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覆盖クルマレ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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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M/M
Fandom:
The Rampage from Exile Tribe (Band)
Relationship:
Kawamura Kazuma/Yoshino Hokuto, Hasegawa Makoto/Yoshino Hokuto, 川村壱马/吉野北人, 长谷川慎/吉野北人
Character:
Kawamura Kazuma, Yoshino Hokuto, Hasegawa Makoto, 川村壱马 - Character, 吉野北人, 长谷川慎 - Character
Additional Tags:
HE, 因为他值得两份爱, 马北, 慎北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04-05 Words: 9829

覆盖クルマレテ

Summary

吉野北人从不幻想爱,也没觉得有人能救他,他就是个地缚灵。总有一天会杀了那两个守门的鬼,打开那道门然后被火一样的太阳烧成简单的灰。

长谷川慎捂着眼睛哭的样子川村壱马见了,所以他信他说的他爱吉野北人睡着的样子。他也爱,所以他杀了吉野北人,“这样北人就是我的鬼了。你得听我的。”

一把钥匙是不够的,所以吉野北人睁开眼睛发现手心里有两把钥匙。恍惚间腰上 搭着两只手,他在深夜蜷缩起来捂着心脏,它跳得厉害,像来自初生的婴儿。

覆盖クルマレテ

一.Call of Silence

他以为吉野北人像雾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散了

 

“今天也没星星呢”

吉野北人站在四层的天台。没风。打火机的火苗轻易地蹿起来,跳动着好像要去挠他的眼睛。楼下又传来对骂的声音,这栋破楼之外是家高档酒店,有着繁复花纹的复古厚布窗帘像一道牢不可破的结界,而自己就是这边挣扎的幽灵吧,随便是什么。点着的烟像这漆黑世界里唯一的星星,吉野北人却掐没了它。因为他看见了,自己那位住在三楼的漂亮邻居又一次拉开了居民楼正对面房间的窗帘,床上躺着的人盖着被子看不到尊荣,吉野北人不知道对方看不看的见他,他放任自己盯着那个好像镀了一层柔光的人不紧不慢的整理好衣服,关灯,出门。

夜里有了一点风,楼下的尖叫和争吵也消了。吉野北人回忆着从酒店出门穿过小巷回到居民楼的路,然后下楼,开门,打开一楼的门灯,关门。

喝醉的男人皱着眉看着他,“又去哪儿了,有时间鬼混还不如找个富婆当个小白脸,白费了那张脸。”,吉野北人踢开脚底下的酒瓶子径直往里走,女人哎呦呦着站起来追上去扯他的胳膊,“宝贝,你长这么大啦,妈妈还以为你又丢了,我的宝宝…”

吉野北人停下脚步,拧着眉扫过一脸痴呆的女人,咬紧牙对着男人说:“她吃药了吗?”

男人别开眼神,举着酒瓶子晃晃悠悠站起来,“哪儿有钱买药啊。睡一觉就好了。”

吉野北人攥紧拳头,外面传来清脆的鞋跟踩在楼梯上的声音,上一层楼24个台阶。吉野北人在心里数着24…48…他的邻居关门声很轻,听不到的。…72…攥紧的拳头松开,吉野北人捡起地上的酒瓶朝男人头上砸去,尖叫声和怒吼乱成一片,男人瞪着眼掐他的脖子,嘴里骂着嘈杂的脏话,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女人尖叫着拉扯,呼喊大叫:“宝贝,你怎么能打爸爸呢…宝贝……”………

 

川村壱马早上醒来伸个懒腰踩着拖鞋出门,习惯性往下看了一眼,一楼的门灯已经关了,上了天台就看到靠着围栏坐在地上的吉野北人。单薄的身体简单的穿着牛仔裤和长衫,靠在围栏上垂着头。川村壱马放轻脚步,慢慢靠近后忍不住皱起眉,吉野北人闭着眼陷入浅眠,眉骨上贴着纱布,嘴角也破了,露出的一截手腕也被刺眼的白色绷带缠着。川村壱马下意识伸手去碰,指尖触到吉野北人有点干燥的发丝时及时收了回来,看着吉野北人皱起的眉站起身回去拿了件薄外套,折回来的时候人已经醒来。低垂着的脸
仰起来靠在围栏上,听见脚步声回过头对上视线。

川村壱马露出笑容说:“早上还是有点凉呢。”,感觉吉野北人盯着他看了几秒,川村壱马已经走近把外套递过去,“不介意的话穿上这个吧,是干净的。”。吉野北人扯着嘴唇想笑,发现脸被吹得僵掉,揉了把脸,没接外套而是抬手指了下川村壱马过于明显的黑眼圈,“抱歉,昨晚太吵了。”。川村壱马露出不好意思地笑又迅速摇头:“没有没有,是我昨晚又通宵打游戏了。”

吉野北人好像略过川村壱马在看身后的什么,川村壱马下意识回头去看,吉野北人已经擦肩而过,留下一句模糊不清的“挺好的。”

川村壱马看着过分清瘦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边,听着脚步声变弱,然后开门,关门。外套被捏在手里,眼神暗下来,想杀人。川村壱马从不以杀人为乐,那只是他的工作,按时到达,利落完成,干净收场。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可是看着比两年前更瘦了的吉野北人,他头一次动了杀人的念头。

两年前的吉野北人还会和他说上几句话,偶尔能看到漂亮脸上的笑容,那时候吉野北人会在他晚归的时候站在天台仰着脸看星星,他们偶尔一起找北极星,川村壱马往往只是用余光看着身边的人,柔软的发丝会蹭着吉野北人的眼睛。

川村壱马的工作逐渐稳定,杀人的时候也越发利落,杀手的报酬是很客观的,但是川村壱马没有搬走,只是连二层也租下了来了,总觉得这样会安静一些。

任务完成的暗号是拉开厚布窗帘,关灯,之后就会有人来做清理工作。他的上司倒是劝他换一个离这里远一点的住处,他拒绝了。他总是在拉开窗帘的时候去看对面漆黑一片的破楼,可是他回去的时候一定会亮一盏灯。昏黄微弱的,却让踩在楼梯上的步子都愉悦起来。他知道吉野北人一直在打工,两个人难免碰不上面,但是川村壱马敏锐的意识到两个人岔开的几率越来越大。

明明天台的围栏处会落着烟灰。

 

吉野北人打工回来的时候遇见房东,房东塞给他一把钥匙说二楼空了好久租不出去,怕空房闹鬼,帮他住一住,不收钱。房东说完就急着走了,吉野北人攥着钥匙打开了二楼的门,确实空了好久,什么都没有的房子,啊,有的,有一张破旧的床垫。吉野北人躺在床垫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突然幻想出kazuma经常睡的那间房,会是怎样的床呢,他在那张床上和什么样的人做爱,是单纯的情人吗,还要赶回来彻夜打游戏……

吉野北人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睡去隐约听到敲门声。站起来的时候有点走不稳,按紧太阳穴打开门,是川村壱马。

川村壱马刚想说话,就接住了摇晃着要倒下的吉野北人。迅速扶着人坐回去,把手里买的寿司放在地上,张望了一圈发现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摸着北人的背说等我一下,蹬蹬蹬跑上楼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瓶水。吉野北人坐在地上愣神,突然抬起头笑了下,比哭还难看的笑,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却又徒然收住,对上川村壱马沉沉的目光只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接过水说:“声谢谢。”

 

从那天撞见空洞之外脆弱的吉野北人之后,川村壱马好久没见到他了。

吉野北人差点就在川村壱马的注视下剥开伤口,可是说又有什么用呢,那样的人,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吉野北人依旧在每晚的天台吹风,偶尔川村壱马在对面,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又出现的那天出了点意外,窗帘突然被一个男人慌张拉开一半就被压在窗户上,本像情人间的情趣却看见血溅在玻璃上,那么漂亮的一道,鲜红的,像炸开的烟花。和那么漂亮的,他的邻居。

吉野北人没点的烟掉在地上,夜色很好的伪装了他。川村壱马没看见他。

 

二.カゲロウ

长谷川慎的吻很痒,像种子扎根进土里。

 

长谷川慎在超市的时候第一次见吉野北人,清瘦白的透明却漂亮得让他一瞬间有种心脏被抓住的感觉。对方穿着货物整理员的工作服拉住他胳膊,明明好听却平的没有起伏的声音:“您东西掉了。”,自己不小心遗失的钱包被塞进手里后对方就头也不抬的走了。

长谷川慎捏着钱包站在原地,直到那个身影消失。他开始每天都去超市,有时候借着找不到东西和人搭话,可是他发现对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长谷川慎就开始每天蹲点,看着吉野北人每天做繁重的工作到下班,他发现他一整天都没什么表情。长谷川慎就这么看了两周零一天的时候,撞见吉野北人换下了工作服,靠着超市的外墙在抽烟,什么都没想就穿过了迷雾看到吉野北人下巴和脖子上的伤疤,橙黄的消毒药水在白皙的皮肤上像腐烂的皮。

“你好…请问…明天你还在吗?”,话一出口长谷川慎就差点咬了自己舌头,问什么不好这么直接,被问的人也愣了下,两个人头一次对上视线,“不在了。”,果然,长谷川慎又庆幸自己问了,“那个…我店里在招人一直招不到,冒昧的问…你愿不愿意来上班!”,长谷川慎说得很快生怕自己磕巴了像个可疑人士,心里对着好友说了句对不起,店长借我当一当。

吉野北人打量了一下对面双手合十满脸期待的长谷川慎,还是点了点头。长谷川慎露出一个干净直白的笑,还可爱的皱皱鼻子:“太好了!”。

吉野北人因为身上频繁出现的伤口被店长用异样的眼光辞退。又莫名其妙站在一家会放爵士乐的咖啡厅里磨咖啡,是长谷川慎教的。慎手把手教他的样子显得比他还笨拙,让吉野北人想笑。倒也不难,而且咖啡的味道很香。长谷川慎时常在店里,跑到前台用撒娇的语气说:“点一杯hokuto桑咖啡。”,然后坐在一个位置写写画画的,下班了拉着他去买冰激凌,坐在附近的公园秋千上,讲一些他觉得有意思的事。

吉野北人突然觉得生动。

除了每天频繁的被搭讪让吉野北人压不住心里的烦躁之外,也就平均一天打碎一个杯子。

长谷川的朋友敲了敲桌子:“喂,makoto,这就是你一见钟情的人?虽然最近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女客人我很高兴,但是作为朋友我还是要提醒你,那家伙和你不一样。你最好还是及时止损吧。”

不过吉野北人也没做几天就主动辞职了。解下围裙折好换回自己的衣服,在换衣间缓了口气,刚刚那一瞬间,他把正在拉花的咖啡杯重重摁在桌上,撒出来的咖啡黏在手上,像奈何桥下的水鬼,他想把……

好烦啊,回去吧。

吉野北人给长谷川慎发了条信息,“工资有几天算几天就好,谢谢。”,出了门就看到等在门口的长谷川慎。吉野北人不想讲话,擦肩而过的时候被拉住衣袖,“hokuto桑,我喜欢你。”

吉野北人皱着眉心里压着烦躁警告自己这孩子很好很干净他帮了自己,转过身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冷脸:“那你要包养我吗?”

长谷川慎潜意识里觉得危险,吉野北人会消失不见,点点头说:“要。”

 

川村壱马执行完任务回家,上楼梯时依旧踩着二楼的灯光,不过今天有所不同,自家门把手上挂着便利店的购物袋,里面装了一个巧克力味的冰激凌。

川村壱马连着数天都没见到吉野北人,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每晚亮起的门灯从一楼变成二楼,他会以为吉野北人像雾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散了。在川村壱马拎着两个冰激凌回家的那晚,灯没亮。

 

吉野北人看着面前长谷川慎直白认真的眉眼,烦躁感稍微安静一些却有些头疼,刚要开口长谷川慎就抱住了他。

“hokuto桑,我们回家吧。”

吉野北人没拒绝。

回的长谷川慎的独身公寓,明明是被包养,慎却鞍前马后的买来一堆日用品好像同居的恋人一样兴奋。

慎带着他逛喜欢的潮牌店,搭出的衣服穿在吉野北人身上店长都惊艳了,一起去慎常去的餐厅吃意面,慎会在早晨亲自给吉野北人打理头发,只是简单撩起刘海儿吉野北人的漂亮就更张扬了。

 

晚上吉野北人勾着长谷川慎的脖子摔倒在大床上,床单是黑色的,吉野北人的头发带着点粽,皮肤却很白,从下向往上看着长谷川慎的眼神明明清水一样毫无波澜,但是足够魅惑长谷川慎。长谷川慎撑着床把人圈在身下,吉野北人抬手,指尖拨弄慎垂落的一缕头发,“慎,在等什么。”

长谷川慎攥住吉野北人有点凉的手,轻吻着放在自己肩膀上,俯下身去吻他。舌尖探进去迎上来,长谷川慎的手捧着吉野北人的脸,手指摩挲着吉野眼角的痣,吻得温柔却被吉野北人摁着后脑咬破了嘴唇。

嘴巴被填满,吉野北人含糊不清的喊出不同以往的称呼,“mako酱。”,长谷川慎顿了一下,伸手去解吉野北人繁复的洋服,低低地嗯了一声,温热的舌舔上吉野北人的眉梢,那里有一小块疤,明明不是什么情色的地方慎却揪着不放,反复舔吻着,像将口感上乘的白粥里不小心混进的沙子咬在唇齿间。吉野北人伸手去推,长谷川慎就吻他的眼睛,把总是干涩平淡的眼睛舔吻得湿漉漉的,吉野北人挣扎着献上嘴巴去接吻,却被吻在嘴角,慎的吻顺着下颌线到锁骨,所有的吻都湿漉漉的,然后变成啃咬,咬在吉野北人突出的锁骨,还用力去啃吉野北人肩膀上因为过于消瘦而突出的骨头。痒顺着落齿的地方传遍吉野北人全身,让他不由得去扯慎的头发。被扯起来就换个地方,连吻带咬的亲昵让吉野北人难耐的去蹭长谷川慎已经鼓起来的下身,慎却突然咬住吉野北人大臂内侧的软肉,“唔…慎…”,疼,却和拳头落在身上玻璃扎进肉里的疼不一样,还痒,就像种子扎根进土里的痒。

长谷川慎松开被自己咬出印子的皮肉,对上吉野北人溢满水气的眼睛又心软,于是只好亲吻。吻那张轻而易举就说出“那慎要包养我吗?”的嘴巴。剥开白天才一起选的衣服丢下床,用又疼又痒的吻占有吉野北人。长谷川慎做足了准备才顶开吉野北人的身体,抬起吉野北人的腿,扣着北人膝盖旁的痣,另一只手摸着另一边的大腿,顺着腿根去摸两个人连在一起的地方,水淋淋的一片。

长谷川慎性子里的温柔和面对吉野北人的珍视更加剧了这场性爱的厮磨,吉野北人的腿被架在长谷川慎的肩膀,身体被折叠着侵入,大开大合地操进去,从没体验过的快感刺激着吉野北人的大脑,脸上溢出情欲的红,身体沁出汗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是活着要付出代价的。那个男人不顾年幼的吉野北人和那个疯女人欢爱时的尖叫声依旧像小时候堵住耳朵也能听到一样在脑子里回荡。快感像黑洞一样迅速抽走被灌进去的生命力,留下空洞茫然的心脏在原地不知所措。吉野北人想抓住床单咬着嘴唇抑制着呻吟,却被长谷川慎捉住手,十指紧扣。长谷川慎凑上来吻吉野北人的耳朵,热气打在耳边,慎的声音真实又近,有点委屈又撒娇般的说:“hokuto桑,你叫叫我好不好。”

尖叫也好风也好好像停了,吉野北人侧过脸就对上慎圆圆的眼睛,喊他名字的时候有点哑,“ma ko to…”

慎满意的笑笑,贴上来黏黏糊糊地吻,“hokuto桑,你多叫叫我。”

吉野北人揪着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乳头被含在嘴里磨的时候抑制不住地声音露出来,插在自己身体里顶撞的性器又胀大几分。所有的声音都散去,吉野北人看着天花板承受慎的重量时脑子里一闪而过川村壱马的脸。

长谷川慎抱着吉野北人去清洗的时候,躺在浴缸里,慎在扣自己射进去的东西,避免北人生病。吉野北人抬头看到天花板上的镜子,隐约能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红,浴缸旁的墙壁上也是整面的镜子,只是被热气遮住,吉野北人抬手抹开水汽,脖子上一枚红紫色的吻痕格外显眼,视线顺着移到左臂,一个咬的很深的齿痕已经发青了。

“慎,”,长谷川慎刚好确认清理干净抬头,“嗯,hokuto桑?”,吉野北人对着镜子摸上脖子上的吻痕,“这个,很漂亮。”,长谷川慎还以为自己做的太过了,一下子脸红了,有点手足无措,可是吉野北人的眼睛格外认真,慎把垂下里的头发捋上去,凑上去和吉野北人接吻。

 

回到床上,暖光的台灯开着,白得过分的吉野北人在黑色的床单上,长谷川慎掀开吉野北人的浴袍指着腿根话讲得黏黏糊糊:“这里也有一个,”,掌心又顺着摸到膝盖,“这里也有。”,细数着吻痕的长谷川慎用亮亮的眼睛看着吉野北人,吉野北人突然笑了,发自内心的那种:“mako酱,好可爱。”

吉野北人基本不笑,突然笑了把长谷川慎愣住了,脸又红了,抿着嘴扑倒吉野北人搂着入睡。吉野北人睡得很快,毕竟被折腾了那么久。长谷川慎看着那么那么喜欢的人在自己身边睡着,心里满满的,幸福得好像要炸开。突然想起在哪儿看过一句话,“当你的心膨胀欲裂,那就是爱。”

长谷川慎的目光流连在吉野的脸上,原来北人睡着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但是没有醒着时化不开的沉重和总是露出来的厌烦。长谷川慎忍不住又凑近一点。他听见自己的心在唱歌,手舞足蹈地说着,好爱hokuto桑的睡脸。

 

吉野北人第一次以为自己已经离开那间屋子的时候是房东给了他把钥匙,第二次是长谷川慎把钥匙塞进他口袋。

 

川村壱马连着很多天都没看到亮起的灯。但是他在两条街之外的购物中心见到了吉野北人。他去买波加曼的玩偶,想着顺便去超市买零食,就在一层层的货架中间看见了吉野北人,他穿着时尚的洋服,在认真的看一颗杨桃。在大脑发出命令之前身体就走过去,走得近了,就看见吉野北人脖子上散落的吻痕。一个男孩穿着牛仔外套,头发认真打理过,有几缕垂在额前,亲密的靠近北人然后自然地轻轻环着吉野北人的腰。

 

这就是你消失的原因吗?北人。

 

三.クルマレテ

川村壱马吻吉野北人的柔软的小腹,又侧过脸一口咬下去,像吃掉一条鱼的全部。

 

川村壱马没想到再见面是在酒店房间,任务目标躺在地板上被实心的烟灰缸砸碎了颈骨,而吉野北人躺在床上。

“这间房是kazuma杀人用的吧。他已经死了,我躺在这儿,动手吧。”。

川村壱马压在吉野北人身上,撕开看起来是那个男孩给他穿的衣服,吉野北人闭着眼,川村壱马压上去吻,撬开那副唇舌发狠地吞下去,揉着吉野北人的大腿,拉开床头的抽屉倒整瓶的润滑,撕咬着吉野北人白皙皮肤上刺目的吻痕,然后掐着他的脖子进入了他。

没有细致的扩张,两个人都疼,疼得吉野北人的身体挣扎得像一条被丢在岸上的鱼。

 

他们两个疯狂的第一次,除了倒了整瓶的润滑以外所有的动作都像一场强暴,肯定是疼的,因为吉野北人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口泉眼,粗暴的性爱在窒息和高潮里结束,川村壱马掐着吉野北人的脖子射在吉野北人身体里,然后有水珠砸在他鼻梁。川村壱马吻他,吻他的眼睛,轻轻抱住他的样子像抱一个纸糊的娃娃。吻落在脖子上狰狞的掐痕上,吉野北人好像旁观的灵魂突然回到身体,他感觉到川村壱马在哭,他听见他说:“对不起,阿北,我应该早点带你走的。”,吉野北人抬手一摸,发现自己也在哭,他摸上川村壱马的脸,两个人吻在一起。

“阿北,我已经杀死过你了。”

吻开始变得缠绵又轻,川村壱马翻过吉野北人扶着人的腰进入,吻着吉野北人突起的脊骨,一节一节的骨头包着白皙的皮肉。他咬着北人的肩膀抽插,北人被操得跪不住,软下来挣扎着想离开就被掐着腰捉住,委屈的感觉突然盛满了吉野北人,川村壱马不停地喊他“阿北。”。吉野北人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被舔掉流出来被舔掉,脸颊被浸得发疼,推着不停舔吻的川村壱马说:“kazuma,好疼…”。

“hoku,我是谁。”

“kazuma……”

川村壱马吻吉野北人的柔软的小腹,又侧过脸一口咬下去,像吃掉一条鱼的全部。

疼就接吻。

吉野北人看着川村壱马发红的眼睛,想抬抬手都好累,“kazuma……不想要了。”,川村壱马的性器还在里面,不知疲倦地撞击着吉野北人的深处,“阿北你已经死了,只能听我的。”,川村壱马在所有的吻痕上盖了一遍,一遍一遍的叫着吉野北人的名字做到凌晨,吉野北人昏睡过去才抱到浴室清理又给人套上自己的衣服抱回住处。吉野北人的睡颜比上次见多了一些毫无防备和外露出来的疲惫。川村壱马吻在吉野北人的眼角,“不会再放开hoku了。”

职业杀手随时都可能死,可是失去吉野北人生不如死。既然大家都痛苦和挣扎,那不如拥抱吧,只要活着。

吉野北人醒来以后看着天花板反应了一下,坐起来看着满床的玩偶意识到是在川村壱马家,自己身上大概是惨不忍睹,连腰上脖子上肩膀手臂都贴着大号创口贴,哑掉的破锣嗓子喊了一声kazuma没人答应,吉野北人穿上放在床边的拖鞋一瘸一拐地下楼。

长谷川慎蹲在二楼门口,手上拎着咖啡和三明治,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看过去,就对上吉野北人的视线,吉野北人下意识错开了,他也就有机会打量,只穿了一件超大号白半袖的吉野北人,除了浑身上下欲盖弥彰的创口贴,小腿大腿都是青紫的痕迹,胳膊上都是吻痕,更过分的是北人白净的脖子上有着可怖的掐痕。

明明昨天他还好好的,冷着脸和长谷川慎说:“结束了,makoto。”他固执地悄悄跟着离开的吉野北人。就在这栋楼下,一个女人大喊大叫的扑上来,颠三倒四的说着奇怪的话,他想上前就被hokuto的眼神震住,他看懂了北人桑的口型,“慎,回去。”

他看着北人身边混乱的一切,看着他消失在门后。他觉得hokuto桑不懂,他不怕梦游打碎玻璃杯的吉野北人,他也不怕有天自己变成那个杯子。

长谷川慎浑身发冷,不是因为北人浑身散发着性爱后的味道,而是那道让人窒息的掐痕,他记得,北人在他们最后一次做爱的时候说,“mako酱,你能不能掐着我的脖子,杀了我。”

川村壱马拎着打包好的粥踏上台阶,走上来就对上一上一下两道视线。是超市见过的那个男孩。

川村壱马跃过长谷川慎上了楼梯牵住吉野北人的手往上走,吉野北人顺势转身踏上台阶就被身后的慎拉住。

慎的声音很坚定明明带着哭腔却讲得一字一句:“hokuto桑,我们还没分手,这次你说了不算。”

吉野北人回头,慎低着头不肯接上目光,可是手攥的很紧。

楼下又传来女人尖叫男人嘶吼的声音,乒乒乓乓的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川村壱马十指紧扣着牵着北人下了台阶,凑近北人的脸用差一点就额头抵着额头的距离说:“hoku,你开门,我们进去说。”

两边的手同时被攥紧,吉野北人抬起膝盖顶开了门。不大的房子因为空无一物竟然显得空旷。川村壱马皱着眉压下心里的懊恼,和上次来时一样,只有一张床垫。

 

三个人坐在地上,四人份的早餐被摊开。吉野北人端粥的手在抖,喝掉半碗白粥,突然觉得好笑,原来想死的身体也会饿。咖啡的香弥漫在空气里。香味很熟悉,和长谷川慎之前的每个早上亲手做的一样。窒息一样的僵持,谁也不讲话。

吉野北人想伸手去拿慎泡的咖啡,却在触到纸杯的瞬间推翻了纸杯。

“うるさい”

脑子里不断响起尖叫声,吉野北人站起来,为什么有人一直敲门。吉野北人感觉自己骂了句脏话,就看到两张惊慌失措的脸。

吉野北人很少做噩梦,更多的时候整夜睡不着,有时候能听到凌晨川村壱马踩楼梯开门关门的声音。和长谷川慎睡的时候会做,就听不到萦绕在耳边的蜂鸣。但是连着几天在早上发现收拾好的碎玻璃。这次他做梦了,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突然听到有人唱歌,唱的很慢,像海浪,声音低沉又熟悉。

あやすみと夢の間、つむったそこは宇宙、月に揺られ忘れなさい
……
包まれて、包まれて
……

 

直到吉野北人安稳地睡着松开眉头,两个人才退到卧室门口

“川村壱马。”
“长谷川慎”一直强忍着的慎报了名字就开始哽咽,抬起袖子挡住半个脸不想在这里哭出来,努力抑制着泪水,“抱歉,”说完又比划着慌张的肢体动作掩饰着抹掉泪水,可是泪水越来越多,只好用手摁着眼角,“不好意思。我,”

川村壱马耐心地等慎调整呼吸

“hokuto桑对我说,”“呼”“mako酱,你能不能掐住我的脖子,杀了我。”“呼”“我一直不知道,hokuto桑这么痛苦…hokuto桑说要分手,我跟着他到楼下…那男人冲出来…女人也冲出来…我…hokuto桑却看着我说,慎,回去。”

长谷川慎扬起脸拼命眨眼,眼泪顺着脸颊就滑下来,“我不会离开他的。”,擦掉眼泪的慎倔强又坚定,“死也不会。”

川村壱马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人,“我不会再放他走了。”

两个人对上视线,没有语言但是他们知道彼此相的一样。

那就都留在他身边。吉野北人值得两份爱。

 

吉野北人睡了好久,醒来的时候又是在一堆玩偶中间,坐起身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慎,慎的眼角红红的,发丝垂下来的样子像个小孩。吉野北人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虽然自己是那个女人捡回来的,可是在那房子里久了怎么可能是正常人呢。他思考过,所以只在川村壱马门前放了一个表达谢意的冰激凌,所以在发现自己会发疯的时候断开和长谷川慎的暧昧。但是他从没觉得自己可怜,活着的时候就活,该死的时候就死掉。kazuma掐着他的脖子说“阿北我已经杀死过你了。”的时候,他看见了,川村壱马的眼睛里直直坠下一颗眼泪砸进自己的眼睛。他突然就想,大概不该是这样死。

长谷川慎动了动看见吉野北人醒了开心得想站起来又可怜兮兮地捂住腿,哭丧着脸说::“腿麻了。”,吉野北人抬手揉了揉慎的头,“mako酱,怎么哭了。”,慎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笑然后又握着吉野北人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两个人离得越来越近,慎抵上吉野北人的额头,“hokuto桑,我得回去几天,很快就回来,你要等我哦。”,呼吸缠在一起,就吻了上去,清浅的细腻的吻。吻罢了慎舔舔嘴唇,带着恋恋不舍的表情站起来,“hokuto桑,我要走了。”,表情像个被抛弃的小狗狗,吉野北人突然笑起来,下了床跟着慎走到门口,打开门歪着头露出生动调皮的表情说了句:“请。”。慎又贴上来,这次弯着腰轻轻吻在吉野北人的喉结,伤痕累累的脖颈中间。送走了一步三回头的慎转身关门就看到靠在桌边的kazuma。

吉野北人走了几步就被川村壱马抱住,吉野北人回抱回去。两个人抱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儿,kazuma才开口:“阿北,我的吻呢?”,吉野北人松开抱着的人,分开一点吻在川村壱马唇瓣上,然后被叼住嘴唇换上温柔的深吻。

吉野北人被川村壱马推着摁在墙上索吻,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谁也没动,就听到门外传来房东的声音说:“川村先生,你二楼的房子到期了,刚好有人来问,我租给别人了啊。”,房东听没动静就咚咚下楼去了,北人刚推开一点黏着的人,就对上川村壱马上目线委屈又控诉的目光,“阿北不可以偏心哦。”

吉野北人看着川村壱马幽怨的眼神突然笑起来,看见北人笑,川村壱马开心的跟着笑,又去摸吉野北人的眼,“北人真好看,笑起来最好看。”。

慎不在的几天吉野北人也没有问两个人在他睡着的时候密谋了什么,只是莫名变得安心,过川村壱马过的生活,一起吃零食,一起打游戏,没回那个房子,他们俩谁也没提楼下那个疯女人。

川村壱马突然翻出两件大衣,神神秘秘地给吉野北人套上说带他去个好地方,到了以后发现是个很高的楼顶,周围是高楼,但是因为已经很晚,工作的人陆续回家,周边逐渐陷入黑暗,借着仅剩的灯光,吉野北人看见天台边上穿着大衣的川村壱马微微低头看着他,好像在用眼睛撒娇,kazuma嘴角扬着说:“阿北,过来呀。”

吉野北人突然觉得身上的牙印好痛,慢慢走过去卸了力气就被川村壱马接住,熟悉的味道好像安全的保护罩。川村壱马抱住好像被神明珍重地放在自己怀里的人,蹭了蹭吉野北人的脸,就听到北人喊他:“kazuma”,感觉到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一点,“星星出来了。”

虽然受城市灯光影响,并没有围成天幕的星空,可是却比小破楼上看到的多得多,吉野北人在被川村壱马牵住手的时候开口说:“kazuma,那个女人按时吃药的时候还挺好的,虽然她面对的我不是我,是她意识里的人,那个男人也是,他们还会做爱,我能听见,小时候”,吉野北人笑了下,“虽然那男的不太行,一会儿就没声音了。我不清楚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不过那男人是真的爱她,虽然他也知道那女人面对的也是意识里的人。呵,也真可怜。”

川村壱马松开了吉野北人的手,转过身面对面,把吉野北人比自己大一圈的双手捂在两手之间,

“hoku”

“对我来说,hoku就是hoku,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是即使杀掉也要留下的人。我讨厌你受伤,可是你的伤口我也想亲近。”

“慎也是这么想的,他走的时候不是吻了北人的脖子吗?”

川村壱马抬起手摸上那道狰狞的痕迹,眼神里溢满心疼:“这可是致命伤。”

吉野北人攥住触到自己脖子的指尖然后十指紧扣,笑了下说:“kazuma,回家吧。”

 

四.明日へ

他蜷缩起来捂着心脏,它跳得厉害,像来自初生的婴儿。

 

两个人回家,吉野北人走在前面开门,刚打开门就被门后的慎吓了一跳,延迟了一秒就被抱进怀里,长谷川慎掐着吉野北人的下巴吻,吉野北人下意识想推的时候长谷川慎可怜兮兮的说:“hokuto桑,我好想你。”,无奈地回应着慎的吻,身后又贴上熟悉的体温,川村壱马揽住了吉野北人的腰咬上了吉野北人露在外面的后颈。疼痛感过于清晰让精神也清明起来,吉野北人才推开慎,“mako酱,欢迎回来。”

 

长谷川慎兴奋地给两个人解说,说之后会有人来把二层三层打通,留一个卧室是他和kazuma商量好的,因为这件事上谁也不愿意让步索性换个大床,其他小房间客厅家具什么的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吉野北人笑,慎倒是不常一下子讲这么多话。

动工倒是挺快,家里到处都蒙着塑料布,三个人就在傍晚出门散步,那两个人一个去买饮料一个去买章鱼烧,最近这段时间里吉野北人难得一个人待一会儿,坐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零散的几颗星星,突然有个少年坐在身边,笑的声音很好听,问吉野北人:“你也来看星星吗?”

吉野北人看过去,是个很面善的人,两个人意外气场很合,吉野北人说自己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有布满四周的星星,很美。岩谷翔吾瞪大眼睛说他家乡也有那样的星空,又呵呵笑起来,说有机会一起去看星星。吉野北人说好,只是他可能得带两个跟屁虫。

两个人聊得很开心,买东西回来的两个人老远听到笑声了,走近了看到北人身边的人,北人简单做了介绍,四个人就坐在草地待到深夜。回去的时候刚好岩谷翔吾开了车,送他们三个回去就看到楼下停着警车。

小警察看见晚归回来的三个人就上来盘问。看到跟在后面的岩谷翔吾惊讶了一下呲牙喊了声师父又翻个脸继续说明,

那个男人死了。是醉酒的状态栽进河里淹死了。在调查有没有他杀嫌疑。岩谷翔吾思考了一下说:“北人整晚都和我在一起,他们两位不能作证我可以,我送他们回来的,在xxx公园,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有……………”

岩谷翔吾讲清之后就带着小警察就走了,说既然认定是意外溺亡就没事了,临走还挥手说北人下次一起看星星哦。

 

女人看了北人一眼就回去了,边走边念叨着我把宝贝放哪儿了呀……

三个人没有再讲这件事。

因为大床还没到,三个人不得不把玩偶大军排排坐安排在沙发上地毯上,然后挤在一起。枕着一样的沐浴露香气。

吉野北人将近凌晨醒来,恍惚间腰上搭着两只手,他蜷缩起来捂着心脏,它跳得厉害,像来自初生的婴儿。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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