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蓬頭的水聲響起,不一會浴室的花玻璃拉門就被蒸成乳白色。厚厚的水霧黏在玻璃內側,溫熱潮濕的氤氳著,承受不了的露珠先是匯聚成彷彿女人乳房的弧度,再纏綿而緩慢的貼著玻璃,一路溫存著往下,最後匯進一小灘溫水,旁邊塗著黑色指甲油的腳趾用力互相勾纏著,在空氣中舒張又蜷縮。
門絞鍊發出輕微的抗議聲,隨著一隻手掌在門內打下陰影,門後的人影逐漸成形。一開始只有兩個手掌有清楚的輪廓,連著的肉色軀體尚是謎團。玻璃被帶動著顫抖起來,乳白的薄紗一滴滴被抖落下來,澄澈細膩的向下畫出清晰的濕線。
一隻較大的手掌從後面附上來,抓住方才較小的、一樣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掌,纖瘦的指頭滑過他手上滑膩的皮膚,如同水滴一樣溫熱輕緩的拂過他的指骨,卻在穿過之後有力的攫住那隻比自己小得多、也柔軟得多的白色手掌。
左手被扯著舉過頭,貼在毛玻璃上印下洇濕的掌印,右手則撐著門板不讓身體被徹底按在充滿潮意、對身體來說卻太過濕涼的半透明幕上,對著外側袒露著自己被染濕的軀體,被看見繃緊的淺色腰腹隨之抽緊顫抖。
背後的手穿過身前人的膝窩,抬起韌性良好的右腿。膝蓋砰的一聲壓在玻璃上,成為第二個清楚的輪廓,門內傳來輕微的痛呼。
他濕潤的眼神並未構成任何威嚇,身後的人只是笑了笑就又把自己塞進他的身體深處。臀縫裡濕黏滑膩,被蒸氣蒸著,溫熱的水氣泡得情慾入口放鬆的向男人敞開著、誘惑著。男人作勢對他圓潤的肩頭一口啃下,牙齒輕輕接觸到肌膚就又換成厚實濕熱的舌頭,把他本就滑溜的皮膚舔得泛著水光。
從肩頭到肩胛,還有後頸跟脊骨,然後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再次把自己抽出、深埋進溢著蜜液的肉壺,連深處埋藏的狹小皺褶都要用龜頭填滿。胯骨把臀肉撞出慾望的波形,波峰染上蜜桃該有的顏色。
"還好嗎?"
男人軟著聲音問他。一邊放下他的右腿一邊又拿起浴巾從前面把他包裹住。飽滿的下唇被主人咬得艷紅,被舌頭舔過,塗滿厚厚一層水光。
"這麼點前菜滿足不了我的。"
"呼呼呼。"男人彎起眼角溫順地笑起來。"果然嗎。遵命,那就——"
"站穩了。"
他正踏到腳墊上,瑠唯和軟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後臀上的浴巾被掀起,滾燙的硬物貼上股溝,濕潤的龜頭擦著抵住小嘴。燙軟的小嘴被龜頭撐開,繼續被塞滿直到穴口溢出蜜壺承載不下的液體。
"快點進房間,不然會感冒。"
"哈——...........咕、"
背後的男人抬起腳步,短短的幾步路就把彰吾磨得滿頭大汗,磨得他陰莖腫脹的立著,被冷落顫抖搖晃。蒼白的腳趾被黑色妝點,伸直腳背不安的一蜷一放著。他想碰觸自己的性器手腕卻被輕輕的拿開。
"你自己來的話,猜贏不就沒有意義了?"
彰吾責怪的看了瑠唯一眼,大腿內側跟著穴口的摩擦感一陣一陣收縮著。
"你們兩個要搞多久?"
健太坐在床頭,只留下一件黑色的子彈內褲,大大岔開著腿。性器已經完全甦醒,被束縛著關在內褲裡,像是在對著兩人耀武揚威。
"你自己玩過了?"
"廢話。你們在浴室裡表演活春宮表演這麼久。"
"別偷窺啊,健太。還不是你自己要遲到的。"
彰吾被推進健太懷裡,被他按著後腦的濕髮細密的接吻。身上的浴巾早就不知道哪裡去,健太技巧好,一邊不間斷的接吻,一邊還要用膝蓋頂開他的雙腿,又伸手去搓揉敏感脆弱的囊袋。
"啊...........別摸那裡了........."
唯獨陰莖被放置,他想夾緊雙腿摩擦,卻被牢牢頂著合不攏腿。健太攬緊他的脖子,嘴上不住的深吻,一雙清亮的眼神卻緊緊鎖著後面的瑠唯,像盯緊獵物一樣,貪婪的、閒庭信步的舔舐過他身上每一個角落。瑠唯被他盯得慾火中燒,忍不住跟著舔了舔唇。
他握住彰吾的腰,愛撫到胸前,抓住豐滿的胸肌,直到乳肉從指縫裡溢出。他輕輕把彰吾上半身抬起來,健太很快就會了意,往後撐了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被束縛的性器彈出矗立著。
"你還真喜歡啊..........唔..........."
彰吾把金髮撥到耳後固定好,伸出殷紅的舌讓唾液沿著滴到龜頭上。濕潤的嘴唇被龜頭黏膩的撐開,粗大的性器塞緊他的呼吸道,鼻腔被腥羶味填滿。
"你不也很喜歡......"健太被下身的快感噎住呼吸,說話都頓了幾拍。他毫不客氣的按住彰吾的後腦杓,把陰莖又往裡面塞了幾吋。彰吾的嘴本來就偏小,光是吞下莖身就已經勉勉強強,健太閉上眼睛,享受的繃緊臀部往前送,又恣意往左右頂,臉頰被撐得薄薄的,陰莖在高熱緊窒的腔道裡侵犯攪動,把前液蹭在喉口引起一陣嗆咳緊縮,像是恣意對待飛機杯。
".........喜歡被粗暴對待嗎........."
彰吾什麼都好,就是氣質跟性癖不太一樣。上面的嘴被粗魯的使用反而讓他勃起的更厲害,剛才還稍稍軟下來的陰莖抽搐幾下,低低射出一股水來。陰莖插進喉口的時候他忍不住發出呻吟,上半身軟在健太腿上,手掙扎地抓住健太的腰,只剩下半身高高跪趴著。
"呼——呼唔——嗚.............嗯...........!"
頭被用力按住,眼前的跨部不停擺動,嘴被插得亂七八糟,呼吸受阻,喉頭激烈的掙扎滾動,涎水無法吞嚥,全都沿著濕潤的下唇蔓延到下巴。彰吾發出嗚嗚的叫聲,相反的,身體卻越來越興奮,陰莖眼看就要射出來。
最後還是瑠唯看不下去,他一把把彰吾拉起來。彰吾兇猛的嗆咳著,滿臉都是眼淚。但瑠唯也沒給他太多喘息的時間,讓他翻過身來仰躺在床上,兩臂架著他的大腿一拉,陰莖就迫不及待的嵌進他身體裡。
瑠唯什麼都好,就是氣質跟性癖不太一樣。他在床上人也是溫柔的,不過他的動作可從來沒有溫柔過。他把彰吾的腰都掐出紅痕,微微上翹的龜頭按著濕滑的肉壁往深處的敏感點劃過去,彰吾感覺自己的下腹都要被滾燙的陰莖劃成兩半,他伸手放到小腹上摸了摸。陰莖還在深處一下下搗弄黏膜,他的下半身彷彿要燒起來一樣滾燙失覺。
頰邊被沉甸甸的肉具拍了拍,彰吾順從的側過頭,含入健太的陰莖吞吐起來。肌膚被掐出斑斑紅痕,穴口被用力撞擊,臀肉被胯骨撞得紅腫。上下兩個洞都被陰莖堵死,快感找不到出口,只能緊著背脊一陣陣顫抖。陰莖沒有被任何人觸碰,小腹卻開始受不住的抽縮起來,陰莖跟著抽搐著跳動。
瑠唯死死抓住他的雙腿,咬著牙在裡面抽動著射精,低垂著五官讓人看不清他深邃的表情。喉頭突然比剛才更加脹滿,幾乎到了要窒息的地步,他被固定著沒辦法退出來,先是因為缺氧眼前見到白光,緊接著就是濃稠的精液灌進來,把他喉道灌得腥澀黏膩,而健太竟然還有餘裕留一半的精液在他嘴裡,一半射到他臉上。
"等等、嗚—————哈啊、哈啊、.................."
彰吾回過神來,下身跟床單已經一片黏膩,陰莖垂軟著在一片濕黏裡微微抽搐。
".........喂!你這傢伙!"
健太像青少年一樣慾望永無止盡,彰吾氣都還沒喘勻他就抓住彰吾讓他跪著,從他背後貼上去,不知何時重新勃起的陰莖頂開已經紅腫熟爛的穴口毫不憐憫的侵入。
"我、我還在不應期..............嗯!不要.....不要了..........啊........."
"我還沒幹過後面呢。再說你不就喜歡這樣?"
下半身失去知覺,他好像真的變成一個飛機杯,敞著身體被陰莖蹂躪,沙啞的呻吟、虛弱地顫抖、吐著舌頭微微抽搐,敏感的身體不管被使用幾次卻都能產生快感。他的上半身已經完全沒力氣了,全靠健太扶著。瑠唯眼見健太一雙大手又要按到彰吾脖子上,終於不忍心出言阻止。
"太粗暴了,健太。"
健太不滿的看他一眼,但還是乖乖把手放開,瑠唯立刻跪到彰吾面前接過他的身體。他明顯就溫柔得多,憐惜的摸了摸彰吾的臉頰,又輕柔的舔吻他的耳廓,像真正的情人那樣耳鬢廝磨。他逮住那兩片溫熱的嘴唇勾著吻上去,不顧殘留的腥澀味,舌頭溫柔的安撫過他口腔每一個角落。
舔到上顎的時候彰吾的呻吟聲明顯大了起來。
"喜歡這裡?"
他變本加厲的用力掃過上顎敏感的黏膜,舌尖繃著來回摩擦。彰吾的身體好像又更軟了點,手臂不自覺的環上他的肩膀。
"那這裡呢?"
他往下勾起彰吾的舌頭,濕膩的器官互相纏綿攪弄,發出不知廉恥的水聲。彰吾被他弄得舒服,閉上眼睛沉醉的送上自己的唇舌。瑠唯卻沒有跟著閉上眼,眼神直勾勾的穿過他的肩膀看向健太。
彷彿纏綿是發生在自己嘴裡,健太忍不住跟著動了動唇。瑠唯看到了,不明顯的笑了一下,這次真的專心閉上眼跟彰吾接吻。
健太被惹怒了,喘著粗氣把陰莖拔出來,退到床尾自瀆,一雙眼灼灼的看著瑠唯。但是瑠唯正閉著眼呢,不可能看得見他,只是在彰吾不適應的動兩下的時候,更加緊緊地把他抱住。
快看我啊、快看我啊、快看我啊———!
年少時他們誰都拉不下臉,又不想這麼快就定下來,也許下一朵花會更美——確定關係了不就會失去自由。而彰吾想找一個人,跟他足夠親密,能夠撕下他的偽裝的人——他不想在床伴面前繼續扮演支配者,他想被狠狠鞭笞、被虐待。
而恰巧他是愉快犯,三人關係又足夠好。於是他想找的就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
一開始確實是二加一,彰吾只是臨時進來的過客。可是波瑟芬妮吃下了冥界的石榴,就再也回不去了。兩人跟彰吾分別產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尤其是瑠唯。事已至此,進退兩難,一切都是過去的自己的選擇,只能用一句活該來總結。
三個人太多,瑠唯分給他的感情太少,他們總是透過彰吾品嘗彼此的味道,卻永遠只有眼神交會。像是浴室毛玻璃上的那層水霧,像是做愛時隔著的彰吾的身體,像是兩片平原中間隔著的山巒,透過一個人去看另一個人,太模糊了,他們誰都看不清。
一個人是孤獨,兩個人是錯過,三個人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