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您无法接受我这个外乡人吗,我千里迢迢赶过来只是为了让您……让您宽恕我,亲爱的神父。”吉野北人低下头,棕色的卷发随着身体的战栗而颤动着,但他并没有感到双腿发软,对于他这个外乡人来讲这是他第一次与神父单独相处。川村壱马对于吉野北人的话感到不知所措,他们曾在各种聚会上畅聊,第一次见面是在教堂里,那时他正在向人们宣讲《圣经》和《旧约》,他是山本彰吾神父极力推荐而来的年轻人,作为本区新一任的神父。
人们对新神父感到好奇,因此在川村壱马来的第一天,教堂里便挤满了人,吉野北人就是在那时候见到了川村壱马的第一面。他没有想到新任神父会长着一张秀气的脸,他的脸颊有些瘦削,头发柔顺并不卷翘,他的目光柔和,轻轻扫到吉野北人身上的时候却让他感到战栗,这次外出似乎给他带来了一段奇遇,让吉野北人下定决心再来这里见一次川村壱马,但首先他要先处理好与市长的会谈以及上层人无聊的聚会,这些事情让他感到劳累却也无法推脱。
令吉野北人感到意外的是市长竟也邀请了那位年轻的神父,他正站在人群之间和贵族交谈,川村壱马面露慌张,显然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场合,吉野北人上前与他攀谈,将话题引到了川村壱马擅长的方面。
“感谢您的解围,我是……”
“川村壱马神父。”吉野北人微微抬起头,“我知道您是谁。”
“听口音您是外地人。”
“是的,我来这里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路过教堂的时候看到很多人挤在那里……我没想到还会有像您这样年轻又优秀的神父,您看起来没有以前的人那么古板。”
几乎算的上是恭维的话,川村壱马不知道该接点什么好,吉野北人拿出怀表看时间的时候两个人却撞在了一起,金属物件掉在了他的脚边,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川村壱马弯下腰去捡,将怀表放到他手心里的时候触碰到他的手掌,川村壱马很快将手收了回去。
“真是不好意思,吉野北人先生。”
“没关系。”吉野北人说。
怀表做工精致,磕掉的装饰物看上去能抵川村壱马三个月的工钱,他急忙向吉野北人表示自己可以向他赔偿,但他摇了摇头,只说希望川村壱马能邀请他去他家里吃一次晚餐。
“您知道,像这种聚会往往并不能痛痛快快的聊些什么,我与这些伯爵谈话的内容仅限于金钱,假如您能够邀请我,那么怀表您可以不用赔偿。”
川村壱马不知道吉野北人是什么意思,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吉野北人的要求,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对方的笑容又放下了戒心,新的感情从心底滋长,他无法拒绝面前这位长相可爱的商人,尽管他们相识只有一天,聊天的时常只有今天这一个小时。
欢喜带给他幻觉,但吉野北人暂时没有被冲昏头脑,他步履稳重,只是脸上带着以前从未有过的笑容,市民以为市长许给这位商人什么好处,然而利益上的东西并不能是人长久的快乐,吉野北人不断思索着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要准备些什么,他猜测这位神父并不喜欢颜色亮丽的,因此把家里的窗帘换成了黑色,厚重的布料垂在地上,新鲜的花插在花瓶里,站在桌子上摇曳着。
之后川村壱马会来到这里,吉野北人想。门铃响起的时候他就在门前,他把手搭在门把手上,静静等着他来,川村壱马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他没有带着书来,手上提着一个小盒子,他给吉野北人另带了一块怀表。
“我说过您只要来到这里,那么怀表就不需要赔偿。”
“这东西仅代表我对您初次见面时的尊敬。”川村壱马说。
吉野北人没再说些什么,他开始滔滔不绝跟川村壱马聊神学以外的事情。相见是另一种幽会,吉野北人自然的拉住川村壱马的手,阳光被窗帘挡在外面,川村壱马几乎要看不见吉野北人的脸,却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猜测他们两个现在离的很近。
有什么东西在吉野北人的心底里燃烧,会有人突然爱上没见过几次面的人吗,情欲在他的舌尖翻滚,从眼眶中潸然而下,最终在川村壱马的嘴唇上停留。
川村壱马倒在沙发上,任由吉野北人亲吻他。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就算吉野北人脱掉他的衣服时川村壱马也依旧顺从他,他配合着吉野北人的动作,身体的起伏被人掌控,但川村壱马已经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了,肩膀上是吉野北人留下来的齿痕,吉野北人的阴茎在川村壱马的体内抽送着,他舔弄着川村壱马的乳肉,在他的腿根留下指痕,假如川村壱马有想要逃走的动作,那么他一定会按住他的手腕,凑在他的耳边问他是不是不喜欢。
川村壱马只好闭上眼睛,他不知道要不要回答吉野北人的问题,他大概是不能结婚的,他的呻吟被吉野北人堵在口中,阴茎碾过他的肉壁,似乎是因为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而生气,但吉野北人也许不会为他停留,这样犹如偷情的事情发生过后就不会再有。衣服被蹂躏的发皱,结束的时候川村壱马也只能躺在沙发上,他看不清现在是什么样的场面,只是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他这样想着,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又在第二天到来之前匆匆逃走,只留下吉野北人一个人在他黑洞洞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