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围满穿着暴露的人群,好像磕了药一样兴奋的人群欢呼着,各色着装暴露的人们聚在一起讨论着即将开始的比赛。
吉野北人甩了甩隐隐作痛的右手,戴好手套后下意识抬头对上不远处那道炙热的视线。吉野北人挑眉望向对方。
川村壱马。
今天的川村壱马也戴了骚包美瞳,耳垂上还戴着闪着金属光泽的v型耳饰,黑发被打理得恰到好处露出额头,差不多的赛车服拉着拉链,脖子上还有条链子,过于明目张胆的偷看被发现后,川村壱马一边扯着手套,一边扬起嘴角,回应一个在吉野北人看来意味不明的笑。
长谷川慎走到川村壱马身边交代着山本彰吾的话,以及今天也是慎陪同。川村壱马点点头,他习惯亲近的弟弟做他的副驾,而不像对面那位染着金发的娃娃脸帅哥基本上每次副驾都坐着不同风情的美女,虽然说他比美女还好看。川村壱马再看过去对方已经移开视线,染过的金发因为没有补色漏出黑色的发根,耳边带着长耳坠随着吉野北人拨弄头发的动作晃来晃去。意外的是今天吉野北人的副驾空着。川村壱马在心里吹了声口哨转头想跟慎说今天他自己来吧,想了想又咽下去。
两个人背后的金主不同,但都是圈子里有名的车手,对上的次数不多,输赢的次数基本平分,但都看过对方比赛,不是空有外表的花瓶,是值得认真享受的对手。从第一次见面就忍不住把目光停留在对方身上,交手后的敬意和佩服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浓郁成不可忽视的在意。能再近一点就好了,不是么。
吉野北人系好安全带,忍不住又紧了紧右手的手套,最后一次比赛,对上川村壱马倒也不错,甚至上上签。拿着旗子的长腿美人缓缓走到赛道中间,吉野北人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和东家的争执也好,右手的不适感也好通通被屏蔽在车门之外,旗子落下的瞬间踩下油门,蓄势待发的车子嘶吼着冲出去的瞬间,吉野北人发现自己的最后一个念头竟是,川村壱马今天的副驾也是那位在圈子里广为猜测的川村壱马的帅气男友呢。
那家伙的副驾从来没载过其他人。
随着速度和危险的攀升,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吉野北人遵从内心那点滋生的疯狂,放任自己去摘那颗以性命为代价的禁果。以一种逃亡暴徒的疯狂完成了这场比赛,冲过终点后停下车的吉野北人才感受到后背沁出的汗,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大概一半一半吧。
吉野北人打开车门接收一下子涌来的嘈杂欢呼,隔着人群,他竟然看见不远处冷着脸的川村壱马,印象里对方一直还算友好,本想自己这算结束职业生涯应该和一直以来敬重的对手打声招呼,既然对方一副咬牙的愤怒样子,自己何必去贴这个脸,况且自己以后也和这个圈子没关系了。
川村壱马在比赛到一半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吉野北人不对劲,以前两个人对上过好多次,和吉野北人比赛很痛快,但是今天的吉野北人加速像不要命似的,好几次转弯时川村壱马心里都一颤,冲过终点下车的时候手心都捏着冷汗,隔着包围住吉野北人的人群,川村壱马控制着自己想冲过去揪住吉野北人卫衣领子的冲动,接过海青递来的水,看到海青身后的山本彰吾有些意外。
山本彰吾作为川村壱马所属队伍的背后大老板,不是常来。山彰走到川村壱马身边,露出戏谑地笑道:“不去打个招呼吗?那位,听说和东家解约了,你要是去,顺便帮我问问吉野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儿。”,川村壱马捏着手里的水瓶看着依旧在人群里,带着淡淡的烦躁和美人合照的吉野北人,吉野眉梢上的不耐真的太明显了,以至于川村壱马一下笑了起来,走过去打破人墙自然亲昵地揽住吉野的肩膀和人群挥挥手说着不好意思各位,我提前预约了,说完就强硬地把人带到了赛车手休息室。
也不是没说过话,妈的,但是今天莫名的尴尬,谁也不说话的凝固持续了半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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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北人在心里叹了口气,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攥住隐隐作痛的右手问:“我不记得我们约过。”,川村壱马一直盯着吉野北人,自然发现了对方不寻常的动作,皱着眉再次贴近问道:“你手怎么了?”。
吉野北人想着以他们俩的关系应该讲到什么程度呢,川村壱马已经上前一步攥住吉野北人的手腕,拉开袖子。吉野北人下意识想收回手奈何对方攥得太紧,瞄到川村壱马皱紧的眉头吉野北人忍不住安慰对方:“一些旧伤复发了,没什么大事。”
川村壱马温热的掌心突兀地包裹住吉野北人发凉的手掌慢慢地捏着,诡异的暧昧弥漫开来,川村壱马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听说你和东家解约了?”
吉野北人被对方过于亲昵的行为击得一下放空,私心放任自己享受这可能不合适的温柔,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又后知后觉的补了一句:“不仅是因为手伤,还想做点别的事情。”
川村壱马短暂地停了一下又揉了起来,“也挺好,如果还干这行的话,别再像今天晚上那样开车了。”
吉野北人瞪圆眼睛眨巴了两下,莫名的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川村壱马压制着心里叫嚣着的不舍放开了微微温热起来的手,强装镇定地拍拍吉野北人的肩膀,“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北人可以找我。”
本来应该是客气的话,偏偏川村壱马的眼睛里有大写的真诚,吉野北人也弯着唇笑眯眯地回了个好。
和川村壱马互留了私人联系方式,吉野北人走出休息室,一抬头看见月亮。还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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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北人甩着又开始疼的右手,七拐八拐跑进巷子,跑出巷子的时候一下撞上突然出现的人,被撞的人手里的零食散了一地,吉野北人下意识道歉迅速把散落的零食捡起来放回那人手里,一抬头,对上一张意料之外的脸。
川村壱马。
巷子里传来打手大喊的声音,吉野北人说了声抱歉转身想跑被一把拉住顺着奔跑。
川村壱马只来得及对刚走出便利店的慎喊了句帮他把又被丢在地上的零食捡回去,就拉着吉野北人跑向自己的摩托,不由分说地把头盔塞进吉野怀里,跨上摩托加速驶上车道。
吉野北人被拉住的时候应该挣脱的,心里却莫名地信任,由着川村壱马拉着他跑,接过头盔就戴上,跨上摩托被加速的惯性压向川村壱马的背,常服的川村壱马穿了件皮衣外套,皮革的味道混着风涌进鼻腔。体温从后背到前胸,清晰地传递过来回应回去。
快速飞驰的摩托逐渐慢下来,赶上晚高峰的车流走走停停,摩托车在一众汽车里格外显眼,川村壱马顺着车道拐进非机动车道,停车给海青发了定位拜托他来取车。拉着拎着头盔的吉野北人上了旁边公交车站短暂停留的公交车。两个人穿过过道坐进最后一排。
公车在一众停滞的车流里顺着专用车道顺畅地离开了原地。
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川村壱马侧过脸刚好看到吉野北人的鬓边滚落了一滴汗珠,鬼使神差地伸手......越过那张漂亮的脸,拉开公车的玻璃窗。还好风吹进来,吹开了一点沉默的不安,吉野北人看着川村壱马说了声谢谢。
川村壱马勾起嘴角嗯了一声,奇怪的领域又展开了,那种谁也不说话却不觉得尴尬的暧昧默契,好像两个人已经认识很久还足够亲密一样。
吉野北人头疼的思考下一步,本来以为和东家解约了就完了,自己的积蓄也足够慢慢找一份别的工作,谁知道东家想让他去陪睡,拉着他妄想物尽其用。真可笑,吉野北人不仅撕破脸还砸了东家的场子,被一路追着直到撞上川村壱马,川村壱马........
吉野北人说完谢谢就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念着这个名字才突然想起来,转过脸皱起眉问旁边一脸安定的人:“你的车怎么办?”,川村壱马眨眨眼说:“放心吧,我朋友会帮我骑回去。”,吉野北人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那你男朋友呢?”
川村壱马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愣了,“男朋友?”,吉野北人也愣了,“就是一直做你副驾,便利店门口的那位,你为了帮我把他留下,需要我亲自解释一下吗?”
川村壱马眨眨眼露出白牙笑了起来,“慎是弟弟,不用解释”,说完看了一眼吉野北人没涂匀唇彩的嘴唇,“我只是不习惯穿得比较少的女性坐在我旁边而已”,吉野北人挑眉没接话,。
陆陆续续有人下车,吉野北人看着路边逐渐陌生的街道问:“坐到哪儿”,“终点站吧”。
好吧。突然有一种到哪儿都行的感觉。
又到了某个站点,吉野北人看着上上下下的人,突然感觉到坐在身边的人气息洒在耳边,“hokuto,它在看你”,顺着横在脸前的手看过去,车窗外公交站被牵着的白色萨摩耶吐着粉粉的舌头看着他,看到吉野北人看它还可爱的‘汪’了一声,狗狗的眼睛清澈又明亮,公车又动起来,吉野北人和狗狗挥手告别,一回头猝不及防撞进同样清澈明亮的眼睛里,猝不及防,被川村壱马眼里的温柔击中了,不同于赛车时的霸气凌厉,而是软软的却可靠的川村壱马。
和狗狗的眼睛一样,一眼望进去,有一颗澄澈的真心。
“kazuma”
“我在。”
吉野北人调整坐姿,恢复了正视前方的姿势,突然下定了决心,手臂放松地搭在前座的靠背上,“如果之后我去唱歌,欢迎你来听。”,川村壱马看着吉野北人带上笑意的侧脸,“好。”
公车开到终点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意外的终点站是一座寺院,红墙掩映在古木之中,络绎的参拜者已经散去,两个人站在门口,线香焚烧后的梵香混着寺院特有的味道飘出来,川村壱马拉住吉野北人的手腕,“走吧,hoku。”
吉野北人的视线落在拉住自己的手上,川村壱马的手比自己的小上一圈,但是体温更高,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皮肤上的感觉很奇妙。很......安心。
两个人在附近的旅馆开了房间,显然他们随便搭上的公交把他们带到了郊区,总之先住一晚,之后的事之后再说,进了房间之后才发现只有一张大床,想着两个人年纪相仿又都是男生没什么好扭扭捏捏的,带着这样的借口,两个人默契的谁也没说什么。
吉野北人洗澡的时候川村壱马打给自己的老板山彰看看能不能出面解决一下北人的事,山彰倒是答应了,说代价事成之后再谈。回复慎和海青的消息后川村壱马把手机静音丢在桌子上,坐在地板上靠着床,从第一次见面到之后一次又一次的交手,所有的记忆像潮水一样袭来,吉野北人,四个字弹跳在舌尖,川村壱马靠着床笑起来。
吉野北人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示意川村壱马去洗,擦完头发上了床才发现,竟然只有一床被子,对方毕竟是因为帮自己才来这里的,总不好和人抢一条被子。躺在床上听着浴室的水声突然觉得很平静,川村壱马这个人很奇妙。认识很久了但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一次又一次把自己从混沌里拉出来,其实不管是不再做赛车手还是被追还是之后要做些什么,他都一片混沌,但是和川村壱马待在一起,也没说很多话,莫名吸收了光一样的能量,那双眼睛好像在说‘我在看着你’。
所以他才能够在无数选择中更坚定地抓住自己想要的,说出那句,“如果我去唱歌,欢迎你来听。”
川村壱马洗完澡出来,发现吉野北人已经蜷在一起睡着了,被子被放在自己这一边,川村壱马小心地给人盖上被子,躺下看着近在咫尺的睡脸。不管瞪圆眼睛还是睡着被挤压住脸颊都很可爱,像小猪一样。
虽然睡的时候有保持良好的距离,但睡着之后就不一定了。吉野北人睡饱了习惯性伸个懒腰,温热的脚猝不及防地蹭到了川村壱马的小腿,从小腿到脚背,吉野北人愣了一下,转过脸对上川村壱马睁开眼睛。
完了,眼里只有对方的亲密早晨。
离得太近,呼吸就缠在一起,渴望的体温就引诱人。
谁也没动。然后吉野北人的脸蹭了下枕头。
没后退就意味着可以进攻。
川村壱马摁着吉野北人的后脑吻了上去,夜晚好不容易沉寂下去的欲望在朦胧的早晨喷涌而出,吉野北人因为露出被子外而微凉的手摸到川村壱马的小腹。
川村壱马咬上吉野北人打着耳洞的耳垂,呼吸滚烫又渴望,“给我做吧,男朋友?”
吉野北人顺着川村壱马锻炼得很好的腹肌摸下去,攥住微勃的性器,声音里带笑意,“原来kazuma是做爱前先确认关系的类型。”,说完就感觉耳垂一痛,“原来hoku是可以随便上床的类型吗?”,吉野北人讨好的抚弄川村壱马的性器抬眼对上人凌厉起来的眼神,那种在他主场上时才露出的狼一般凶狠锐利的目光,偏偏吉野北人那点顽劣的性子冒出来,挑衅地扬起眉嘴硬道:“是啊。”
嘴上没谱就容易吃亏。
吉野北人后悔了。不该对相互有好感很久终于亲近起来最终成为,不,刚刚上任的男朋友信口开河。
被翻过身钳制住压住,川村壱马对他的脖子又啃又咬,性器抵住扩张过的穴口,听到男朋友有点恶狠狠地说“做够了,北人就不会想着和别人随便上床了。”的时候,吉野北人想着kazuma不会真信了吧,接着川村壱马硬挺的性器就横冲直撞的顶了进去,第一次被这样使用的后穴涨得吉野北人头皮发麻,吉野北人下意识想挣扎就被吻住脖子,颈侧薄薄的皮肤被吮吸住,川村壱马进的又慢又重,又涨又疼的陌生快感折磨的吉野北人喘不过气,张着嘴拼命呼吸。
川村壱马压抑着一下子进到最深处的欲望,啃着北人白皙的肩膀,终于全都进去之后,川村壱马绷着身体松了口气,北人绞得太紧,川村壱马平复着呼吸想等北人适应一下,就听到身下的人带着委屈哭腔的声音因为埋进枕头所以闷闷的,“kazuma.......”
川村壱马从缠绵挽留自己的温暖小穴里退出来,把费力呼吸的北人转过来,吻住北人染满情欲的眼睛重新顶进去,一边吻着北人一边把人揽起来顺气。
吉野北人被快感折磨疯了,在川村壱马温柔的吻和深深浅浅的顶撞里攀上川村壱马的肩膀,随之坠进情欲的海。
来自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满足刺激得两个人从床上做够了纠缠到浴室,在水汽里又缠绵起来,又湿漉漉的滚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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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山彰众多产业之一的酒吧门口停下一辆摩托,川村壱马拎着头盔走到吧台,坂本阵认命地帮他收好头盔和钥匙,指指给他留的位置,只要吉野北人上班,川村壱马肯定出现。
吉野北人站在舞台中间调试话筒,一眼就能看到台下笑眯眯的川村壱马,心里吹了个口哨,穿赛车服的kazuma果然很好看。
川村壱马看着他的北人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就像星星一样,听北人唱歌的快乐甚至胜过踩下油门飙过弯道的快乐。
今天有个特殊环节,随即抽一位酒友点歌,抽到一位小姑娘,北人看过歌词后清清嗓子坐在一束冷光中,对点歌的女生笑了下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kazuma唱完整首。
“黑暗之中我们跳起探戈 喝着马天尼白威末酒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付出真心
你与暴徒坠入爱河 我是你生性顽劣的爱人
倘若这是一场梦 请不要唤醒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