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北人和长谷川慎两个人坐在神社大殿外的回廊上,一人开了一瓶波子汽水。
“hokuto桑,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们家不许养狼。”
吉野北人喝了一口汽水,意味深长地看着远处,靠近草丛的角落里放着化缘用的钵盂,早上添的新鲜虾肉,已经空了。
“那你等他长大了就放生吧。”
“我舍不得。”
“你求我也没用,我家是不会让凶残的捕猎型动物进来的。”
“他不凶残!”
长谷川慎叉腰嘟嘴,有点可爱。
吉野北人好玩地戳了下他的鼻尖。
只见长谷川慎放下汽水,双手合掌,手指快速变换,眼花缭乱。
然后院子里积聚成一堆的落叶漫天飞舞。
“长谷川慎你要死啊!我刚扫好的!”
“哼~”
长谷川氏历代阴阳师,他们家的式神选用鸟类,所以拒绝一切有危害的捕猎型动物。
长谷川慎在10岁的时候捡到一头受伤的小狼崽,在好友吉野北人的帮忙掩护下,有惊无险地把小狼崽养大。
今年长谷川慎20岁,到了继承阴阳师名号的年纪,会赋予他专属的式神。如果被他爹发现他身边藏着一头狼,会连狼带他一起打断腿,顺便搞个结印让这头狼灰飞烟灭。
越想越可怕,他就跑到了吉野神社,嗯,就是吉野北人的家。
吉野北人是个和尚。他家大殿里供奉的神明是英勇骁战的野猪大仙,据说在非常久远的过去,拯救过整个村庄的人,所以被供奉了起来。
吉野北人因为和长谷川慎特殊的身份,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两个人自然而然凑到了一块儿。
长谷川慎有阴阳眼,可以看见魂魄飘来飘去,但他胆子却特别小,不得不拉着吉野北人壮胆。吉野北人是不怕的,但他乐忠于逗长谷川慎,每次故意大呼小叫,鬼被吓跑了,长谷川慎也吓得瑟瑟发抖要尿裤子了。
拽着吉野北人的衣角染上哭腔;“hokuto桑,陪我去上厕所。”
“要不要我给你嘘嘘啊?”
“别啰嗦了,快点走啦!马上要出来了!”
长谷川慎一有事就会赖上吉野北人,皱起脸委委屈屈要哭不哭的样子。
吉野北人才不吃这套,数着香油钱,伸出一只手,“祈求神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拿什么来求我啊?”
“你又不是神明!”
吉野北人从屁股后面拿出他自制的周边“粉红小猪鼻”带好,压低声线说话:“虔诚的小朋友你想要我完成你的愿望,请先投币。”
长谷川慎捂嘴笑起来,在吉野北人脑门上叩了三下。
“唉哟,你怎么可以对神明不敬?”
“hokuto桑你再装下去,我就告诉阿姨你偷吃贡品……”
吉野北人瞪大眼睛捂住长谷川慎的嘴,“你小声点,被我妈听见我屁股又要打开花了!”
长谷川慎把吉野北人的手拉下来。
“我想吃冰激凌,你请客。但是不能用香油钱,要用你自己的零花钱。”
“啊呀!你烦死了!”
吉野北人打扫院子的时候发现落叶上有猫爪印,大概是哪里的野猫吧。
吉野北人吃晚饭的时候故意留了半条鱼,趁他妈在嗑瓜子看电视偷溜去院子把这半条鱼放在树根下。
第二天去查看,猫咪没有吃。
吉野北人嘟起嘴,把蚂蚁爬过的半条鱼捡起来丢掉。
这次吉野北人变聪明了用碗盛着,还挑了片大的叶子盖在上面。
次日起了个大早,脸也没洗就跑出去看,叶子不见了,但鱼还在。
吉野北人蹲着思考,是不是老妈烧的鱼太腥了,连猫也嫌啊!
后来有天老妈抢到打折的虾肉,他藏了几个上供,猫咪吃掉了。
哎呀,这只野猫好会挑食啊!我可养不起!
一星期过去了,吉野北人忍着不拿食物出来,猫咪也就不再来了。
不晓得为什么,扫落叶都没有劲了。
长谷川慎给他送来炸蟹饼,刚刚帮炸物店驱逐了一个贪吃的小妖怪,老板送的。
吉野北人心头一动,不会那么巧吧?
“那个妖怪真身是什么?”
“一溜烟跑了,没看清。”
吉野北人眼神暗淡下去,莫名的失落。
长谷川慎走了以后,吉野北人吃了半块炸蟹饼,留了半块。
这半块放在他的钵盂里,用一张薄薄的吸油纸垫着,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吃要么丢掉要么放冰箱。
他把钵盂放在枕头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他睡眠浅,有点动静就会醒。
他看见纸门上一条婀娜的人影在动,后面还有条细长的尾巴在晃。
他瞟向钵盂,那半块饼不见了。
他心里一边想着明天把长谷川慎叫来给他驱驱鬼祟,一边想这猫不吃鱼只吃虾蟹真会挑贵的。
他闭上眼睛继续假装睡觉,他感觉到湿漉漉的舌苔舔了舔他的脸颊。
原来还会感恩,那算了,不抓你了。
长谷川慎像是闻到端倪的味道自己跑过来。他嗅了吉野北人的头发脖子和肩膀,得出吉野北人昨天没洗澡的结论。
吉野北人挑眉,“怎么?你又不和我睡觉,管我洗澡不洗澡。”
长谷川慎自动后退三步,双手抱紧自己,“我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你别打我主意。”
吉野北人一个白眼丢过去,“你的对象是只狼,自古以来人妖相恋都没有好结果的。”
长谷川慎眨巴眼睛,“谁说我要和小狼相恋了?我把他捡回来,充其量我算他爹。”
吉野北人瞪大眼睛,“你爹要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孙子,你也别想活。”
长谷川慎瘪嘴。
“话说你心仪对象是谁?”
“村口黑长直的豆腐西施。”
“谁?”
“哎呀,就是铃木昂子啊!”
“哦~”吉野北人意味深长地摸下巴,“我记得她有男朋友了。”
“啊呀!意淫对象不可以吗?你干嘛说出来!”
长谷川慎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咒符吧唧一下贴在吉野北人脑门上。
“好好洗洗吧,你身上有腥味。”
吉野北人不怕鬼,但他喜欢逗鬼玩。被他抓过来的小鬼跳舞唱歌都可以组个男团了。
他盘腿坐在褥子上,今天他拿出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了一个高级蟹肉便当,筷子掰开放好,小碟子上盛着酱油。
服务周到吧,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
离半夜还有些时间,他撑着头冥想,突然觉得身上奇痒难忍。
“要死啊长谷川慎!你贴的咒符原来是逼我去洗澡的啊!”
吉野北人无奈地站起来,拿上换洗衣服去浴室。
浴室没开灯,但里面明显冒出热气,还有水流的声音。
他老妈今天去隔壁村帮忙办白事,这个点不可能回来。
有鬼!
吉野北人无声地笑了笑,到我家来白嫖热水洗澡,你胆子够大的啊!
推开门,啪嗒开灯。
目光所及是白花花的后背。
吉野北人进来前就设好了结界,不怕任何妖魔鬼怪跑掉。但事实是,这个妖魔鬼怪根本没想跑。
他听到动静转过头来,面容清秀,双目半瞌,慵懒惬意,倒像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吉野北人抱臂倚靠墙看他。
他不羞不恼,依然慢悠悠地搓身体,还有闲心玩浴缸里的泡泡。
“今天不吃饭了?”
“洗干净再吃不行吗?”
吉野北人惊讶对方淡定自如的态度,突然摆出一副地痞流氓过街扫荡的架势——脱掉上衣,甩在地上。
“老子现在浑身发痒,你霸占着我的浴缸让我怎么洗啊!”
“那就一起洗呗。”
对方伸出来的手把吉野北人拽过来,吉野北人踉跄着上半身栽进水里,撑着浴缸边抬起头。
好看的浅色瞳孔望着他,波光流转,甚是魅惑。
手又拉了拉吉野北人。
吉野北人喉结上下滑动。
“让我脱个裤子。”
吉野北人穿了条平角裤坐在褥子上,看对面的人吃便当,吃得嘴角鼻头粘上米粒。
“你叫什么名字?”
“itsuki。”
“不吃鱼吗?”
“不喜欢吃。”
“那你喜欢什么?”
“现在这个就很好。”
“这个太贵了,我不可能天天买给你吃。”
树把脸从饭盒里抬起来,歪头看着吉野北人,“我和你睡觉,你能养我吗?”
“哎哟~你这只猫怎么那么色情!”吉野北人红了脸。
树放下饭盒,膝盖挨着地板向吉野北人跪爬过来,脸对脸。
鼻尖上的那颗米粒快要黏上吉野北人了。
“我吃得不多,很好养的。”
见吉野北人不回话。
他想了想,加了一句,“我可以和你做比刚才在浴室更刺激的事。”
哎哟喂!
吉野北人转身扑向床铺,把脸埋进枕头。
“你怎么一点都不矜持的啊!”
“我又不是人,为什么要矜持?”树伸长舌头把鼻尖上的米粒卷走,露出猫耳朵和猫尾巴,“好吃!”
长谷川慎十岁的时候在山上练习风卷残云的结印,树根处的落叶堆在动,他害怕地靠近。
今天吉野北人没跟他一起来,他只能自己面对。
拿小树枝戳了一下,“喂!”
“嗷呜~”传出来奶呼呼的叫唤声。
一只皮毛光亮的小狼崽抖着树叶站起来。
长谷川慎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妖怪。
他蹲下身摸摸小狼崽的头,小狼崽很乖地在长谷川慎手掌心下蹭,但蹭了没一会儿,身体一歪坐回地上。
嗯?
长谷川慎扒拉着检查,小狼崽的腿受伤了,血液呈黑色已经干涸,看上去很痛的样子。
是不是误踩了捕猎器,好可怜啊!
长谷川慎把小狼崽抱进怀里,“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我带你去治疗伤口,不会把你卖掉的。”
长谷川慎讲话也是一股子奶味,加上小狼崽稚嫩的叫声,感觉他俩搭伙一起卖可以卖个好价钱。
吉野北人看着长谷川慎抱着在村口神医那里包扎好的小狼崽杵在他家院子里。
“干嘛?”
“收留一下呗。”
“可以收留你,它不行!”
长谷川慎的眼泪立马在眼眶里打转,“不能通融一下吗?”
“我妈把它杀了做狼肉刺身,你吃不吃?”
长谷川慎赶紧捂住小狼崽的耳朵,“听不见听不见!这个哥哥就会吓唬人,你不要相信。”
吉野北人觉得长谷川慎平时就有点傻,现在更加确定他脑子不太好。
“喏~山上小木屋的钥匙,吃喝拉撒你都要负责,他要是到处拉屎,我就去告诉你爹。”
“谢谢hoku尼桑,人善心美,大仙保佑你!”
臭小子,求人时候喊哥喊那么甜。
吉野北人没有弟弟,是把长谷川慎又当损友又当弟弟呵护着,也可能是耍着玩。反正没差,两个人在山上研究法术,吵吵闹闹,再溜溜狼崽,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长谷川慎16岁的时候,某天打开小木屋的门,发现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躺在他给小狼崽铺的软床上,身上盖的还是他二手市场淘来的毛毯。
“你是谁?我的狼呢?你把他吃掉了???”
男人揉着眼睛坐起身,毛毯往下滑了滑露出薄薄的腹肌。
“我叫kazuma,我没有吃你的狼,我就是你养的狼。”
长谷川慎第一反应是捏个决让这妖怪显出原形,但想到如果他真的是小狼崽,误伤了他怎么办。
“kazuma?”
“嗯,我们神狼族成年后就可以化成人形。”
“你成年了?”
“我们和人族的计算方法不同,我现在相当于人族20岁。”
“那我是不是要对你用敬语,kazuma桑?”
“你也可以叫我欧尼桑。”
川村壱马露出慈祥的笑容,他想听长谷川慎这样叫他等了好多年。
长谷川慎面对小狼崽能够毫无顾忌,换成了一个男人,他不知道怎么把握分寸。明明对方长得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模样,却声称自己是个成年人。
在人类的法则里,未成年人和成年人不能谈恋爱。
等等?为什么我会想到谈恋爱的问题?就算铃木昂子不喜欢我,我也不用和一只狼……一个男人谈恋爱啊!!!
这事不能让吉野北人知道,知道了肯定会狠狠嘲笑他。
“kazuma桑,你记住,见到那个美若天仙的和尚记得一定要保持狼的形态。”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好看,那个和尚妒忌一切比他美貌的人,会想方设法把你搞破相的。”
“其实脸上留道疤也挺酷的。”
长谷川慎抽了抽嘴角,按住壱马的肩膀,“kazuma桑,吉野北人很脏的,他会抠鼻屎糊你脸上。”
“欸?”壱马瞳孔地震。
“所以你一定要离他远点。”
“嗯嗯嗯!”狂点头。
阿嚏!
吉野北人在院子里拿着扫帚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谁在造谣我???
深夜滤去白日里各式各样的喧闹声,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响都会被格外放大。
啧啧的水声暧昧旖旎。
吉野北人盯着埋在他腿间的脑袋。
树舔得很慢,口水沾满柱体,在橘色的烛光下整根东西泛着淫靡的水光。
吉野北人脑子里描绘起树吃饭时的大概模样,慢吞吞的,吃几口舔一下嘴唇,虽然慢却吃得很干净,用前爪把空碗推出来,表明自己心满意足。
吉野北人捏住树的后颈肉,“喜欢吃这个?”
树含糊地“嗯”了一声。
吉野北人故意向前顶弄,戳到了树的喉咙,树不满地去掐吉野北人大腿。
吉野北人不闹了,温柔地用顺着树的头毛抚摸。
树开始用力吮吸,吸得吉野北人下身一紧。
吉野北人揉了揉树的耳朵,“吐出来,我要射了。”
树挑起上目线看吉野北人,吉野北人心脏漏跳一拍,赶紧推开树。
树依然紧盯着他,张开嘴伸出殷红的小舌头。
吉野北人要炸了,没有哪个要射精的男人能抵得住这种诱惑。
他半跪起身,狠狠撸动几下,龟头对准树的舌苔射了。
白浊堆积在红色的舌苔上,有一些落在了唇角。
树笑着吞咽下去。
吉野北人喘着粗气跌坐回床褥上。
树改不了猫的习性自顾自舔手指,唾液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染得晶亮。
吉野北人承认自己是个经不住诱惑的和尚,他抓住树湿漉漉的手。
“猫是你幻化出来让人放下戒备,其实你是专门勾引男人的魅魔对不对?”
树笑起来,觉得吉野北人蠢爆了,他把手抽回来,敞开腿,对着吉野北人灼灼的视线探入后穴,搅动。
吉野北人双眼充血,根本顾不上再探究树的真身,按着树的肩膀把他扑倒。
“如你所愿。”
日上三竿,吉野北人第一次睡过了头。
怀里没有温度,老妈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走廊传来。
吉野北人拉开裤子检查,确定不是春梦。他又倒回枕头,想着今晚做的时候必须捏个结界,不许那只狡猾的馋猫睡醒后就溜走,他吉野北人很讲究仪式感,睡醒是要早安吻的。
打着哈欠在院子里扫落叶,树用猫身大摇大摆地走在他面前溜达。
来祭拜的客人也发现了这只可爱的矮脚橘猫,因此树收获了许多小零食,还有猫玩具。
铃铛啊~
吉野北人撇了一眼装作不屑。
晚上系在树的脖子上做了个爽。
这猫妖身子软,凹各种姿势都没有难度,操得汁水横流。
吉野北人一晚上可以折腾树好几次,属于真正的荒淫无度。如果被他妈知道了肯定会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在那之前他必须快点享乐。
搂着树的后腰揽进怀里,吉野北人亲了亲树的额头,手不安分地摸他屁股。
“你说你天天勾引我到底是什么目的?和尚虽然能娶老婆,但我也不能娶一只猫妖啊?”
树的脑袋从吉野北人的颈窝里钻出来,头毛凌乱。
“谁说我要嫁给你?我有婚约的,神狼族的王子,我们从小定了娃娃亲。”
吉野北人瞳孔地震,“你有婚约还天天和我睡觉???”
“这不是想在结婚前浪个够嘛~”
“渣男!”
吉野北人从被窝里出来,背过身,比起生气更多的是悲哀,他真的好喜欢树啊,为什么他已经被预定好做别人的老婆了?
以至于树在后面嘀嘀咕咕说自己不是猫妖,他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