去吃烤肉吗?”
“mako酱……”咔嚓!相机快门落下。
欸?
“mako酱,最喜欢mako酱了。”
长谷川慎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身旁,藤原树正安静地熟睡,平时扑闪翕动的睫毛此刻一动不动。
伸出手悬空在藤原树的侧脸上方,手指小心翼翼地慢慢放下,想要触碰却又不敢,只能沿着脸部轮廓虚空地抚摸,仿佛藤原树是一件易碎的工艺品,稍稍轻碰就会碎裂。
“嗯~”藤原树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梦呓,长谷川慎立刻停下来,几乎屏住呼吸,生怕细小的空气流动惊扰了藤原树的梦境。
藤原树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开始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抠抓枕头,长谷川慎把自己的手调换枕头送入藤原树的手心,手背上很快获得一条指甲抓痕。
藤原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伴随着听不清内容的呢喃。
长谷川慎手背上的抓痕交错,有一道甚至被抠出了血。
藤原树哇得一声惊坐而起,瞳孔放大,焦距模糊。
长谷川慎立刻释放自己的信息素,alpha的信息素有效地让omega冷静下来。藤原树靠在长谷川慎的肩膀上平息,具有攻击性的信息素快速包裹住他,后穴紧缩了一下,熟悉的酥麻瘙痒从深处滋生开来。
藤原树攀着长谷川慎的肩膀直起身,找寻长谷川慎的嘴唇接吻。
长谷川慎由着他撕咬,时而温柔地舔舐回应。
吻并不能解决体内极速爆发的情欲,后穴流出的体液早就洇透薄薄的内裤布料,继续蔓延染湿了一小片床单。
长谷川慎摸到了,勾住布料的边缘拉下,藤原树滚圆的臀部露出来,长谷川慎的手指探入潮涌的沼泽。
“呃……”满足的喟叹,藤原树主动扭腰吞噬起帮助他缓解的手指。
捣弄的水声咕噜作响,长谷川慎放出更多的信息素让藤原树彻底瘫软没了力气。
藤原树抓不住长谷川慎的肩膀,滑落回床上。
长谷川慎俯身压住他,分开双腿。
藤原树睁开眼睛,眼底全是氤氲的水汽。alpha硕大的性器进入他。
麝香辛辣浓烈含着动物独有的腥血味激得他眼泪直流。
可是omega的本能让他对这个味道甘之如饴。
臣服。
沉沦。
“hokuto……”藤原树在陷入高潮失去意识时喊出的名字。
*
树从老家的工业学校毕业,在东京的工作敲定下来。
彼时慎刚刚升入高中。
树摸摸慎乱翘的头毛,“moko酱不是喜欢建筑吗?那你可要好好读书,考入有名的大学,然后给我设计最漂亮的房子。”
树的脸正对着阳光,说这话的样子,温暖又闪耀。
空气里飘来淡淡的橙花香。
慎知道不久前树分化了,分化成omega。但是因为他还没有分化,所以闻不出信息素的味道。
树告诉他,是橙花味哦~
慎很高兴树主动告诉他是什么味道。他种了一盆小小的橙花,卖给他的店家说橙花非常娇气难伺候,你要好好呵护才能养得活。
在树准备离开老家的这天,那盆不起眼的橙花冒枝了,虽然还没有开花,但慎仿佛已经能够闻到清雅的甜香。
慎眼眶不禁湿润,握住树的手,“你一定要等我!”
东京车站,巨大而复杂。
树刚走出来,就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面前的马路宽阔,人来人往。
树背着包,推着行李箱,手提一个大包裹,杵在马路当中特别碍眼。急着赶路的上班族把他撞倒,不道歉,反而嫌他挡路骂了两句后离开。
树艰难地想站起来,但是手臂勾着沉重的包裹让他又跌回原地。
“需要帮忙吗?”
一个温和清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白净的手伸向他。
树抬起头,对方手捧一大摞鲜艳的花束,穿着褐色的背带围裙,眉眼弯弯。
“好漂亮!”
“啊,这是茑萝花,长得和星星一样。”
树心里发笑,我不是在夸花好看,是在夸你好看。
对方的一只手还孜孜不倦地伸在自己面前,树抓紧、握住、起身。
“谢谢。”
“不客气。”
树去扶倒在地上的行李箱。
“那个……你的屏蔽贴掉了,我这里有备用的,你需要吗?”
“欸?”树反手摸向颈后,一直忙着找路,他都没有注意什么时候掉的。
那双好看的手夹抱着花束,从围裙口袋里拿出一张未开封的屏蔽贴,想把包装撕开,但花束妨碍了动作。
树自然地从他怀里接过花束。
包装顺利撕开。
“麻烦你稍微转过去一下。”
“哦。”
竟然乖乖听了陌生人的话。
屏蔽贴贴上肌肤有一丝的清凉,身体的燥热瞬间安定下来。
“橙花和你很相称。”
“欸?”树惊讶地回头看对方。
“我一开始以为是你身上的香水味,原来是信息素的味道。”对方得意地挑眉说道。
“你能闻到?”
“嗯,我是alpha。不过因为我开花店的关系,对花的味道特别敏感。啊,是不是冒犯到你了?对不起!”
树摇摇头,“没有,反而是我要谢谢你发现屏蔽贴掉了的事,不然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大祸呢。”
“经常会有粗心的客人忘记贴,所以我就多备了些以防外一。”
“你这是要去送花吗?我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树举起他手里捧着的花。
“啊!牙白!差点忘了。”对方接过花跑出去几步又折回来,“你是不是找不到路?我的店就在马路对面,你先过去,我送完回来给你指路。能看见吗?对面门口全是花的那家就是。这里路线很复杂的,你千万不要乱跑,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一定要等我啊!”
树拖着行李站定在店门口,抬头看招牌——吉野家。
真的不是吃饭的店吗?
“吉野北人。”
“藤原树。”
他们介绍了名字,互换了联系方式,成为了朋友。
树学的是木工,他工作的家具店离东京车站也不远,偶尔北人去送花路过会约他一起吃午饭。
北人从小的梦想就是开一家花店,父母过世后,他就把攒着的积蓄全部拿出来开了这家花店。
地处闹市租金很贵,但好在北人搭配出来的花束特别好看,和他本人一样赏心悦目,生意倒是不错。
温润如水。
树能搜刮出的最好的词来形容北人。
他从来没有见北人生过气,说话慢吞吞的,笑声软乎乎的,不管客人怎么挑刺,北人永远都是眉眼柔顺嘴角上扬耐心地应对。
这个人天生就是一团棉花吧。
有次北人和树约好平安夜一起吃晚饭,提前两个月预定好餐厅。那天树因为做坏了一把椅子,被师傅骂,心情全无,埋头重新切板、抛光、组装、上漆。搞完了一头睡到天亮。
醒来后刷牙,突然想起来昨天忘记和北人说不去了。赶紧从被子堆里翻找出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插上电源,重新开机,以为会噼里啪啦跳出许多未接来电和信息。没想到只有简单的三条。
【i酱,我已经到了,你不要着急,慢慢过来,路上小心。】
【i酱,服务员问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上餐,你还有多久时间到?】
【i酱,你忙吧,我会等你的。】
树抓了外套就飞奔出去。
在还没有开始营业的商场门口树远远就看见角落里缩成一团的人。
北人双手夹在腋下,头靠着后面墙壁闭眼睡觉。树跑过去蹲下身,轻轻拍北人的大腿。
“hokuto。”
北人慢慢睁开眼睛,“itsuki你来啦~”伸了个懒腰,揉揉冻僵的脸。
“笨蛋!干嘛要一直在这里等,天那么冷你不会回家吗?”树生气得开口就骂,可是他的声音在抖,伸手去搓北人已经冻没了知觉的双手。
“第二条信息发过去很久都没有已读,我担心你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就给家具店打了一个电话,店员说你还在工作,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忙完了自然会回复我,我只要耐心等待就好了呀~”北人摸摸树匆匆赶来没有凹造型沾了雪花的头发,“店关了,我就在外面等,如果我回家正好和你错过了该多可惜啊,我可不想让你在这里傻傻地等上我一晚。”
“你也知道傻啊?”树捶了一下北人的腿。
“我傻就可以了,你不需要傻。”北人呵呵地笑起来,他的笑容把晨雪融化,仿佛根本没有在寒冷黑夜里孤独等待过一样。
“i酱你拉我一把,腿麻了站不起来。”北人扶着树的胳膊,树抱紧他,直接把他拽进自己怀里。
“hokuto,我们交往好不好?你这么傻,没有我在你身边可怎么办啊?”
“好啊~”
北人靠在树的肩窝,在晨露中准确地捕捉到一丝浅淡的橙花清香。
北人遵守接待客人的职业操守绝对不会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尤其当对面是omega的时候,他会更加小心地克制。
可是现在他前所未有的高兴,他喜欢的人对他提出交往。
琥珀天然纯净的松香味,如同被森林里有着上千岁数的参天大树层层怀抱,让人心绪宁静。
树第一次闻到北人的信息素味道,情不自禁用力吸了一口,轻声说了句“喜欢”。
长谷川慎查到录取合格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马上给树打电话。
“itsuki,我考上了!我考上东京的大学了!”
“哇啊!那真是太棒了!我就说mako酱聪明一定能考上的。”树在电话这头也是万分惊喜,然后脚不小心踢到了什么,“哎哟好痛~这个怎么没有收进去?mako我晚点给你回电话,今天我在搬家。”
“搬家?”
“嗯,我要搬去江之岛在那里开一家手工制作的店。”
“江之岛?”
“因为我想在海边造自己的房子,mako酱你不是考进建筑系了嘛,等你学好了可以给我设计房子吗?”
“嗯,当然可以。”慎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以他的偏差值考东京的大学是有难度的,老师不止一次建议他改考地方大学会轻松许多。他没日没夜地拼命学习,只为了快点见到树。
从他高三分化成alpha的那一刻,他就疯狂地想要见树,想用鼻尖碰一下树的后颈,嗅那幽淡清冷的橙花香,再轻轻地舔上一口,品尝甘甜的滋味。
“可是江之岛离市区好远。”慎没能掩盖住失落的情绪。
“好啦~我会考驾照的,到时候周末去市区接你玩好不好?不要咬嘴唇啦!”
“我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
即使隔着看不见的电波也能感受到树愉快的笑声。
“那你去忙吧,自己要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哎哟喂!又踢到什么了?不说了我先挂了哦,mako拜拜,东京见~”
挂了电话。
慎打开电脑,调出绘画界面。从树离开老家的时候起,他就自学设计,一笔一笔一条线一条线构画属于树未来的房子。
他要实现树的愿望,在海边建造一栋两层楼的木头小屋,楼下是宽敞的客厅,铺着柔软的白色长毛绒地毯,楼上是惬意的卧室,打开窗就能看见漫无边际蔚蓝色的大海。还有慎最喜欢的花园,里面要种满橙花,每一朵都是他天天浇水精心培育出来的。
“itsuki收拾好了吗?”北人刚把一个打包好的纸箱搬下去,回来推开门就看见树耷拉着脸,脚下是踢散的日用品。
“hokuto~”拖长尾音里面全是撒娇的意味。
北人无奈地笑,“到底是谁离不开谁啊?”
北人关掉了东京车站的花店,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给树,“我们去海边造你喜欢的房子吧。”
非常轻巧的一句话,承载了他对树的所有宠溺。
他们已经看中海边的一块地,但是手头的钱不够。于是他们在附近租了便宜的公寓,然后在热闹的旅游景区重新开店经营。北人依旧卖花,树做些手工制品,且不论他们贩售什么,两个帅哥就足以吸引客人。收入很可观,日子过得也算安稳。他们把赚的钱存起来,看着存折里渐渐多起来的数字,两个人相视一笑,离实现梦想不远了。
慎来到东京,树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赶过来给他庆祝。
慎的满心欢喜在看到树身后走出来的北人时,啪嗒摔得粉碎。
“mako酱,我来介绍下,这是我男朋友hokuto。”
“这是我经常和你说的在老家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makoto,是不是很帅气?”
橙花混着琥珀的味道。
北人礼貌地伸出手。
慎皱眉看着,并没有去握,同为alpha他本能地厌恶对方的信息素,何况他视为珍宝的omega身上已经沾染了这股恶心的味道。
“对不起,我有洁癖。”
“啊~抱歉。”北人尴尬地把手收回来,局促地擦了擦裤缝,“你第一次来东京,想去哪里玩?我请客。”
并不想和你玩,只想让你消失。
因为慎全程的阴郁,导致这场庆祝很不愉快。树以为他只是路途周折刚来大城市的水土不服,毕竟他第一次来东京也是摸不着头脑还差点迷路。
树和以往一样习惯性地摸慎的头毛,“mako酱今天好好休息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北人在旁边乐呵呵地给他们添饮料,倒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男朋友在摸其他男人,你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你算什么alpha?alpha是会永远禁锢住自己的omega,绝不会让omega去触碰其他不相干的人。
慎故意释放出一点自己的信息素挑衅北人,浓烈的麝香味稍瞬即逝,他看见低头吃饭的北人皱了皱眉心。
树吸鼻子,“什么味道?好腥啊!是什么菜坏掉了吗?”
慎一瞬间愣住。
树不喜欢他的味道。
吃完饭,把慎送回学生公寓。树叮嘱了一番要慎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慎红着眼睛拉住树的手腕,“你等我一下。”他掉转头往楼梯跑,跑得太急,还绊了一跤,爬起来继续向上跑。
树想喊你慢一点,我们不急。但慎一溜烟没影了。
等了会儿,听到摔门声,慎匆忙地跑出来。
他站定在树面前,双手展开一张很大的纸。
“你看!这是我画的草图,我答应过要给你造房子的,这就是送给你的房子!”
借着路灯洒下的白炽光,树吃惊地望着图纸,上面的线条稚嫩不成熟,但能够看出房子大概的构造。花园里一片白净的橙花,树的眼睛亮起来。
“这是给我的房子?”
“嗯,我从高一就开始画了,等我大学上了专业课,我可以设计得更完美。所以……”
所以你能和我在一起吗?造属于我们的……
“hokuto你来看,这就是我们以后的房子。”树兴奋地拉北人过来,对着图纸比划,“我们可以在这里砌一个壁炉,窗户开在这里,床要对着大海放……”
慎清晰地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一片一片碎落。
江之岛和东京市区来回四个小时的车程,还要算好电车的时间表,周末是游客最多的时候,树忙着开店做生意,说好了要带慎出去玩,却一拖再拖。新生的课程密集,考资格证的讲座一个连着一个,慎和树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于是慎把自己关在学校,又开启了没日没夜虐自己看书的模式。他在电脑上改了无数次设计稿,但每次脑海响起树的声音“这就是我们以后的房子”,他的手就不住地颤抖,再也改不下去。
这个“我们”里面没有他。
是藤原树和吉野北人,与他无关。
到慎大三的时候,树和北人的钱终于攒够了,把看中的土地买下开始造房子。每一块木料都是树亲自挑选的,慎的设计稿已经很完善了,他们就按着慎的设计来。
用了半年时间把木头房子造出来,再亲手做家具,布置室内。前前后后一年多的时间,慎都快大学毕业了。
树非常感谢慎的设计,几乎每个地方都符合他的心意,堪称最完美的房子。
当房子全部装修好搬进去的那天,北人变魔法似的拿出一枚戒指向树求婚。从错愕到哭泣,树抱着北人的肩膀说不出话,梦想的房子他有了,愿意和他一起筑建爱巢的人也有了,满溢的幸福感向他扑来。
晚上他和北人躺在新床上的时候,他主动放出橙花味的信息素撩拨他的爱人,脸上却是紧张又害羞的表情。北人看出了他的意图,笑着随了他的愿。
情到深处,树抓着北人的肩膀,抬起腰将自己往前送。
“hokuto,进去好不好?我想彻彻底底成为你的人。”
树说的进去是指进入生殖腔。北人虽然和他交往许多年,却没有完全标记,因为爱他,因为珍惜他,在结婚之前树都有权利再选择其他人,北人不想用完全标记来束缚住树。即使他们两个都知道,不可能再去选别人。从遇见的第一眼就认定了彼此,要和这个人厮守一辈子,不会改变。
树抬头去亲北人的唇,“不能破例吗?”
北人啄了啄树的嘴巴,“再稍稍忍耐下好不好?我想把最美好的时刻留在婚礼那天。”抵着树的鼻尖笑起来。
“哼~我难得主动你都不要,你可别后悔!”树环抱住北人的腰嘴上怼他,心里却是超载的甜蜜,甜得不禁撒起娇来,“那今晚我想多要几次……”
“好啊~”北人吻了吻他的额头,“你想要几次就给你几次。”
沉敛的松香包围住俏皮跳跃的花香。
树翻转扭动故意不让北人碰到,北人俯下身温柔地将他捉住拥入怀里。树摆开暧昧的姿势,挺起胸部用明晃晃的肉体勾引着自制力绝佳的alpha。
北人即使闭上眼睛不去看,也难以逃过袅绕鼻尖的信息素。手掌托起树的臀部,将他拉向自己。
“什么时候学会这种花招的?”
树狡黠地笑,“为了对付你这种陈旧保守的老八股,特意学的‘卖弄风骚’,请问先生还满意吗?”
北人把树箍紧,吸食他身上不断溢出的橙花香味,“你学的这个本事只许给我一个人看。”北人放开树,看到树因为情欲而雾气朦胧的眼睛,终究是忍不住说出这辈子第一句荤话,“实在是太骚了!只想把你操烂。”
树计划在海边办婚礼,着手开始做准备工作,想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再通知老家的父母和朋友。在这里能抽空帮他的只有慎。
树对婚礼有多期待,慎就有多绝望。
如果说没结婚还能对树抱有一丝和北人分手的微薄期望,那婚礼等同于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树带着慎去挑选放婚纱照的相框,慎跟在后面推购物车。
突然树掉转过头拉住慎,踮起脚尖靠近慎的耳朵说悄悄话,“陪我去个地方。”
嗯?什么事情搞得那么神神秘秘?
慎被树一路拖拽着走,来到情趣内衣区。
树探了探脖子,发现周围没人,他赶紧把慎往前推,自己躲在慎的身后指挥。
“你喜欢哪个款式?”
“欸?”
树的耳朵尖血红,“我就是想知道alpha会喜欢什么样的,新婚之夜我想给hokuto一个惊喜。”
听到北人的名字,慎的心情立刻消沉下去,手在货架上随便扒拉。
“第一次完全标记,选性感些的款式会不会让alpha更兴奋啊?”
完全标记?
慎转过去看树,“他还没有完全标记你吗?”
树垂下眼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hokuto平时很顾虑我的感受,一直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
慎的脑子高速运转,那些低落的情绪纷纷捡起来重聚在一起思索。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就是说没有进入生殖腔,没有成结,没有烙上alpha的最终印迹!
慎的眼睛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欣喜光芒。
树的手机震动,他点开讯息,“hokuto说要去静冈取花种,今晚不回来了。mako酱我们去吃晚饭吧,你想吃什么?蛋包饭?”
慎的脸上重新扬起天真烂漫的笑容,深深的小酒窝凹下去,今天是他从老家来东京最开心的一天。
树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踢掉鞋子直接朝里走。北人不在,他总是会暴露出自己特别随性的一面。把购物袋歪歪扭扭地往地上一扔,去厨房水池接了杯水喝。
“mako酱,你随便放,等会儿我再整理。”
一口冷水喝下去舒服许多。
“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我把这个放上二楼。”慎指了指装内衣的袋子。
“欸?”树红着脸喊,“那个你就不用管了啦!”
慎已经自顾自地走上楼梯。
过了一会儿,也不见慎下来。
“mako酱!mako酱!!”树喊了几声没得到应答,他奇怪得上楼,想看看慎在搞什么鬼。
卧室的门开着,里面亮着暖色的灯光。
“mako酱?你在里面吗?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玩什么躲猫猫啊?”
走进去,一股浓郁的信息素扑面而来。
树皱起眉,他不习惯那么刺激的麝香味,直冲脑门头顶发胀。有一瞬间站不稳,慎从后面扶住他,反手关上了卧室门。
“快收一下你的信息素。”树觉得双腿发软,靠着后面慎的肩膀勉强站立,“你是怎么了?易感期吗?柜子里有抑制剂。”
慎搂着树的腰把他往床的方向带,树浑身发软抗拒不了,顺着慎的力道跌坐在床上。
“mako酱,去把抑制剂拿给我,我好像……”树捂住胸口喘气,身体的燥热感不断上升,他的发情期没有到,一定是alpha的信息素诱导他意外发情了。
他没力气站起来,只能向慎求助。
然而慎不像往常那般乖巧懂事言听计从,他按住树的肩膀,轻轻一推。树顺势向后倒去,眼神里充满不解地看向慎。
“我不在易感期,信息素是我故意放出来的,我的目的……”慎俯下身,离树很近,说话的热气直接喷在树的脸上,“就是为了让你发情。”
“为什么?”omega本能的危机感想推开压在身上的alpha。在树的心里,慎还是老家那个软萌可爱没有长大的弟弟,可是现在这个弟弟仿佛一座巨大的石像怎么推也推不动。
“makoto别闹了,开玩笑也是有限度的,我真的难受,你快点起来。”
慎握住树抓着他衣服的手,低下头轻轻吻了下手背。
树一时间愣住了,“……你在干什么?”
慎顺着整个手背落下一个又一个虔诚的吻,树瞪大了眼睛。
“长谷川慎你在干什么!”
树猛地抽回手,慎开心笑起来露出小酒窝,昭然若揭地释放出信息素。
高浓度的信息素压得树几乎透不过气,所有发情的症状都显现出来,四肢无力身体发热口干舌燥,最糟糕的是下身隐密的地方变得黏哒哒的。
树终于感到恐惧,他推不动,只能用指甲去掐慎,想让慎清醒过来。
“makoto你醒醒啊!我是你的哥哥,你不可以瞎胡闹!”
甜美的笑变成了冰冷的笑。
“什么哥哥?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哥哥。itsuki,你是有多迟钝……”慎的手掌捧起树的侧脸,树的眼睛里因为情欲而染上一层薄雾般的水烟,朦胧美丽。
“你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你吗?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就喜欢上你了。”
“……喜欢?”发情让思维变缓,树木讷地跟着念了一遍。
慎解开树的衣服,领口的纽扣松开,脱离布料的束缚滚烫的肌肤有一瞬间的愉悦。
“对,我喜欢itsuki。itsuki也喜欢我好不好?”
慎伸出舌尖去舔树的锁骨,酥麻的感觉引得树一阵战栗。他侧过头,枕间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松香味,那才是他的“喜欢”。
树眨了眨眼睛,承载不住的泪水滚落出来。
“不是的,你的喜欢和我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慎听见了抬起头,树眼里的雾气已经变得混沌,但他依然用意志力说出真实的话语,“我喜欢hokuto,除了他我不会爱上任何人。makoto,你放弃吧。”
“这样啊~”慎平静地接受了树的回答。
他坐起身,直接撕扯掉树的裤子,“你不爱我也不要紧,可你现在发情了,必须由alpha帮忙解决。”
北人原本今晚打算做炖菜的,他去超市买了上好的牛肉,又去熟悉的店家挑选了最新鲜的蔬菜。树嘀咕着家里日用品不够了,带着慎去大商场采购。北人打开储物柜差不多都是满的,想不明白树还要买什么。
菜刚刚洗完,电话响了。
是静冈的花店打来的,他要的花种今天有新货,问他什么时候来取。
树理想的房子造好了,周围的花坛却还空着。
北人看到设计图上的白色橙花时,就想好了一定要亲手给树种上。
橙花不好养活,对湿度温度光照的要求颇多。北人托了几个同行帮忙寻找最适合日本栽植的花种,静冈这家是自己花房培育出来的,存活率很高。北人难以抑制找到花种的兴奋,当下决定立刻去取。把菜放进冰箱,换衣服订车票,他估摸着时间晚饭是来不及了,给树发信息:今晚不回来了。
树狠狠咬了一口慎的肩膀,“makoto别让我恨你,现在立刻从我身上离开!”
情潮热把他从里烧到外,每寸皮肤都在渴望被亲吻被触摸。他粗喘着气极力压抑住发情的难耐,他知道他下面出了许多水,他知道只要稍稍的松懈,他马上会跌入万劫不复。
“长谷川慎!”树厉声呵斥,希望慎能够悬崖勒马打消奇怪的念头,他不会生气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他愿意一个人默默承受得不到缓解的发情之苦,只求慎能快点离开这个房间。
他捶打着慎的肩膀,“快点出去听到没有!”
他哪有什么力气,捶打得不痛不痒。
慎的手掌抚摸上光洁的双腿,从小腿摸到大腿根部,体内涌出的淫水早就浸湿耻毛几条水痕蔓延到腿根,慎如痴如醉地用指尖涂抹开来。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肤被揉捏成淡粉色水光一片。
树受不了这种撩拨,欲望像一团熊熊烈火快把他烧融化了。他撑起身体想从床上逃下去,慎拦腰抱住他,树扒住床沿指甲抠得发白,“让我走!”
树白皙的脖子暴露在慎的视线里,后颈上微微凸起的腺体在慎面前晃动。
慎用一只手托住树的喉结,并没有用力,却让树有种被扼制呼吸的恐怖,他不敢动了。趁着这个迟疑的瞬间,慎咬了上去。
麝香的辛辣一下子冲进树的血液,和他体内平静淡然的琥珀搅成一团。
树尖叫着伸手乱抓,两股力量在他身体里不断冲撞纠缠厮杀。
慎叼着腺体的软肉,牙尖刺破皮肤,尝到橙花味的腥甜血气,他注入自己更多的信息素进去。
强势的alpha霸道地剔除软弱的信息素,很快麝香占了上风。蛮不讲理侵入而来的陌生信息素让树难受得蜷缩起来。
慎宽大的手掌拍着树的后背安抚,沿着脊椎慢慢向下,没入股间。
omega发情时自然地打开穴口,两根手指顺利进入。
树闷哼一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慎在干什么,可他无力去阻止慎的搅弄侵犯。眼泪湍湍而流,抓紧床单祈求这一切快点结束。
慎贪婪而色情地舔吻树裸露在外的肌肤,故意吮吸发出很响的水啧声。下面手指搅动后穴,一股股淫液不断涌出,咕噜咕噜作响。
这些羞耻的声音让树从耳根红到整个脖子,他快要陷进去了,他不能陷进去。把头埋进枕头用力吸,试图寻找到北人的信息素味道让自己保持一丝清明。
慎分开了他的臀瓣,圆润的龟头在入口摩挲。
“makoto,够了,别进去……”树闷着声音请求道。
慎笑着咬住树殷红的耳垂,“你的肠穴收缩得有多厉害你知道吗?它迫不及待要被填满,你怎么忍心让我停下来。”
树努力侧过头去看慎,他的眼睛里布满泪水,“makoto你放过我吧,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如果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我会改的,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龟头抵住入口,撑开周围一圈柔嫩的穴肉。
树哭得更大声,“makoto,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了!”
慎的指尖轻轻滑过树的脸庞抚摸,摸到嘴巴堵住树哭泣的哀求,毫不留情地顶了进去。
泪水模糊了视线,树看不清这个房间的温馨布局,他挑选的花色窗帘、风景壁画、拼接地毯,他亲手做的家具、桌椅、橱柜。他听不见海浪的声音,听不见小孩子追跑的欢笑,他被恶魔压着不能动弹,一刀一刀剐割凌迟。
胃部痉挛抽痛,他想挪到床边去吐。恶魔把他翻过身,不许他离开禁锢的范围。
突然响起一声手机通知音,是给北人专设的铃音。
他像发现救命稻草一样在凌乱的衣物中摸找手机。
慎比他先一步拿了起来,点开信息。
“我已经到静冈,事情办完了。i酱你一个人在家害不害怕,需要我赶回来吗?”慎把屏幕上的字一板一眼地念出来,“呵~真是好笑,担心你就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下。”
“给我!”伸手去夺。
慎把他按回床上,挑唇笑得邪恶。
“你要回电话吗?告诉他你现在正躺在其他alpha身下承欢,让他听你的淫叫声吗?还是直接打视频电话,让他看着你会更有感觉呢?”
“长谷川慎你混蛋!”血红的眼睛仇视地瞪向慎,却不再伸手去抢手机。
慎手指快速地按键,把打完的信息转过来给他看。
【不用担心我,你在静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回来吧。我先睡了,晚安。】
“没有意见的话,我就点发送了。”
颤抖着手指,多想抢过手机告诉北人,来救我!
救这样破碎不堪的我吗?
他闭上眼睛,放弃了。
慎发送完毕,把手机往地上一扔。
“我们继续吧。”
双腿被弯折压到胸口,肉刃凶器肆无忌惮地快速抽插,穴肉翻飞,体液横流。
被逼无奈放弃获救的机会,心痛得快死掉了。
机械般的性交,四肢发酸麻木,他只能茫然地等待酷刑结束。
凶器撞到深处的腔体,一下比一下用力,腔口缝隙松动。
他已经放弃的求生欲突然惊醒,他意识到恶魔要做什么。
“长谷川慎不可以!”他睁开眼睛发疯似的喊叫,“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进去!!!”
alpha进入omega的生殖腔,成结射精,完全标记。
一个人将彻彻底底成为另一个人的所属物,不可逆转。
树抓住慎的手臂,指甲掐在凸起的青筋上,掐出了血印。
“不要进去……”树摇着头,绝望的眼神恳求慎,“够了,你已经得到我了,报复也该到此为止了。”
慎吻了吻树的额头,“这怎么够呢?我不仅要得到你还要占有你,要怪就怪你那个无能的alpha为什么不早点完全标记。他根本不爱你,如果是我,在你答应交往的第一天,我就会撞进你的生殖腔,灌满我的精液,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树松开了慎,他苦笑起来,眼睛里失去了所有的光,“所以我才不会爱上你,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龟头顶开了腔口的细缝,蛮横地挤进去,狂乱地抽动。
明明是omega一生最美好的时刻,如今却生不如死。心中充满了恨意,身体却跟随本能迎合。
树的意识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淫荡地呻吟,在讨好地扭腰,在羞耻地晃臀。一切都不在他预想的范围内,他被欲望操控,迷失了最后所剩无几的理智。
龟头嚣张跋扈地膨胀,撑满整个腔体,成结……
浓稠滚烫的精液一股股射出,时间持续了很久,树痉挛着抖动哭喊。
慎把树腺体上干涸的血痂舔湿,他闻到满溢的橙花味,是融合了麝香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omega信息素——被凶残的动物咬食后齿间残留下的沾染血腥的花瓣。
树昏睡过去,满身的斑驳。
慎并没有退出,他抱着树享受着彻底占有的温存时光。
“itsuki,你就应该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北人收好花种,给树发信息,树让他在静冈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点开网站找住处,思来想去还是想早些回家给树看他找到的宝贝。离早上第一班新干线发车还要等很久,他改坐夜间巴士,到了东京车站,找相熟的运货车把自己捎带回江之岛。
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站在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