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o酱，一起去吃饭吗？”
“哼！”慎鼓着脸撇过头，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怎么了？你又欺负人家了？”翔吾从旁边座位凑过来问北人。
北人嘟起嘴挠挠头，“哎呀~昨天逛庙会他要捞金鱼，我没同意。我拿最后的钱去买苹果糖了。都多大了，小孩子才捞金鱼呢！”
翔吾又往北人这里靠近了些，用手挡在北人耳朵边悄悄地说：“苹果糖才是小孩子吃的呀~”
“欸？所以mako酱生气了？”
翔吾很郑重地点头。
放学后，北人和翔吾一起去商业街。他们两个人蹲在玻璃缸前，眼珠子跟着里面的几尾金鱼转来转去。
“你说mako酱会喜欢哪条？”
“应该是酷酷的那条。”
“哪条是酷酷的？”
“那条。”
“哪条？”
两个高中生看上去更像小学生，店老板观察他们很久了，“到底买不买啊？玻璃缸上都是你们的口水印。”
“果咩呐~”
慎在买可乐饼，是妈妈吩咐的晚餐食材。他早就注意到跟在后面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假装看不见。
新一锅的可乐饼还在炸，慎戴上耳机无聊地在旁边等。
北人和翔吾扒着墙，腿已经酸得不行，后面经过一辆自行车，突然啪啦啪啦的响铃把两个人吓得抱头鼠窜。动静太大，半条街的人都看过来。
慎抬头看他们，这下躲不成了。
北人率先走出去搭讪。
“哟~买可乐饼啊？好香啊！”脖子伸了老长。
翔吾蹦跳着拍了拍慎的肩膀，“去打游戏吗？”
“不了，妈妈让我早点回家。”
北人看着炸得金灿灿油亮亮的可乐饼被一个个装进塑料盒，口水流出来。
店员打包好递给慎，北人的目线一直紧盯着。
“要吃吗？”
“要！”北人和翔吾同时举手，然后三个人噗嗤笑出声。
他们在篮球场外的长椅上坐下，慎把可乐饼分给其他两个人。
一、二、三。
同时咬下去。
“啊啊啊啊啊！！！”肉汁烫得哇哇乱叫。
北人咽不下去说不出话，重重捶了翔吾一拳表达太好吃的意思。
慎拧开瓶盖把水给北人，手指相碰的一瞬间，慎害羞得脸红了。
“哎呀~烫死了烫死了！”翔吾站起来原地跺脚，“真的好好吃哦！”小狗一样亮晶晶的眼睛写满了惊喜。
“我也去买一盒带回家，你们等我啊！”翔吾一溜烟跑走了，绝对是故意的。
慎和北人中间空出一个位置的距离，慎不去看北人，低头慢慢咬自己的可乐饼。
“昨天对不起，你是想要金鱼吧？”
“没关系，苹果糖也挺好的。”
“对啊对啊，昨天的苹果糖好甜哒！”
没有回答，空气安静得过分，北人抓了抓裤子。
“我刚才看到一条很酷的金鱼，和你长得好像，你要去看看吗？”
慎咬着半块饼抬起脸，狐疑地看北人，“你能看出金鱼酷不酷？”
“……能的吧。”
胖肚子的白色金鱼头上是红冠，像戴了顶小帽子。
“喏~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
“我比它酷多了！”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要买吗？”
慎抿抿嘴，养金鱼很麻烦死掉了会很难过的，所以昨天北人没让他捞金鱼，他回去后就想通了。
“不了。”慎摇摇头，但趴在玻璃上多看了小家伙两眼。
老板无奈地看着他刚擦干净的玻璃又被白嫖给弄脏了。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嗯？”
“可乐饼的回礼。”铁定心要送东西给慎的北人随便胡诌了个理由。
“那你给我买顶帽子吧。”
“大红色的？”
“我要绿色的。”
翔吾气喘吁吁跑回来，一手勾住一个脖子，“说好等我的呢！你们这两个负心汉！”
“什么叫负心汉？你好好用词！”
“我不管，你们就是私奔抛弃我了！”
翔吾和北人互相踢腿胡闹。
“喂！你们几个！”老板板着脸走出来，三个小孩顿时就吓住了。
“吵死了。”老板掏了掏耳朵，“不买就不要在我门口赖着，妨碍我做生意知不知道？”
“对不起……”三个小脑袋同时垂下去。
“给，那边有金鱼展去那里看去。”老板伸出手，三张门票。
“哇啊！这个巡展很少会有，是限定的！”翔吾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得原地转了个圈。
“还有一小时结束，快快快！我们快去！”
“可是我妈妈……”慎提着袋子看到北人期待的眼神不说下去了。
走进去的一瞬仿佛来到了仙境。黑暗中到处是炫彩的灯光和美丽的金鱼，构成一幅幅绝景。
慎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翔吾啪啪啪地在拍照。
北人从后面靠近，偷偷勾住慎的小手指。
“欸？”慎把手抽回来，手指上挂着一个钥匙扣。
胖头金鱼。
慎捂住嘴笑起来。
“好可爱。”北人轻声说。
“对啊，它好可爱。”慎转着手里的金鱼爱不释手。
北人眷恋的目光全部落在慎的身上。
“对啊，他好可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