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六本木杀人事件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46165414.

Rating:
Explicit
Archive Warning:
Graphic Depictions Of Violence
Category:
M/M
Fandom:
The Rampage from Exile Tribe (Band)
Relationship:
Fujiwara Itsuki/Urakawa Shohei
Character:
Fujiwara Itsuki, Urakawa Shohei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04-01 Words: 4489

六本木杀人事件

Summary

主要情节为杀人分尸,请谨慎选择观看

六本木杀人事件

藤原树:
我想我不该给浦川翔平打电话。

分完尸后我才开始这样觉得。

面对着被我们一起弄得残破不堪的尸体,我感觉到还有一些眩晕,而浦川翔平的脸上却早已经没有了恐惧——脸上和手上还有衣服上全都是斑斑的血迹,把散发着恶臭气味的肠子扔进了黑色的塑胶袋里后,浦川翔平看也不看我就说:
“藤原树,你能把客厅里的唱片机打开吗?”

我想我是第一次那么听浦川翔平的话。
颤抖无声无息地渗透进了我的骨头里,也有可能是颤抖从我的骨头里渗了出来,嘎吱嘎吱—嘎吱嘎吱,总之我没有犹豫,用手背擦了擦被汗水浸得发痛的眼睛,我就走出去打开了那个跟浦川翔平的手表一个颜色的唱片机——
“朱…朱莉·伦敦、约翰·塞巴…塞巴斯蒂安·巴赫、乔治·哈里森、中森明菜……”
唱片机旁的唱片高高垒起,我在外面大声地问浦川翔平他要听哪一张。
“随便吧。”
浦川翔平的声音也不小,但是听上去却非常的心不在焉。不一会儿,我把一张唱片放进了唱片机里,还没有等到音乐声响起来,浦川翔平就又在浴室里面用跟刚才差不多大的声音问我:
“藤原树,这里有绞肉机吗?”

 

我给浦川翔平放了一张YEN TOWN BAND的《MONTAGE》。
接着我便走进了厨房里开始寻找起了他需要的绞肉机。
——绞肉机,最好是大一点的,越大的越好,那样的话,多大的肉块放进去,都可以轻松地绞成烂泥一堆——浦川翔平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这些。
一开始我杀完了人,只觉得迷茫,后来我便给浦川翔平打了电话过去,隔着手机,我一边想念着他,又异常平静地跟他说:
“我杀人了。”
听到我说杀人了,浦川翔平并没有显得太慌张——他没有不知所措,也没有沉默,马上便问我: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六本木。”
“藤原树,我马上就过来,你呆在那边不要乱动。”
“浦川翔平,我没有让你来。”
浦川翔平把电话任性地切断了。

 

我翻遍了厨房里所有的柜子,装修成清一色的灰色的柜子,让我想起了那些用来存放骨灰盒的地方。我没有在厨房里找到绞肉机,除了无数个把柜子都塞满了的酒瓶,我一无所获。
我走了出去,在女人慵懒地哼唱着“我爱你 你爱我吗 一起在床上弹钢琴 玩耍吧 好想要温暖啊”的歌声中,我又回到了浦川翔平的身边。
浦川翔平这时候已经把男人身体里的内脏全部都掏出来扔进了塑胶袋里,见到我垂头丧气地蹲了下来,他捧着一对小巧又血淋淋的肾脏看着我愣怔了一下,就开口问我:
“藤原树,你没有找到绞肉机吗?”
“这里没有绞肉机。”
“那样鱼就吃不了了啊。”
浦川翔平说。
“那就用菜刀剁吧。”
我说。

 

在浦川翔平冷静地提议把男人分尸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人的肉是这样的——白花花的肉翻一面就是红彤彤的肉,有些红彤彤的肉上面还泛着一层淡淡的黄——是人的脂肪。
我拿起了菜刀,手起刀落,血肉飞溅,我好像很快意,很享受。咚咚咚、咚咚咚——剁了好半天,我才想起扭过头去看浦川翔平是什么表情——我看到浦川翔平也在看我——看到我在看他,很快地,浦川翔平便把他那张沾满了鲜血的脸垂了下去。
浦川翔平的脸垂了下去,他的表情不再波澜不惊,一丝痛苦出现在了他的眼底,而那痛苦刺中了我,我被刺痛了,于是我这才感到了悲伤,感到了难过。
我想我把浦川翔平拖到了地狱里,十字架、天主耶稣还有洁白的圣母玛利亚都救不了我们——杀人并非是我蓄意,可是浦川翔平的反应却让我觉得杀人是为了让我跟他永远都在一起。

我想抱他抱紧他,在这我跟他一起制造出来的地狱里,紧紧相拥到毁了彼此也没关系。

“翔平,我在电话里听到了莉香的声音。”
凝视着浦川翔平的侧脸,我悲伤到终于忍不住暴露出了我长久以来的心结。
“我是从莉香那里过来的。”
我对浦川翔平来说只是青梅竹马,所以他每次在我面前提起莉香,都是一副很坦诚的样子。
“你放心,莉香是不会知道的。”
浦川翔平捡着被我剁飞的肉块,把它们归拢,又重新放到了我的面前。
“嗯。”
得到了他的承诺,我并不觉得高兴,可是我却更加快意地挥舞起了手中的菜刀——咚咚咚、咚咚咚,我把那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烂肉的男人剁得更碎了。

“莉香不会知道,除了我跟你,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怀疑浦川翔平话里的真实性。
我不会怀疑他。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我想我还能继续活下去、去做男妓赚钱——全部都是因为浦川翔平。

 

父亲抛弃我跟他的情人私奔了过后,我就知道了我去不了大学。而那时候浦川翔平很喜欢跳舞,也很喜欢唱歌——我简单地算了算,一双穿着随便怎么做后空翻都不会扭伤脚的鞋差不多要九万日元,而一把好的吉他或许需要几百万日元。
我想Yamaha会比较划算,可是我却更想买一把Gibson给浦川翔平。

我第一次接待的客人是个跟我死去的妈妈年龄相近的女人。
在放着大鱼缸的房间里,女人先是拉着我的手聊起了天,过后她又让我脱掉我的衣服。我以为女人是想马上做,谁知道等我乖驯地脱光了衣服,她却开开心心地从她的大包里掏出了一颗番石榴——嫩绿色的番石榴,果皮摸上去略微有些发硬,而想要见到里面淡粉色的果肉,就只能用小刀切开。
不过女人没有用刀,她把番石榴优雅地扔到了她的脚下,就立刻伸出一只脚踩上了上去。番石榴被女人的高跟鞋践踏得稀碎,她便又捡起来让我吃,我摇了摇头,于是女人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把烂肉一样的番石榴吃掉了,女人看着我满意地笑了。
“好吃吗?”
女人问我。
我捂着嘴摇了摇头。
“躺下去。”
女人用的是命令式,我躺了下去。

 

我想把钱全部都给浦川翔平,他跳舞扭伤了脚,我希望他能拿着我的钱去买一双穿着不会扭到脚的鞋。

我发现他在酒店外面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地等待着我的时候,女人正在往钱包里拿钱。人赃俱获,我无法辩驳我的行径,拿到了钱,径直走到了浦川翔平的面前,手一伸,我一言不发地把那叠钱递到了他的眼前。
浦川翔平没有要我的钱,他像见了鬼一样地看了我一阵,突然又用力地摇起了头——浦川翔平逃也似的从我面前消失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寒风中进退两难。

“我爱你 你爱我吗 好想要温暖啊”

我想浦川翔平是不会再理我了。
我也羞于再见到他——不是因为让他知道了我在卖春,而是因为,女人在用那根仿真阴茎操我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思念着他。

“我爱你 你爱我吗 好想要温暖啊”

一个星期以后,我又约到了一个男人。
换好衣服准备去男人指定好的酒店,一打开家门,我却看到了在我面前消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浦川翔平。
浦川翔平在我面前徘徊着,看到了我,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继续不安地缩着他的肩膀。
“藤原树,你一个人住,为什么不养一只猫呢?”
过了好一阵,浦川翔平才这样跟我说起了话,接着他靠近了我,把他缩着的肩膀打开了——我探出了头,于是我才看清了,在浦川翔平的怀抱中,正蜷缩着一只小小的猫。

我把小猫留了下来,给小猫取了名字,我叫小猫Mars,我把Mars当成了我的孩子,过后——犹豫再三过后,我又把浦川翔平给我的十字架戴在了脖子上。

 

“藤原树,我不想你下地狱。”

 

——可是浦川翔平,如果你知道了,知道了无论是他们在操着我,还是我在操着他们的时候,我都在想着你,在想着你也能操我,我也能操你,你是不是会觉得,藤原树这个人,还是下地狱比较好。

 

“itsuki,别再剁了,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再洗澡换衣服,我开了老爸的车来,我们要赶在天亮之前把这些袋子都扔到山里去。”
一如往常,浦川翔平没有听到我脑子里的那个声音——
“浦川翔平浦川翔平浦川翔平浦川翔平——”

“什么?”
“我说我们要赶紧把这些袋子扔到山里去。”
“哦。”

“浦川翔平——”
“什么?”

 

浦川翔平:
藤原树打电话来告诉我他杀了人的时候,我正在圣母像前给莉香的妈妈读《圣经》:
“惟独肉带着血,那就是它的生命,你们不可吃。”
“让你们流血,害你们命的,无论是兽,是人,我必讨他的罪。”
洁白的圣母像前摇晃着明亮的烛火,读完了这一页的最后一行,我又把书轻轻地翻到了下一页:
“凡是让人流血的,他的血也必被人所流。因为神造人是照自己的形像造的。”
“我与你们立约——”

“翔平,我杀人了。”

我没有丝毫犹豫,任性地切断了藤原树的电话,没有跟莉香还有阿姨说再见,就抓起了我的外套一路飞奔回了家。
——藤原树,我不能让除了我以外的人知道他杀了人。
回到了家,趁着老爸老妈都在圣像前做祈祷,我拿走了放在鞋柜上的车钥匙,又到厨房里带走了几把看上去最锋利的刀。
——藤原树,我不能让他被抓住。

 

在赶往六本木的路上,我一面开着车,一面把所有我知道的关于杀人分尸的知识都从记忆深处里倒了出来——这些知识全部都是我从网络上学来的。

在我十六岁,藤原树十五岁那一年的夏天,都内发生了几起性质异常恶劣的连环杀人事件,受害者全都是漂亮的少年,我一一阅读了报社发布在网上的那些报道,知道了这些受害者无一列外都做着跟藤原树一样的工作。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睡不好觉,有时候整夜整夜地失眠,睡不着,只得爬到屋顶上眺望着藤原树家的方向一直到天明。
更可怕的是睡着了我也会做噩梦,梦到我在都内阴暗潮湿的垃圾堆之间穿梭,把藤原树残缺不全的身体一块一块地从垃圾里翻找出来,再放进我手中的黑色塑胶袋中。

藤原树,我整日为他忐忑不安着。
一有时间我就会去跟踪他,怀里揣着一柄尖利的刀,想着总有一天我会为了他而杀掉一个人。

 

可是藤原树却先杀了人——用一把剪刀,把那个男人的脸戳得血肉模糊。
“翔平,或许我该去自首。”
“藤原树,帮我把他抬进浴室里。”
我没有问藤原树杀人的原因,乘上电梯到了那间公寓的门前,看到门牌上写了两个字——藤原,接着藤原树给我开了门,我又看到他光裸着一双腿,上半身也衣衫不整,我就完全明白了藤原树为什么要杀人。

男人个子也不高,但身体的肌肉练得却非常结实,是我跟藤原树会羡慕的类型——在使劲用菜刀砍剁着男人的脖子的时候,藤原树在一旁冷不防地问了我一句:
“你去参加EXILE的选拔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随后男人的头被我砍了下来,藤原树又把它往前一推,人头就滚到了浴缸的下面去。
“没有,我不去选拔了,我准备回长崎读大学。”
用尖锐的小刀剖开了尸体的肚子,我几乎是用手扯下了里面的肠子,我的手被肠子内外的脏东西弄脏弄臭了,打了个干呕,我差点吐了出来。
“哦。”
一副完全没有被这臭味影响到的模样,藤原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接着他拿起了菜刀,又用力地对准着关节的部位连砍了几下,男人的手臂就被卸了下来。

我不知道藤原树在想些什么,但是我感知到了因为我说的话,他有一点点的伤心——
我后悔了,我想让他忘记我说过的话,所以我又说:
“藤原树,你能去把客厅里的唱片机打开吗?”
藤原树点了点头,马上放下菜刀走出了浴室——我想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听过我的话。
“翔平,你要听哪张?”
隔着一段距离,藤原树大声地念着:
“朱…朱莉·伦敦、约翰·塞巴…塞巴斯蒂安·巴赫、乔治·哈里森、中森明菜……”
我费劲地掏出了男人的心脏,我说:
“随便吧。”

 

藤原树给我放了YEN TOWN BAND的《上海ベイビー》,是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燕尾蝶》里的一首插曲。在剔除着骨头上的肉的时候,我一直跟着Chara在唱:
“我爱你……你爱我吗?”
“好孩子不可以这样”
“真正想知道的是”
“假如甜蜜的糖果 在我口中变小”
“好想要温暖啊”
“在大风的日子 我回忆”
“整个裹在床单里的我跟你”
“非常喜爱阳台的我 怕你被刮跑”
“守护着你”

“我爱你……你爱,你爱——”

 

我的心底里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只有我自己才听得到。
藤原树跟在女人的身后走出酒店的那个冬天,我第一次听到了这个声音。像苍蝇阴暗的振翅声,不停地在我的身体里煽动着——
紧锁起了房门,我把从音像店里租来的碟片放进了DVD。
那是一部讲同性爱的色情片,名字叫《圣少年杀人事件》。
主角有一点像藤原树,整个电影都拍得很昏暗,乱七八糟的,画面很脏,而我却一直在对着电视机流眼泪。

我的眼泪不住地流。
我的耳朵里不断地回响着电影主角的那句:
“飞不起来了,飞不起来了。“

影碟在周六的早上还回给了音像店,下午我又把从小戴到大的十字架给了藤原树,我欢心雀跃地想要告诉藤原树我变得跟他一样了——肮脏,于是再也上不了天堂。
可是见到藤原树来开门,一看到他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我却顿时失去了对着他自我告解的勇气——我告诉藤原树:
“itsuki,上不了天堂,也不要下地狱。”
“翔平,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上天堂。”
接着我又说:
“哦。”
藤原树就抱着Mars看着我笑了。

 

没有绞肉机,藤原树是用菜刀把那些肉块生生地剁碎剁烂的。
凌晨三点钟,我把最后一堆碎肉装进了袋子里,接着我跟藤原树一起清理干净了浴室,把公寓的里里外外都擦了个遍,又一起很快地冲了个澡,看着藤原树换好了我带来的衣服,我才终于长吁出了一口气。

长夜漫漫,我知道在六本木的这间公寓里,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而在那座废弃了很久的小教堂前,一切都还没有开始——想象着我跟藤原树在挂着彩灯的十字架下焚烧人骨,在布满了天使像的小河边用人肉喂鱼的场景,我立即打了个冷颤。

“翔平,你准备好了吗?”
一如往常,藤原树没有听到我心底里的那个声音——
“藤原树藤原树藤原树藤原树——”

“什么?”
“我说你准备好了吗?”
“哦。”

“藤原树——”
“什么?”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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