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壱马知不知道第一次见面时我是怎么看你的?”吉野北人倚在那辆他无比钟爱的专属赛车上,抱着头盔微微歪着脑袋对川村壱马说:“目中无人、爱出风头的混蛋,也就车技还说得过去。”
川村壱马笑了笑,并没有介意而是反问:“只是说得过去?”
“勉强夸你一句挺不错,但和我比还差了点。”吉野北人打开车门,戴上头盔朝他扬起嘴角:“至于现在怎么样……不如来比一场吧。”
五盏信号灯逐一熄灭,绿色的信号旗挥下的瞬间他们同时越过起点线,就好像是吉野北人刚刚转籍到他们的俱乐部,与川村壱马初次比赛的那天。
川村壱马是庸置疑的唯一王牌,至少在成绩与他相当甚至可能更有名气一点的吉野北人从其他俱乐部转籍过来以前。
他没有介意经理挖来一个强有力竞争对手的事情,倒不如说这或许会让未来的训练变得更有趣——没有对手的练习不止是无聊,可能还会让人在正式比赛中放松警惕。
吉野北人正式加入的那天,川村壱马中午和赞助商有场应酬,所以稍微晚一点才回到俱乐部,他走进大厅时看见已经换上新制服的吉野北人坐在旁边,正打算和他打个招呼突然那人抬眼看向他:“川村壱马……先生,是吗?初次见面,我是吉野北人。”
莫名地,他感受到一股敌意,虽然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漂亮又柔和,可吉野北人冷眼看着自己只让人觉得冰冷。
川村壱马不解为什么初次见面的人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心想大约是把他当成一山不容二虎的竞争对手了吧,于是同样收起微笑平静地点了点头,只当是作为前辈的礼貌仍然客气地问:“初次见面,吉野先生今天刚到,对这边有什么不太明白的地方吗?”
“和之前的俱乐部区别不大,没什么需要特别在意的。”吉野北人站了起来,又往前走了一步与他面对面,突然扬起嘴角朝他微微一笑:“但是,这边的赛道还没有试过,所以……能麻烦川村先生陪我跑一场吗?”
川村壱马知道这是挑衅,或者说是对他的战书,他与吉野北人对视,然后同样带着必胜的信心回答:“好。”
然而这场比赛的结果他们谁都不觉得满意。
川村壱马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优势领先,但他并没有觉得这算自己的胜利,因为他非常熟悉这条赛道、吉野北人却是第一天来。
同样,吉野北人大概同样不满没能赢过他,于是在终点停下车摘下头盔的他们同时不愉快地看向对方——属于王牌赛车手之间永无止尽的较量就此开场。
今天的比赛是吉野北人赢了,于是显而易见他的心情格外好,喝着川村壱马请的橙汁靠在沙发上,飙车过后被肾上腺素刺激的神经还未完全平静,他看着一旁板着脸也肉眼可见不大高兴的人笑了起来——吉野北人承认最开始的自己对川村壱马有点误解,但这也不是他的错,要怪就怪那些喜欢嚼舌根的后勤工作人员。
对于经理花高价把吉野北人从其他俱乐部挖过来有不少流言蜚语,虽然这件事和其他人应该没有任何的关系,但他们仍然热衷于讨论“我们俱乐部已经有Lupus了为什么又要签Lucas”“成绩也不如Lupus啊,只是讨赞助商喜欢而已”“花瓶啦,像这种人不知道挖过来有什么意义”,甚至在吉野北人去确认自己的爱车完好入库时还听到有人说:“川村先生肯定不屑于看他一眼,连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都被说这种话了,难道他还能给川村壱马好脸色看?
刚刚认识的那段时间他们每一天都在比赛,互相看不太顺眼但唯独认可对方的实力,后来误会终于解开,不止是宿命一般的对手更是俱乐部的两张王牌、赛场下要好的朋友,又到现在……
“明天我不会输的,”虽然只是在自己俱乐部举行的表演赛而已,但川村壱马卯足了劲要为今天的失利挣回面子,信誓旦旦地说:“北人等着瞧好了。”
“是吗?”吉野北人咬着吸管眨巴眨巴眼睛,然后问:“输了有惩罚吗?”
川村壱马一咬牙狠心回答:“可以有。”
他放下喝完了的橙汁,好看的眼睛睁得又圆又亮,好像早就在等他这声回答一样立刻笑道:“哇,那我想想,如果壱马输了的话……穿赛车宝贝的制服我看吧,包括丝袜。”
川村壱马:……
他就知道吉野北人还在为上次去比赛时自己看了一眼美女拉拉队员不爽,川村壱马对天发誓当时他会回头去看是因为那个女生的手机挂坠是伊布,无论吉野北人信不信他的说法,反正从始至终他都声称“啊?什么?我没在意啊,壱马想看就看呗,漂亮女生我也爱看”,但是……
这不明显在记仇吗?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失语,虽然略微后悔但毕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说:川村壱马相信明天的比赛自己一定会赢。
吉野北人更擅长直线竞速,但俱乐部为了表演效果还增加了漂移赛和耐力赛,虽然漂移不是川村壱马最擅长的领域,但他自觉还是稍微强一点。果不其然三场比赛下来他赢了两场,离开赛场去休息室的路上吉野北人一直板着脸,倒是和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有点相似了,但这回川村壱马可不觉得费解,只是无声地偷笑了两秒然后把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输了有惩罚吗?”
还没等到吉野北人回答,他又补上了后面一句:“北人穿赛车宝贝的制服我看吧,包括丝袜。”
吉野北人:……
他们俱乐部的制服以黑色为主,不止是他们身上的赛车手服、staff和拉拉队也是一样,吉野北人的个子不高,川村壱马还真的从仓库里扒拉出来一套没人穿过的套装,黑白色的露脐吊带与超短裙,长筒靴没有合适的尺码,但没关系,反正最重要的部分是丝袜。
吉野北人换上这身衣服只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尤其是心里,明明窗帘和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总觉得风吹得冷,他搓了两下裸露在外的胳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川村壱马:“超短裙就那么好看?”
呵,眼珠子都要黏上来了,这么喜欢,还好意思说只是在看别人的手机链!
坐在床边川村壱马丝毫不觉得羞愧,自己男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平时每次路过印着吉野北人的广告牌他都忍不住停下来欣赏两眼,现在真人就在面前,还穿得如此色情……只是看看他都觉得太亏。
“北人穿得好看。”他坦诚地回答,然后伸手把吉野北人拉到面前,被不客气地甩开又坚持再次抓住恋人的手:“不是冷吗?手好凉,帮你暖暖。”
话虽这么说,就好像他们的赌注不可能只是服装秀,川村壱马将他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当然不只是为了帮吉野北人暖暖手而已。
川村壱马捧着他的好看的手捂在掌心,煞有介事地吹了口热气又松开,顺势抚上短裙没有遮住的部分他被丝袜包裹着的大腿,轻轻摩挲感受独特的质感,随后又往上挪将手掌伸到裙子下方,明知故问道:“不冷了?北人身上变暖和了一点。”
短裙不能称为贴身衣物,吉野北人与他的身体除了川村壱马的裤子仅仅隔了一层丝袜,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逐渐抬头的炙热顶在自己的臀缝间,川村壱马的手掌贴在他的大腿根部爱不释手地抚摸,他愈发确信这个人绝对绝对从最开始就不怀好意——什么手机挂坠,分明就是在想这身新制服真不错吧。
嗯,北人穿着确实不错,川村壱马一手贴在他裸露的腰上,一边在手感极好的丝袜上反复摩挲,又一次摸到大腿根部时他听到吉野北人加快了呼吸、双腿也不自觉地分开了一点,抬头在他耳边明知故问道:“北人……要做吗?”
吉野北人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右手捏着川村壱马的肩膀用力一掐,“再说这种废话就从我的房间出去。”
接吻时川村壱马在想,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喜欢上吉野北人的呢?
或许是初次见面时就被那张漂亮的脸惊艳,或许是第一次赢了自己后那个人灿烂的笑脸,或许是每次比赛时都全力以赴、无论输赢都期待下一次对决的坚韧与执着,他们从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
刚刚来到俱乐部时的吉野北人只要见到他总是皱着眉、微微抿着嘴唇,不至于冷嘲热讽但绝对没什么好脸色,绝不可能与他共处一室坐在川村壱马的腿上与他接吻,长长的耳坠在一旁晃来晃去、黑发与金发交叠在一起,方才不痛不痒的摩擦被遗忘在唇舌纠缠之间。
拥抱与热吻,激烈又缠绵,接吻时川村壱马身下的凸起不断蹭过他的腿间,吉野北人低喘一声微微皱起眉,撑着他的肩膀想离远一点又被搂着腰摁回原位,情欲正浓时川村壱马直接撕开了他的丝袜,将沾满润滑液的手指毫不犹豫地伸入比往日激烈的扩张,短裙之下吉野北人同样被挑起了欲望,刚要把手往下伸就被川村壱马抓住手腕压在一边,低声在他耳边说:“别动,今天北人不是我的专属赛车宝贝吗?要我说了可以碰才行。”
接着他又不由分说地吻了过来,被亲得晕晕乎乎时吉野北人有些想不起来“之前的赌注是这样的吗”,但挣扎了几下手仍然被紧紧扣着只好作罢,任由川村壱马一边扩张一边啃咬他的嘴唇——很多时候这个人会在入场以前在候场区吻他,还好化妆师给他涂的唇釉不会轻易被蹭掉,还好比赛时需要戴上头盔、没人会在意他微微红肿的双唇。
接着川村壱马挺腰将自己顶入,仍然没有脱掉他的丝袜从撕裂处入侵,赛场上的风驰电掣与势在必得此时都变成最原始的欲望,一边接连不断地抽插一边抚摸他的腰肢与大腿,欣赏被顶得一起一伏的恋人晃晃悠悠的银色耳坠,又扣着他的后脑勺将手指插入绮丽的金发,压着吉野北人低下头又一次热烈地接吻,直到他喘不过气来不满地挣扎才终于松开。
吉野北人用蒙上水雾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被突如其来的用力一顶打断,发出短促的呻吟软下腰低头靠在川村壱马的肩上。
“壱马……你,慢点……太深了……”
他坐在川村壱马腿上,因为被掐着腰摁在怀里没办法挪开身体,每一下抽插都不由分说地顶在甬道最深处,滚烫的阴茎反复蹭过腺体带来的快感让他难以控制地发抖,坏心眼的恋人故意将性器往敏感的软肉顶去用力地碾过,于是他的呻吟与断断续续的话语也带上了颤音,起不到任何讨饶的作用只叫人愈发兴奋加快了呼吸。
川村壱马不让他碰自己,也丝毫没有帮他疏解欲望的意思,只顾一个劲地在小穴内挺腰肏干,吻他的锁骨与肩膀留下斑驳的痕迹,又将手掌伸入皮质吊带上衣掐着他的乳尖揉捏,用指肚反复摩挲直到殷红的乳珠挺起,听着他逐渐变了调的婉转呻吟更加激烈地挺腰,压着吉野北人倒在柔软的床上。
他穿着短裙曲起膝盖被像女人那样分开双腿侵犯,略长的金发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前颈上,川村壱马脱掉了上衣露出结实的手臂让他搭着自己的肩膀,无法抑制的呻吟与抽插间粘腻的水声在房间内回响,同样让人脸红心跳的还有肉体的碰撞声与川村壱马性感的声音低沉的喘息。
在做这种事时他的话总是很少,光是激烈的肏干就叫人难以招架再没有余裕分神去说些什么,川村壱马也是一样,比起调情的话他更喜欢直接用行动来证明,说不上健壮却有力的身体将他压在身下一刻不停地抽插,起初是浅浅地几下顶弄又猛然深入,换着角度撞在敏感处研磨碾压,直到他就这样被操到高潮仰起头呜咽般呻吟,又用粗大的阴茎顶开痉挛收缩的穴肉没有丝毫停顿的挺进,嵌在甬道深处激烈地律动,金属项链垂在半空中摇晃、汗水顺着乌黑的发丝滴落。
即将到达高潮时川村壱马抓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吉野北人仰起头张着嘴艰难地喘息,于是川村壱马温柔地吻他、用唇舌交缠诉说无法言喻的爱意。
所有的一切结束时,吉野北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这身可恶的衣服,刚刚把吊带和短裙甩到地上就发现川村壱马用奇怪地目光看着自己,甚至十分明显地咽了一下口水可以清晰地看见喉结滚动——他顺势低下头看见染着白浊的黑丝瞬间涨红了脸,越是急匆匆想要脱掉越是手忙脚乱,最后干脆用力撕开,只听“嘶拉”一声不久前还崭新的丝袜彻底报废。
他决定去洗个澡,严厉地拒绝了川村壱马跟进来,并且十分谨慎地反锁了浴室的门,十来分钟后终于换上正常衣服清爽地出来,看到那人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盯着手机,于是出声问:“怎么了?”
“经理说有个赞助商想让我们俩一起拍广告,具体的价格还在谈,但应该是打算签约,刚刚好像也给北人发了消息。”
吉野北人一边擦头发一边朝他走过去,于是川村壱马将手机转过来给他看刚才存下来的合同书,谁知手指不小心划到屏幕往前一翻,赫然是吉野北人穿着那身黑白短裙的照片。
他抢过手机将屏幕怼到川村壱马的面前,瞪着眼前表情骤然僵住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壱马……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
川村壱马尴尬地摸了两下后颈,绞尽脑汁地试图组织语言:“呃,嗯……那什么……等一下,北人,不要删!”
他还没欣赏够呢,这么来之不易的照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