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的夜晚,川村壱马结束工作在快到家的拐歪口看到一个瘦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靠在被雷劈断的树桩旁。
是死了吗?
壱马走过去。
雨水把他全部打湿,不合身的旧衣服,脏兮兮的布料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和脚踝上纵横着已经结疤的伤痕。
壱马通过观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拍了拍他,“喂!”
拍了几下没有反应,但依照手碰上去的僵硬程度判断,壱马知道对方没有死。
站起来,准备不去管。
“呜……”终于醒了。
抬起头,迷蒙未知的眼睛望向壱马。
是个男孩子,约莫十一二岁的模样,脸上还算干净,但是抬起头后壱马清晰地看见他脖颈上暗红色的掐痕。
“你能带我走吗?”他沙哑着嗓子开口。
“为什么要带你走?”
他重新低下头,抓了抓湿透的裤腿,“我快死了,我不想死才逃出来的,但我发现就算逃出来我一个人也没能力活下去。”
“那为什么是我呢?”
他又把头抬起来,看着壱马的眼睛里有一丝希翼的光芒。
“这里位置偏僻雨太大路过的人不多,我总共遇到三个人,第一个以为我是骗子不理我,第二个是醉鬼没听完我的话就吐了,第三个好心的阿姨要打电话报警我只能撒谎说我和家里闹脾气马上就回去。”
“我是第四个?”
“当中还有一些开过去的车子,但我躲在树枝后面,我怕被抓回去。”
“你从哪里逃出来的?”
“孤儿院。”
壱马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他摇摇晃晃站不稳,个头没有壱马高,瘦弱得都不及雷劈下来的树枝。
“麻烦。”壱马啐了一句,“我家在前面,你可以洗个澡。”
“谢谢您。”
洗完澡穿了壱马T恤短裤的男孩局促地站在墙边。
壱马坐在沙发前喝啤酒,茶几上是超市买来的几个下酒菜,电视里在播搞笑艺人的综艺。
男孩的肚子发出“咕~”的叫声,他尴尬地双手捂住肚子。
“柜子里有泡面,自己烧水自己煮。”
壱马看着电视里的段子发笑,等他笑过一轮后,发现男孩依然傻站着没有动。
“你是不会烧水?还是不吃泡面?”
他赶紧摇头,“我会烧水,我吃泡面。我……真的可以吗?”
“什么可以不可以?”壱马皱眉。
“您刚才把我带回来只说了让我洗澡,我洗完了,现在还要吃您的食物,真的可以吗?”
“一碗泡面而已,要不然你帮我也顺便泡一碗,我不想动了。”
男孩捏了捏衣角,“好。”
男孩手贴着面碗边,撅嘴吹气,鼓起脸的样子有点好玩。
壱马在对面看着,“你叫什么名字?”
“慎,长谷川慎。”
“几岁了?”
“14。”
“你太瘦了,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小。”
“我在孤儿院里算个子高的,同龄里有比我更矮的小孩。”
壱马轻笑了下,小孩子好胜心还挺强。
“他们虐待你,所以跑出来了?”
慎刚准备捞面的手停住,放下筷子,把长袖T恤的袖子撸起来。
日光灯下,少年白皙的皮肤上是一道道错综复杂的伤痕。
“身上还有,您要看吗?”
壱马没说话,慎就把衣服掀起来,他皮包骨头的肚子到胸口新伤旧伤交叠在一起。
壱马把他衣服拉下来,“吃面吧,要坨了。”
“好。”
慎的声音在变声期,细细得像鸭子叫不怎么好听,但语气非常乖巧,是温顺怯懦的,可能在孤儿院养成的习惯,讨好不反抗才能活下去。
吃完面,慎保持跪坐的姿势没有动,他瞪大纯净无瑕的眼睛看壱马,好像在等待下一道命令。
壱马靠着沙发慵懒地躺着。
“你考虑清楚了吗?要留下来跟着我?”
慎点了点头。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做什么工作的?好人还是坏人?如果我趁你睡着了侵犯你,或者把你杀掉挖出脏器去卖呢?”
“没关系的。”慎非常认真地回答,“您不把我捡回来,我估计今晚就会死掉,饿死,冻死,被车撞死,被雷劈死。我想过各种各样的死法,唯独没有想过能够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在有暖气的房间里吃着好吃的泡面。”
慎说完腼腆地笑起来,露出一口不整齐的碎牙。
壱马觉得他很傻,傻人有傻福,所以活了下来。
“一碗泡面就让你把命送给我了。”壱马伸了个懒腰,把沙发上的玩偶抱枕拿过来揣进怀里。
慎眼馋地盯着玩偶抱枕,他也想捏捏。
壱马看出了他的意图。
“想要?”
慎吞口水,点头。
“这可是我的宝贝,限量版,独一无二的。”
“那……我可以抱着它,您再抱着我吗?”
壱马噗嗤一笑,他对慎招招手,“你过来。”
慎小声说了句“失礼了”,爬向壱马,壱马把玩偶塞给他,他开心地搂抱住,下一秒被壱马勾过腰跌进怀里。
“留下来我可是会对你做很过分的事,并且我不能保证在我这里会过得比孤儿院好。”
慎摸着手里触感极佳的玩偶,不想松开。
“嗯,我要留下来。”他转过头来,“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川村壱马,你可以叫我壱马。”
“壱马桑!”他甜甜地眯起眼笑,特别可爱。
“别高兴太早。”壱马压下嗓音,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如霜,“我是一个杀手。”
吉野北人双手托下巴看着对面的藤原树吃东西。脸埋进碗里,腮帮子鼓鼓的,全部吃完了,他还要伸长舌头把碗舔干净,但是他脸上沾了米粒和酱汁他却不舔。
北人撇嘴,把他带去浴室洗脸,擦脸的时候他不闭眼,异色瞳孔一直盯着北人看。看得北人有些烦躁,“再看就亲你咯!”
树主动攀上北人的肩膀,把嘴唇凑过去。
北人心里骂了声“草”,按住对方的后脑勺把蜻蜓点水的碰触变成了色情旖旎的深吻。
藤原树是个人造人,吉野北人在工作的时候捡回来的。
干他们这种勾搭的总有些奇奇怪怪见不得人不可理喻的事情。吉野北人听说藤原树脑子死了,但心脏还在跳,趁热被拉去改造,大脑安上了芯片,然后活了。结果是他保留了人类的身体构造,但失去了人类的思考能力。说他是机器吧,他不够智能,说他是人吧,更像怪物。所以在被玩弄后丢弃,北人正好路过,以为是什么仿真飞机杯,看卖相不错,捡回了家。
树大脑芯片里的程序不知道是不是开发者看毛片的时候搞错了,植入进去的是猫片。
他的日常习性完全是只猫,撒娇黏人。北人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常在家,只要一回来,树就扑上去亲他咬他,搞得他鞋都来不及换就在玄关勃起。手机开着聊天界面汇报到一半,不管了,北人压着树做起来。
山本彰吾等了五分钟看对面没下文,一个电话打过去,传来暧昧不清的呻吟。北人不要脸地说,“山彰桑,你不介意背景音的话我可以继续汇报。”
啪!
山彰挂断电话,他还想保持耳朵的纯洁。
树的词汇量不多,不能用正常人的言语方式交流,但他能读懂北人的心情。
北人工作回来累了,他会靠上去轻轻舔北人的脸。北人有时候戾气没有消散,做得狠了,树忍着不哼声,不给北人暴躁的心情添堵。北人来兴致,想玩点情趣的法子,树会非常配合,叫得淫荡放肆。
别人都说改造后的藤原树只是一具性爱容器,没有感情。
北人觉得不是,他能感觉到树爱他,好像猫咪爱着主人。所以他决定永远不会把树丢掉,因为弃猫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川村壱马,R集团顶级杀手。
男,24岁,单身。
是个宅男,漫画派,不看DVD,手冲,洁癖,不喜欢和人搞。
工作结束,他回到家第一件事是洗澡。
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会帮他提前在浴缸里放上温水。
他回来比预计时间晚,慎抱着玩偶抱枕蜷起膝盖在沙发上睡着了。
据说抱着东西才能睡着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他没有,慎也没有。
壱马去卧室拿了条游戏周边的毯子给慎盖上。
说是收留,却也没有正经给人家买一张床。慎逮着空地就睡,地板沙发是最常睡的,通宵看壱马打游戏,会靠着游戏椅睡过去,洗浴缸累了会趴着边缘睡觉。他不觉得不舒服,年轻缺觉总睡不够。但他从来没有在壱马的床上睡过,一是因为壱马洁癖,二是床这么神圣的地方他觉得自己不配。
壱马不会邀请慎到床上来,一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睡习惯了,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兽性大发。
慎年纪太小了,壱马警告自己,虽然杀手是没有人性的,但对一个14岁小孩出手也未免太畜牲了吧。
慎在知道壱马的工作后,不好奇不多嘴。他不会追着问壱马为什么要杀人?杀的是什么人?怎么杀死他们的?
慎把壱马当作是哥哥,从“壱马桑”变成了“哦尼桑”,叫得甜美又动心。
壱马不是没有过冲动,他硬生生忍下来,通过打游戏发泄,又或者在浴室花费很多时间。
壱马回来的路上去便利店买便当,他不会做饭,他一天三顿都是靠速食解决。他买什么慎吃什么从来不挑剔,他拿到赏金多的时候会带慎出去下馆子,烤肉牛排满满都是肉,目的是把慎喂胖,但慎吃东西小口小口的,细嚼慢咽吃不多。壱马挫败以后就改成给他买小零食,慎渐渐养成了馋嘴的习惯,吃得少但嘴不停。壱马看到慎脸圆了,长个了,肚皮也不再是贴着骨头薄薄一层,有腹肌了。
慎在壱马家里住了大半年,到了他15岁生日。
他对着蛋糕许愿,壱马在他对面端着红酒杯。
他许完愿吹蜡烛,壱马弯起嘴角无声地笑。
他知道壱马酒量很好不会喝醉,脸上的醉态多半是高兴。
“我可以喝一口吗?”慎试探地发问,15岁他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做些大胆的事。
壱马把酒杯推过去,“喝吧。”
真好,杀手没有道德感,犯法什么的根本不在乎。
慎学着壱马的样子端起红酒杯摇晃几下,凑过鼻子闻了闻,杯沿贴着嘴唇倾斜。
他尝了一口就后悔了,不好喝。皱起脸放下杯子,壱马撑着头看他,眼睛里都是笑意。
“那个玩偶抱枕送给你。”
“欸?那不是哦尼桑最喜欢的限定款吗?”
“嗯。你生日我没有买礼物,就把它当生日礼物吧,反正你抱它的次数已经比我多了。”
“那……”慎撑住桌面站起来,“作为回礼,哦尼桑可以抱我。”
壱马笑容从脸上褪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哦尼桑一直在照顾我,你给予我许多,我却没有东西可以回报你。你把我留下来的那天说会对我做很过分的事,我等了很久,你都没有做。是我还不够资格配不上吗?”
壱马也站起来,走到慎面前,弹了下他的额头,“别自己瞎猜,我有洁癖,我不喜欢和人做。”
“您可以用工具把我洗干净。”
壱马不可思议地看着慎。
“要我把工具拿出来吗?我知道放在哪里。”
“长谷川慎!”
壱马厉声呵斥,揉搓眉心,在客厅里走了一圈。
“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
“嗯。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的。”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
“嗯。随时都在期待。”
壱马的眼睛里开始冒火,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揪起慎的衣领,“被我玩死的觉悟也做好了?”
“嗯。我不怕。”
壱马头疼,即使面对最难缠的任务目标,他都没有头疼过。
慎自觉地脱光衣服,趴在浴室的瓷砖上,拿着细细的塑料管子往后穴里塞,然后打开开关,让灌肠液注入进去。
他咬住唇闷哼,身体被异物入侵灌满的感觉很奇怪,他忍耐着不适。
壱马站在浴室门口,他像表忠心一样把全部的液体灌入,感受着肠道纠缠打结般的刺痛。
“哦尼桑,你转过头去,接下来的画面不太好看。”
壱马不耐烦地啧嘴,他卷起袖子走进去,取下墙壁上的莲蓬头,对着慎的身体冲。
“不要!哦尼桑不要,你快走开!”
肚子的疼痛到达顶峰,慎夹不住肛门,排泄物失控地喷流出来。
壱马看着这一幕竟然能忍受,用水把污秽冲走。慎跪趴在地上喘气。
“不是要洗干净吗?一次怎么够。”
壱马把慎捞起来,拿细管子又插进他的屁股。
慎抓紧壱马的手臂,张嘴想喊,硬是压了下去。他先开的口,这不比喝酒,他不能后悔,后悔了就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反复洗了四次,他脱力地根本站不起来,壱马公主抱他,他把头靠在壱马的肩膀上,有一丝温存的幸福感。
也就走向卧室的这几步路。
慎被丢到床上,这是他第一次躺在壱马的床上,很软,柔顺剂的味道很香,枕头不高不低刚刚好。
如果现在闭上眼,他一定能睡个好觉。
壱马开箱倒柜,取出他心爱的器具,戴上黑色皮革手套。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旦开始了我不玩到尽兴是不会结束的。”
慎的眼睛从天花板移到壱马的脸上。
“我不后悔。”
那晚房间里充斥着慎的各种叫声,时高时低。他伤疤痊愈细腻的白色皮肤又落下了数不清的痕迹。
射到射不出来,他在痉挛在抽搐,壱马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川村壱马,除了杀人,除了通宵游戏,他还有一个爱好——性虐待。
清晨的光亮透过窗帘缝照进来。
慎睁开眼,他还活着。
浑身仿佛散架,动一动就疼。
他转过头,壱马熟睡的半张脸对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和壱马同床共枕,过程他不在乎,结果是好的就行。
痛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在孤儿院受过各种各样的酷刑,他现在害怕的不是痛,不是虐待,而是壱马不要赶他走。
“我想永远留在你身边,哦尼桑。”
北人和树的日常就是吃饭做爱,做爱吃饭。
树这具人造人的身体相当厉害,玩的印迹第二天就会消退,内里也非常紧致,绞得你连连败下阵来。别人做多了会松弛,他不会。他每天都是崭新的,给你处子般的体验。
北人以前嘴嗨,喜欢讲黄段子,自从捡了树回家,他改性子了,不再和同僚们开玩笑,一门心思开发他的性爱宠物。
插入深处的甬道,树痉挛着后仰头,身体拉出漂亮的弧线,挺起的小腹。北人抚摸着树完美的腹肌,把精液灌洒进去,然后去吻他的嘴唇。
树在高潮余韵中喘息,本能地回应着北人的吻。
蓝色的那只瞳孔发出晶亮的光芒,提醒着北人他和普通人不一样。
北人心疼地收紧了手臂,细细的吻从嘴角向其他地方蔓延。树抬手摸北人的后脑勺,低温的手掌穿过他的发丝。
北人舔咬树的乳头,燃起新一波的情欲。
山彰很生气,他的报告完不成,不得不去找坂本阵告状:“他们两个我管不了了!一个恋童SM,一个搞性爱飞机杯,变态啊!你能不能开除他们?”
坂本阵也难办,“他们是我们集团接活最多效率最高的两个杀手,开除他们我去哪里再找那么好的帮手啊?”坂本阵刚要拿出他的小本本准备盘算下,一个电话打过来,“什么!神谷健太又给我捅娄子了???损失多少?你再说一遍!”
山彰叹气,有神谷健太在,他们的收益永远都是负数。
电视里在介绍宫崎景点,刚做爱结束的树没穿衣服裹了条毯子,看着电视屏幕切换到夜晚的满天繁星。
“我想看星星。”
“什么?”北人刷着牙从厕所出来,“你要看什么?”
“这个。”树指着电视。
北人眯眼看了看下面的介绍——宫崎最美星空。
“怎么突然想看星星了?去天文馆看好不好?”
树不说话一直盯着电视屏幕,转画面了,树的表情明显失落下去。
“知道了知道了,等我多干几票活从坂本阵那个老狐狸那里讨到假期就带你去。”
“……弟弟……”
“欸?什么?”
北人把牙刷拿出来,凑过去听低头的树小声说话。没听清,牙膏泡沫掉出来了,北人跳着脚跑去厕所。
“我要和弟弟一起看星星。”树清晰地说出来。
山彰在黑市听到一笔买卖,他算了下或许可以把神谷健太惹的亏空给填补上。
慎现在每天都在壱马的床上醒来,身体适应了壱马的虐待,看着层层叠叠的伤口也不觉得难过。
壱马之后都是控制着力度操作的,第一次是为了威慑小孩,他原本是想让慎知难而退不要再胡闹下去。没想到慎看似软弱,性格却倔强得狠,哭了喊了却没有一句讨饶求他停下来的话。
全套的道具都给慎上了个遍,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痛感大于快感。但少年稚嫩的阴茎透着懵懂的可爱,连有洁癖的壱马都有冲动想含进嘴里舔弄一番。
慎那天醒来后没办法下床,每个地方都在疼,一向心狠手辣的壱马难得心软伺候了他一天,还学着网上的方法熬了粥。
慎开心极了,哪怕喝着烧糊的粥,心里也乐开了花。
慎在长身体,个子逐渐拔高,但不怎么长肉。壱马想是不是因为平时一直在吃垃圾食品没有营养啊,于是他买了料理书看油管教新手做菜,折腾许多次以后总算能摆出一桌像样的饭菜。
慎捧着碗吃得很开心,他在孤儿院没得选择丢给他的东西必须吃只为了不饿死,他来到壱马家也不敢提要求,天天泡面外卖油水是足了但会反胃。现在有香喷喷的米饭,咸淡适中的蔬菜,浸满汁水的炖肉,吃进嘴里的每一口都是幸福的。
慎弯起眉眼笑,嘴里是没咽下去的饭含糊不清地说,“谢谢哦尼桑~”
壱马伸手揉了揉慎茂密的头发,“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陪我玩。”
“嗯。”慎点着头把汤喝了。
入夜。
慎喊得死去活来。
壱马买了带电流的新道具,强度超过预期。慎被激得像条缺水的活鱼,他以为自己逞强忍一忍就会过去,没想到根本经受不住电流的刺激,他直接失禁了。
屁股下面一大尿水滩染湿了床单,他又羞又怕,第一次哭着求壱马不要再用这个道具。
壱马嘴上说好,收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不悦。
慎明白的,他对壱马的意义并不是幼稚的过家家养成游戏,他不愿意,会有其他的什么人前赴后继地愿意。
他按住壱马的手,“对不起尼桑,床单我会洗的,请你继续吧。”
壱马看向慎,“你要知道性虐待是我的兴趣,在实施的过程中我会丧失理智。我是个杀手,死人对我来说是最完美的结局。我杀人的时候什么丑态没见过,哭得眼泪鼻涕糊在一起跪着磕头求我。一旦我开始了,任何人喊停,我都置之不理。你真的不怕吗?被我玩死。”
慎摇摇头,“不怕。就是弄脏床单有些不好意思,既然哦尼桑不介意,那我不需要担心了。”
慎伸展开四肢平躺好,“来吧,哦尼桑。”
壱马把道具开关重新打开,指尖摸到慎的双腿之间。
“我一直想问,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叫哦尼桑不觉得奇怪吗?还是说你更喜欢乱伦的禁忌感。”
慎盯着天花板有一瞬的空白,“哦尼桑”,他又轻轻呢喃了一句。
是刻在脑子里的称呼,但他却丝毫没有记忆。
壱马手机里存了许多慎的睡颜照片,一开始只是觉得有趣便随手拍了张。慎这个孩子看着像是没心没肺似的,不管怎么虐待,熟睡以后的表情是恬静安然的,好像之前的腥风血雨全都没有发生过,他只是普通人家里被宠爱着的乖宝。
壱马观察了好多次,慎睡得头脑乱翘,微张嘴巴流口水,侧脸压出一坨肉,迷糊又可爱。壱马忍不住咔嚓咔嚓拍下来,甚至录视频,闲来无事就翻着回顾,脸上扬起不自觉地笑容。
“我去!这是未成年吧?你果然丧心病狂!”
旁边的北人瞥了一眼就看见壱马手机屏幕上软糯的小孩。
“整天拿飞机杯发泄的人没资格说我。”
北人瞪大眼睛,“山彰又和你嚼什么舌根了?我那才不是飞机杯是活人!活生生的人!”
壱马冷哼一声不理他。
北人嘀嘀咕咕又骂了两句。
他们两个都是顶尖的杀手,精英和精英在一起谁也不愿意听对方指挥,合作起来简直是场灾难。曾经有任务对象足足听他们吵了半个多小时以后才被杀死,山彰估摸着他们要是再不动手,任务对象大概就选择自尽了。
所以几乎不敢安排他们一起出勤,山彰怕他们往对方身上插完刀以后才想起来干正事,血滋滋地流,对两个长相优秀的帅哥来说画面不太美观。
这次任务比较棘手,要不然Likiya桑也不会拍板指名道姓让他俩去,坂本阵和山本彰吾平时馊主意多,关键时候力挺Likiya桑,谁让Likiya桑做饭好吃,吃人嘴短,他们装瞎看不见北马鸡飞狗跳。
在互相撞击对方肩膀三次以后,两个人吵着嘴踢开房门。
壱马负责近身搏斗,北人在后面开枪掩护。吵归吵,他们业务水平一流,配合顺畅。壱马挥刀封喉,北人一枪毙命,死得都非常痛快。
从战场出来,壱马脸上沾了血,给他冷峻的面容添上煞气。
北人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问壱马要不要?壱马看都没看他一眼。
北人吃了瘪,在他身后做鬼脸。
“今天你比我少杀一个人头,分钱不能平分。”
“川村壱马你什么时候那么缺钱啦?”
“家里多养了个人要做饭。”壱马说着已经在看今天的超市打折信息了。
北人嘟起嘴又开始骂骂咧咧,“装什么过家家游戏?最后还不是把人玩死。”
壱马挑唇不屑地笑,“你要是想死,我可以让你插个队。”
北人双手抱住胸,“死变态别打我主意!”
北人心情不爽,回到家只想捅进他的飞机杯,呸!他的情趣爱人好好操上一顿解闷气。
树躺在沙发上,身体蜷成一只虾米。北人感觉不对,弯腰探了探他的额头,好烫。
“itsuki你发烧了?难受吗?”
北人赶紧坐下来捞起树抱进怀里。
树迷蒙地睁开眼,看见是北人,有气无力地哼哼了两声,重新闭上眼睛。
北人见过太多这种状态的人,吊着最后一口气,马上要断了。北人心里一紧,突然害怕起来,他杀人从来没有怕过,现在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itsuki你醒醒!我回来了!你不许睡!!!”
北人带树去黑市的医院。
看门头挂的牌子是宠物医院的模样,走进去,岩谷翔吾在逗鹦鹉。
“shogo!快来帮忙!”北人抱着树径直往里冲一点也不客气。
“欸?那个很漂亮的飞机杯?”
北人眉头紧皱,脸上表情严肃,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气氛。
翔吾赶紧转化语气,“跟我到后面来。”
路过院子的时候,翔吾喊了一声:“riku,来活了!”
青山陆从花丛中抬起头,一脸的土,“是人类还是动物?”
“都不是!”
北人等在外面,仅隔了一层布帘,他没有听见任何痛苦的叫声,这让他更加不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只能不安地来回踱步。
布帘掀开,翔吾走出来。
“怎么样?他……”北人脸煞白不敢把那个想象的结果说出来。
“没事,就是普通的发烧而已。”
北人悬着的心放下来。
“但是、”翔吾看向北人,凝重的神情让北人刚放下来的心又吊起来,“他的身体机能在急剧退化,撑不了多久。”
“什么意思?”
翔吾看向屋里,陆像只大金毛一样蹲着,围着树东闻闻西嗅嗅,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一下树的手背。
“黑市有各种各样的人造人,比如riku就是狗狗改造的。他们的身体和正常人类不一样,细胞新陈代谢的能力有限,长一些的可能几十年,短的可能就几个月。你带来的这个,细胞再生功能太强,器官消耗过快,已经打破了人体的正常平衡,一旦失衡就离死亡不远了。”
北人怔怔地听翔吾说完,他以为树皮肤印迹快速消退内里永远保持紧致是特殊体质,为此还欢喜雀跃,没想到却是在消耗他的生命。
“有什么办法救他吗?”北人拉住翔吾的衣袖。
翔吾看北人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认真急切,有点稀奇。
“他对你很重要吗?”
北人没有犹豫地点头。
“他的大脑已经死了,是用人造芯片维持的倒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出问题的是身体。最近黑市上在悬赏找人,你知道吗?”
北人摇头。
“千千万万试验品里最成功的一个人造人,他具有和人类一模一样的生理结构和思考学习能力。听说他的制造方法用了禁忌的克隆技术,而他最神奇的地方在于他不会死,他的心脏经过无数次穿刺都能继续跳动,他的细胞有起死回生的价值。”
北人抓住翔吾的肩膀,“他在哪里?”
“他逃出了实验室,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我去找!”
藤原树带着弟弟逃出家暴的原生态家庭,在平民窟里落脚,虽然穷苦,但日子过得比以前开心自由。有同命相连的小伙伴欢声笑语,有卖手工制品的大叔照顾投喂。
藤原树打了好几份工,想给弟弟买一个星空投影仪,他们小时候在老家的山丘上看星星,弟弟特别喜欢数星星,数着数着靠在哥哥肩膀上睡着了。藤原树背着弟弟回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山路,弟弟是他活下去的全部希望,他怕嗜赌喝醉的父母把弟弟打死,不得不逃走。
来到大城市后他构想了他和弟弟的未来,打工赚钱吃饱饭穿新衣服,身上不再有挨打的伤痕,他们不会再痛,不用抱着彼此无声地哭泣。
可惜他们被卷入一场械斗,死掉了。
人造人实验室按照惯例把好用的部分留下,给心脏还在跳动的藤原树换了大脑。但弟弟就没有那么幸运,彻底死亡,他的细胞和所有死人一样投入克隆试验。这是一个粗糙的流水线工厂,出来的几乎都是残次品,没有指望能克隆出来一个存活率极高的正常人。
长谷川慎,系统随机取出的名字。
在心脏又一次被刺穿后慢慢愈合,实验室的负责人确定,他是特殊的。
凌虐,只是为了试出能让他死亡的方法。
他遭受的过程远远大于壱马的小儿科行为,但他不会告诉壱马他是克隆出来的怪物。他想做个真正的人类,过平凡的生活,吃简单温馨的料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所以他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