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北马/马北】打赌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46395466.

Rating:
Not Rated
Archive Warning:
No Archive Warnings Apply
Category:
M/M
Fandom:
The Rampage from Exile Tribe (Band)
Relationship:
Kawamura Kazuma/Yoshino Hokuto
Character:
Kawamura Kazuma, Yoshino Hokuto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04-10 Words: 6650

【北马/马北】打赌

Summary

作为朋友打个赌吧,输了的代价是赢

【北马/马北】打赌

当手机屏幕上又出现吉野北人的名字的时候,川村壱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人又被甩了。

挂了电话之后不出三个小时,门外就会出现一个垂头丧气的低落男人,川村壱马早就有经验了,他提前把家里收拾一下,备好一打啤酒。和这位除了被甩了诉苦之外基本上不联系他的高中同学喝到半夜,吉野北人总是会喝得比他多得多,他留人睡一宿,然后第二天把人打包赶走。

这样的事情一般三到六个月之内总会再重演一遍,川村壱马都习惯了,从高中到现在认识北人也有快十年,他的桃花没断过,但好像也没有好过,断了这个那个又续上,很快又断掉,然后就过来找川村壱马,唯一一个愿意一次次听他诉这些爱情的苦的人。

川村壱马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形成了这种奇怪的关系,吉野北人对他的需求固定又稳定,受挫了来他家里大喝回血,睡醒了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重复一遍这样的流程。时间长了他甚至都不太需要在对面那个人又低落又发酒疯的时候上多大的心,只需要做个安静的情绪接收者就好。北人第一次失恋是他们还在做舍友的时候,也是被人甩了在宿舍里又哭又闹,当时他比当事人还着急,翻来覆去的胡话也记在心里,现在次数多了他也麻木了,只是尽职地给吉野北人当个逃出的出口。

“唉,壱马你说我是不是天生独身命。”吉野北人垂着脑袋,在仅开了一盏灯的昏暗的客厅光线里看着杯子中只剩了一层的粉色液体,小声地嘟囔着。

这是他今晚第四次说到这句话了,川村壱马都快听困了,懒得再用同样的回答去搪塞,打了个哈欠说北人要是困了的话就早点睡吧,阴面的房间给你收拾好了。

说完他站起身去冲澡,浴室里放着吉野北人留宿时穿的睡衣。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北人还坐在客厅里维持着垂着脑袋的状态,周身都散发着颓废的气场,像一个被丢弃的小狗。

川村壱马觉得他失恋的样子确实挺容易招人怜爱的,到深夜一些青色的小胡茬冒出来,然而脸还是娃娃脸,头发软趴趴地躺在脑袋上,北人不喜欢把头发剪得很短,川村壱马也觉得长一点的发型称他,然而心情不好的时候容易显得颓丧。现在额前的头发长长了就稀稀拉拉地搭着眼睛上,水汪汪又难过的眼神儿就从缝隙里面钻出来,偶尔含着一点儿悲情的泪。

川村壱马见太多了,吉野北人每次被甩都是每次都顶着这样一张脸闯进他的居所,跟他喝到半夜,就一个劲儿单方面地朝他吐苦水,也不需要得到什么回应。

“被子在柜子里自己拿,最近降温了,冷的话还有薄褥子,都在柜子里面。”壱马考虑得周到,已经是12月末的时间了,最近又降了温。

吉野北人不知道听没听到,脑袋小幅度上下晃动了一下,川村壱马也不再理会他,这人虽然一失恋就来麻烦自己,但好在酒品还好,把这样一个半醉的人放在客厅第二天也不用担心会看到一个横在客厅里的尸体和满地被打碎的玻璃碴子。

陪着喝酒的时候自己的睡衣上也染了点儿味道,在浴室里闻着尤其明显,川村壱马洗了个热水澡,然而睡衣上的味道也没消散,裹在身上散发着挥散不掉的轻微气息,几乎每次呼吸都能闻到。今天的酒是北人自己带来的,那个泛着点淡粉色的果酒,味道和他们常喝的差很多,似乎是提了一句原因,这是他前女友爱喝的。

上次是女朋友买给他的项链,再上次是女朋友喜欢喝的汽水。他实在是听了太多吉野北人失败恋爱里的意难平,每次都至少跟他翻来覆去地念叨好多遍,想记不住都难。川村壱马在黑暗里看着天花板寻思着自己真是个太够格的同学了,然后像以往一无数次一样翻了个白眼儿自言自语念叨了一句,这个大痴情种。习惯了淡淡的果酒味道后便沉入睡眠了。

他这一觉睡得还行,但睡眠所补充的能量在早上又差点发挥副作用。高中同学找上门来喝多还蹭住宿不算什么,多来几次的话也勉强能接受吧,但是在自己家客厅里喝到半醉的人,第二天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的床上,这件事还是让川村壱马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想把人从睡梦里揪起来,最后只是无声地痛骂了一句。

吉野北人只有在失恋的时候会想到他,每次都主动来给他添一堆麻烦,现在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和他抢床睡。

他的床比单人床略宽一点,但挤上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有些局促了,一张脸就那么毫无防备地出现在枕头一侧,正对着他睡觉的方向。他发现北人把自己裹成了个婴儿,身上只盖了那一条薄薄的毯子。大概是明白这人喝得太迷糊,只抽了一条保暖的毯子就睡着了。然而清晨的阴面房间会有些冷,他怕不是被冻醒了。

但是冻醒了,也不能钻到自己的床上来吧?

时间还挺早,吉野北人昨天喝了那么多,估计直接叫也叫不醒,川村壱马想骂他都骂不痛快,他可能只会听完了迷迷糊糊地又睡着,徒留悲惨的房主收拾客厅里的一桌子酒瓶酒杯狼藉,干脆让他睡到自然醒再把账好好算清楚吧,壱马看着老同学的脸想。

没有事情干,他干脆端详起了吉野北人的脸,说来奇怪,虽然也当了几年舍友,在后面他又成了吉野北人的专业情感宣泄出口,但他从来没有和北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过,或者说,在还没有睡醒的时候认真地看过他的脸。

他们兴趣爱好不太一样,所以平时的娱乐活动也基本玩不到一起去,需要在外面过夜的活动,旅行或者是通宵团建,在他们之间是从来没有过的。如果说喝多了跑到对方家里喝到半醉被迫留宿的也算的话,但这太狼狈了,川村壱马不愿意承认。

他不会在吉野北人喝光最后一滴酒之后毫不留情地把他赶出门外主要是因为现在天太冷了,万一因为他的冷漠而冻出毛病了不好。天气热的时候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担心他万一醉倒在路边被奇怪的蛇虫咬到。对认识多年的相识还是要抱有一些基本的怜悯和关心的,壱马这么说服自己。

沉入深度睡眠中的北人没有任何攻击力,脸上因为宿醉的狼狈有些发红,下巴也冒出了不少青茬,但他还是那张很容易显得小的脸,睫毛长,轮廓也很柔和,昨天哭丧着的样子经历了一宿的睡眠调理之后,现在表情看上去是安稳了些,或许晚上做了好梦吗?壱马胡乱地猜。

吉野北人的呼吸很安稳,带着胸膛有节奏的浅浅起伏。他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蛹,脖子下面全都蜷缩在布料里,大概是真的有些冷才会不请自来地跑到阳面他的房间里来。

只盖着薄毯子无论如何也会冷的啊,不会打开柜子看看里面的东西吗,他昨晚明明说了有棉被的。川村壱马叹了一口气,觉得不要对一个半醉的人要求那么多了。他把被子分了一半盖到吉野北人身上,轻手轻脚的,但感受到了动静的北人还是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发出一点梦呓般的声音。

川村壱马其实有些不解为什么他的情感之路如此不顺,毕竟他是那种在什么样的人堆里面都会特别显眼的存在,道德品行又很好,分手的原因都不是出轨或是什么别的,只不过性格不合,气场不合或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无法解决最后干脆就一拍两散。他的外形又是顶顶的好,几乎不会有人觉得他的行情会差,然而感情之路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川村壱马一开始也很疑惑,但为了保护老同学的自尊心一直都没有问出口过,后面他也习惯了吉野北人会冷不丁地用特别悲伤的语气在电话里说:“壱马,我分手了”,然后就来找他。

他猜想原因可能是北人从来不会在他的前任女朋友们面前流露过脆弱的情绪,也可能恋爱中的人都会好面子,反正他觉得不会有哪个女孩子会这么狠心。有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倒霉全都让一个人遇到吧,以至于他这个更倒霉的人更是要全盘接受吉野北人失恋的副作用。

川村壱马的脸越凑越近,直到他发现自己鬼使神差地把脸彻底凑了上去嘴唇也轻轻地擦过了有些泛红的脸颊后才意识到,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第一次用嘴唇去触碰吉野北人脸颊的感觉有点奇妙,又没那么奇妙,川村壱马没有别扭到觉得和同性碰一下脸颊是难为情的事,但他意识到自己刚亲了一个刚被女朋友甩掉的可怜男人,心里就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毕竟他们以前就算是当室友的时候,也没有在一张床上醒来过。他更没有这么仔细的盯过谁的脸,他一直都知道北人好看,男的女的都承认的那种好看,但同性之间又不会产生什么吸引,然而认识了十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单方面观察吉野北人的外貌。

看人还没有要醒的意思川村壱马便起身下床做早饭了,每次他都是好人做到底,给闯进他家里的不速之客备好他觉得是时候离开前的每一顿饭,端着煎鸡蛋和面包到客厅的时候吉野北人依然睡着,煎鸡蛋的香味也没有把他叫醒,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

等他把自己那份吃完的时候北人才揉着眼睛从卧室里面出来,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吐槽带白眼儿攻击下,慢吞吞地吃完川村壱马给自己好心准备的早饭,有眼色地去刷了碗,又做了一些零散的家务来弥补自己又一次当了不速之客的行为,没有再呆多久便离开了。

固定的戏码上演之后又会回归几个月的常态化,确认吉野北人安全到家之后就不会怎么联系了,下次再接到消息的话,有一半的可能是什么群发消息,另一半的可能就是他又被甩了。

没过几天就是跨年,川村壱马和公司的同事们团建度过了新年的钟声敲响。从社交软件上刷到动态,北人大概是去了近郊的哪个地方散心,也挺好的,他点了一个赞,没有评论。

又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日本的寒冬还没有过去,川村壱马没有减衣服的打算,却在这时又收到了再熟悉不过的电话,他接起来的时候内心抱怨着北人被甩的频率怎么越来越快了,却没想到听到的是意料之外的稍显欣喜雀跃的声音。吉野北人神秘兮兮又难掩兴奋地告诉他说:“壱马,我觉得我的缘分到了。”

壱马有些意外,吉野北人以往基本只在失恋的时候联系他。他知道北人每一任结束的时间,但并不清楚开始的时间,没有想到这次北人却来主动告诉他。

“我觉得不是我一厢情愿,但我还不想表白哎,还有半个月就是情人节了,我准备先沉住气等一等,如果对方也对我有意思的话情人节一定是会有所表现的,壱马你说对吧?”

川村壱马在这边不知道说什么好。北人的情感经历比他丰富了不是一星半点,何苦来寻求他的意见呢,但他还是说:“如果北人很喜欢对方的话一定要早点开口哦,两方都不说话的话,也许最后该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吉野北人在电话那边满怀雀跃地“嗯!”道。壱马也笑着说:“那祝北人这次成功,希望不要再接到你分手来找我喝酒的电话了。”

“我这次一定会成功的,而且我觉得对方也应该是喜欢我的,壱马我们打赌吧,赌谁先表白。”

“笑的…北人想打赌的话,那就打吧,我赌北人先忍不住表白哈~”

挂掉电话后川村壱马安静地看了手中的电话几秒钟,兴奋的语气还徘徊在耳旁,是他这几年很少从吉野北人这里听到的语气调子,大概是真的很开心,也许这次遇到的缘分确实和以往不一样吧,他不由得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让他这样在意呢?能和北人走到最后的女孩子又会是什么样子的?想了想他又笑了,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吉野北人给自己预设的时间点是情人节,如果才这么好的日子表白成功,那真的会难忘吧。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2月13号的晚上。川村壱马最近工作有些忙,忙到都快忙到了晚上才想起来转天就是情人节,是北人决定是否表白的日子。因为以往都不知道他的每段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所以他猜就算成功了,也许吉野北人也不会特意来联系他。但他还是好奇,决定过个一两天还是发个消息去问一下比较好。

毕竟去见证一段感情的开始是件好事,如果这个人是北人真心喜欢的话,那他的祝福会更加真诚上几倍。

多少掺了点庆祝自己脱离当垃圾桶,被吐苦水命运的私心。

情人节当天是休假,因为前段时间工作上过于的忙碌,川村壱马没有安排任何活动,准备在家宅一天就好,不去外面凑小情侣的热闹了。他煮了一碗面,把辣度调到自己中意的口味。刚刚端到桌子上,筷子还没有放到面里去搅,门铃就不合时宜地敲响了。

川村壱马郁闷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这个敲门的方法他太熟悉了。一下一下地,不急不缓,似乎是知道主人一定会来给他开门,所以他敲得多慢也没有关系,甚至敲门声透着一股不开门我就会一直在外面等着的反正最终肯定会开的傲慢感。

又他妈是吉野北人。川村壱马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还是站起身走到玄关开门,迎接他再熟悉不过的那张哭丧的脸。

不用问都知道是表白失败了。川村壱马知趣地不开口,只是看着吉野北人眼皮搭得能挂个油壶。走进客厅里看见川村壱马拌好的对于自己来说有些太难以接受的辣味面,吉野北人稍微皱了一下眉头。

川村壱马毫不客气地说,你把我的晚饭打搅了,没准备你的,所以今天北人不要喝酒了。

正准备开口确认自己“你小子是表白被拒绝了吧”的猜想是正确的,吉野北人倒是先开了口,意外的是,语气里比起失落,好像焦虑更多。

“壱马,我喜欢的人,为什么到现在还那么沉得住气呀?”

“所以你不是表白失败,而是而是没自信对方也喜欢自己吗?吉野北人这不应该啊。”川村壱马有些调笑着说。坦白来讲,他不觉得北人去表白任何一个人需要担心有失败的可能性。

“我感觉我更喜欢他呢,所以我确实会没有自信。”北人低着头嘟嘟囔囔。壱马有些意外,他不知道北人是连开始都会纠结一下的人。

“那北人讲详细一点,或许我能提供一点作为局外人客观的帮助。”川村壱马如是说,似乎都忘了吉野北人在兴奋的时候跟他下了个是否会表白成功的赌约。

虽然他对吉野北人连情人节也一样毫无预兆地闯入他家的行为很无语,但如果他的建议能够帮他在情感上离成功更进一步,那他当然是愿意的。

“我和这位其实认识有几年了。”吉野北人缓缓地开口说,川村壱马认真地听。但还是第一句话就把他惊到了,认识几年了,他刚刚发现自己喜欢对方吗?这和他认知中的吉野北人可是完全不一样。

或者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他,川村壱马想。

“他是个很好的人啊,我们之前接触也不多的,但是我遇到什么困难的话,他总是会帮助一下我,然后我也习惯去找他了。他每次都能很好地解决我的困难,然后让我更加鼓起精神。”

川村壱马安静地听着,没有说什么别的话。

吉野北人继续说:“好像习惯了遇到困难就去找他了,然后我还会遇到新的困难,困难总是会有的,我最近意识到彻底解决困难的情况是不存在的,但是解决困难的方法,好像一直没有变。”

“比起说这个人能给我提供解决问题的方法,倒不如说,他才是方法本身呢。”

在餐桌上相对而坐,吉野北人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距离也稍稍地拉近了些,川村壱马觉得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莫名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热。北人说的东西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哲学上是这么说的吧,在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量变会引起质变。对我来说,一种感觉,或者说心情,起到的作用太大的时候,会不知不觉地就影响到我了……而且很奇妙,我是没有感觉的,所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收不住了啊。壱马,你懂这种感觉吗?

吉野北人用正常的语气问,川村壱马却胡乱地想了想,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无端地想了一些东西,但最后说出来的只有两个字儿,懂吧。

“我前段时间很惊喜,也很意外地发现,这位朋友好像和我想的也差不多。”

“壱马不是说我不应该没有自信吗?其实我还挺有自信的,觉得先沉不住气的应该不是我,所以和壱马打了那个赌,但是壱马不是也告诉我,都不开口的话,最后可能有些话就说不出来了吗?

“壱马赌的是我先开口,好像是真的很希望我去当那个主动的人哎。”

川村壱马觉得自己喉咙在烧,是心脏里血液沸腾的热度,他说不出话。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总要有人主动的,所以我决定今天去表白来着。但是对方似乎,真的蛮迟钝……壱马赢了呢,我们的赌约。”

吉野北人说这些话脸不红心不跳,川村壱马却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里钻出来了。听到的话有些不太好消化,羞耻和兴奋混杂在一起,冲击着他的大脑。

北人竟然装睡吗,还装得那么好,像极了猎人装扮成猎物的样子等待他这个自以为掩盖得很好的猎物去上钩,然后还装得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继续引他上了自己的更大的钩,他浑然不觉地被带着一步步地走进猎人精心设计的圈套中,现在终于发现自己跌入了圈套里,却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还有这个鬼赌约,吉野北人一开始就是奔着让自己左右都要输得倾家荡产去的。

“我赢了的话,可以提要求吗?”川村壱马努力让声音听上去平静,但他知道吉野北人才是赢家,赢到了他的自尊,他的感情。

北人点了点头。

“这个表白手法很烂,如果你以前都是这样的话,难怪会被甩那么多次。”

壱马吞了吞口水才把声带里浅浅的颤抖压下去,不至于让自己看起来显得紧张。

“以前都是别人表白我的。”吉野北人如实解释道。“但分手也都是对方提的,不合适没办法,我被甩了当然难过。”

“那北人如果这次失败,是不是会留下痛苦一辈子的阴影啊?”

“壱马说得很对。”吉野北人依然很平静地回答。
吉野北人确实是自信的,他一直都是这样。他给北人提建议,告诉他如果喜欢的话一定要早点开口,但其实吉野北人比他更明白这个道理。

吉野北人说得对,这个赌约是他赢了,但川村壱马觉得自己实在是输得彻底。

川村壱马还记得他用唇去悄悄触碰吉野北人脸颊时感受到的轻微温度,虽然只有一下,但那感觉确实很奇妙,比起过去恋爱吻女孩子的脸时的感觉更甚。有些心理上的即时反应似乎连大脑都很难理解,而壱马认为是自己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这样体验的原因。

但其实原因很简单,这次感受的也不是脸了。吉野北人主动凑上来和他接吻,川村壱马也顺着捧住他的脸,他手有些凉,而北人的唇是温热的。

认识了那么久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亲密的举动,在今天,不,今晚,甚至是十分钟之前,他们之间还可能会有各种能被定义的关系,高中同学、联系并不多的旧相识之类的,唯独不会是现在这样,现在的情况算是怎样,朋友变情人吗?但发生了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多意外,川村壱马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只是觉得随着距离的拉近,唇齿的第一次触碰也让他的心脏被涨得满满的。

北人呢,北人会有什么感觉,川村壱马的好奇没持续多久便自行打断,接吻的时候不该分心。

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是温柔而绵长的,唇瓣互相慢慢地磨,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被打乱,原来和朋友接吻并不是一件很难发生的事啊。能感受到交缠的舌尖在互相传递着压抑了好久的什么东西,但是默契地没有人去冲动,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没什么激情的关系的,连占有欲也在十年的漫长相识下被揉碎进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亲吻之后是安静的拥抱,躯干贴在一起,手臂绕到对方的身后形成个圆环把人圈在自己围成的领地内,下巴放在肩膀上,耳边起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是北人赢了呢。”川村壱马慢慢地说。

“也许是吧,情人节快乐,壱马。”吉野北人的声音同样平静。表白成功了,所以是双赢呢,他想。

“今晚怎么过?反正你别再喝酒了。”

“不知道,但是客房在早上确实是好冷,我也不要再睡那里了。”

【—END—】

Afterword

Please drop by the archive and comment to let the author know if you enjoyed their wo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