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北马/马北】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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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ing:
Not Rated
Archive Wa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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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M/M
Fandom:
The Rampage from Exile Tribe (Band)
Relationship:
Kawamura Kazuma/Yoshino Hokuto
Character:
Kawamura Kazuma, Yoshino Hokuto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05-16 Words: 8,259 Chapters: 1/1

【北马/马北】触摸

Summary

虚无造谣
又名-这个家没有妈妈不行

【北马/马北】触摸

“大家!去吃庆功宴了!”

阵洪亮的声音响起,像水入油锅一样激起吵闹的声音。

MV刚刚拍摄完成,马拉松终于跑到终点了,于是大家都拍手或举起拳头表示赞同。川村壱马迟疑了半秒钟,也同样让自己加入了热闹里。

他身上拍摄用的服装还没脱掉,亮晶晶的皮革偶尔闪过摄影棚顶端的灯,只有一盏,是为了拍摄临时拉的,但亮度很高。

于是也能很清楚地看到吉野北人,在人群的另一端。那家伙扮的是警察,一样没换服装,黑色的领带在衬衫的纯白底色衬托下格外显眼。

没让目光停留超过三秒,川村壱马怕自己又想到什么早该被忘掉的东西。其实无论拍摄用的服装还是私服,对其他人来说都只是蔽体的布料,但对他们来讲连这个作用都没有,吉野北人亲口说过壱马还是不穿衣服的样子更迷人。

语气不可谓不恶劣,虽然他们做得频繁,这样的情况也很常见。被顶得神志不清的川村壱马听到这句话,抬起手猛地把吉野北人推开,双人床被重击出沉闷的声响,他单方面强行换了体位,又俯下身让充血的眼睛互相对视。

“你说得对。”他的声音除了累听不出什么语气,吉野北人耐心地等着下一句。

“到我了,北人。”

吉野北人翻了个白眼,可他还没射,于是他略显无辜地摊手,表示除非壱马愿意帮他。

川村壱马每次都这么做了。

庆功宴地点选在熟悉的饭店,和以往一样的两张桌子,大家各自找位置坐。川村壱马有些出神,进门的时候仅剩几个位置留给他挑选。

下意识锁定了吉野北人在哪,然后直接坐在了最远的位置,中间隔着餐车、衣物架,还有很多杂乱的东西。是安全的距离,川村壱马无声地出了口气,有点想抽烟,下一秒就把瘾压进了内心最深处。

陆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喜笑颜开地提着两瓶上好的酒,看来今天又要有人是被拖着回去了。

饭吃到一半川村壱马只是象征性喝了两口,没产生什么影响,倒是另一桌频繁传来夹杂在一起的嘈杂声音。川村壱马撇了撇嘴,那家伙看起来真是一点都没受影响。他倒也同样情绪稳定,只不过是端着而已。

挺成功的,毕竟向来敏锐细心的阵都没有发现。不像当时两个人都魂不守舍了几天,避免一切肢体眼神的连接触碰,仿佛距离在两米以内就要原地爆炸的样子让川村壱马被阵、吉野北人被翔吾分别关切地询问了几次,他尴尬地快钻进地里,而现在已经能一切如常。

川村壱马已经不担心暴露,但取而代之的是烦躁。

吵架就吵得离奇,川村壱马以为他们之间不会产生矛盾了,私人关系往上是重要千百倍优先级也更高的关系,他们要一起面对事业上各种问题,这凌驾于一切之上。就算在认识了这么多年后——谁也说不清楚原因动机,总之是突然没收住就滚上了床——也因为这样的认知根深蒂固而很快消化了冲击,进而接受现实甚至还享受其中了。

多一层你情我愿的关系,又不会产生任何亏欠,应该和其他很多事情一样平常才对,于是更显得这次矛盾莫名其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小得像是做家务的时候搞混了衣服、洗碗的时候打碎了一个瓷碗一样,不该是会影响在认识了快十年的关系的。

但氛围就是冷了些,话说得更少,交流更简单,也默契地不再履行固定关系里的职责——说直白点就是睡觉,川村壱马搞不懂是谁在坚持着无用的自尊心。

外人当然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平时就不怎么多讲话。但今天的吉野北人却是一反常态,看上去正享受于酒精带来的消遣里,脸上微微地红,那一桌格外嘈杂的声音有不少都是他贡献的。按理说川村壱马不是讨厌热闹的人,他喜欢团队,自然也喜欢如此多的人聚集而成的这种有些杂乱的真实感。

但不是现在,快活的声音总是无征兆地钻进耳朵,搅得他心烦意乱,也不知道是烦什么,是毫无拍摄终于结束后的轻松。

他打开手机快速敲下几行字,给阵发了消息借口不太舒服要提前回去,只在末了提了句盯着北人不要让他多喝。有意让语气显得活泼点,看起来像是对相方普通的关心。打了辆计程车直奔回居所,川村壱马迫不及待地躺在沙发上放空自己。

发单曲之前向来忙碌,再过两天就是新的收录,到时候他们俩还要站在一起,那还要维持这样吗?虽然是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但似乎从吉野北人身上连一点烦恼的痕迹都看不到,他自定义的“冷战”,在吉野北人看来也许根本就无足轻重。

身上有淡淡的烟酒味,陆的酒是好酒,喝多了也不上头,只不过北人…算了他心里应该有数,那家伙系黑色领带是很好看,连吃饭的时候也不摘下。

川村壱马无法不想到吉野北人。

沙发柔软的垫子被体温焐热,又暖烘烘地返还给皮肤,吃的东西不足以代偿拍摄的劳累,低亮度的灯也显得昏暗,一切都哄得他发懒又想入睡,然而眼皮沉了心没沉,他毫无困意。阵也没有回复消息,这不太正常。

不正常的事不止这一件。

“啪嗒。”

没有第二个人的房间里出现了开锁的声音,然后有第二个人了。

熟悉的人出现在自家玄关,换拖鞋的时候很自然地打开廊灯,于是川村壱马更清楚地看到他的相方。

吉野北人目的明确,直愣愣地向川村壱马走来。他还系着那条领带,只不过被他自己扯得凌乱,头发也不规整,一点都没有客人该有的样子,像是喝多了的酒鬼误打误撞走进相方家门,还硬要投怀送抱。

川村壱马空白了几秒。本来思维就涣散,他都快睡着了!

他要从沙发上坐起来,毕竟就算是吉野北人也不能躺着和他讲话——至少穿着衣服的时候。然后下一秒就被无异于从天而降的人压得更深陷柔软的垫子里。

没有意料之中浓重的酒味儿,川村壱马放心了,这家伙应该是没喝很多。

吉野北人的脸离得非常近,近到眼神都不能聚焦,搞得大脑也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是日思夜想的人在半分钟之内突然从脑子里一个闪现到眼前。物理意义上的眼前。

好神奇。

“你是在想我吧?”

犀利,直白,自信,这确实是吉野北人。川村壱马承受着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呼吸都困难,腾不出脑子回答,尽管知道他说得对。

“不是的话就把我推开吧。”

又在讲什么废话呢,北人。川村壱马在心里翻大白眼,没翻完就被翻滚的情绪掩盖。

没有留给他回答的时间,吉野北人捧起川村壱马的脸用力落下一个带着淡淡酒味儿和燥热呼吸的吻,只是嘴唇的接触,却也是朝思暮想的。

“你……”

川村壱马看到相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头顶凌乱的头发被昏暗顶光包围,这样的距离,看不清五官也足够扰乱他心神了。

吉野北人的眼睛大,黑眼珠也大,总像是含着一汪水一样,因此他总被人评价多情人,被这双眼睛盯着谁会不迷糊。

包括现在的川村壱马,他正在被从他的眼睛里投射出的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准确来讲——没办法准确,似乎混合着很多种情绪,期盼,满足,又带着强烈的得逞,距离太近,川村壱马看不真切。

所以吉野北人传进耳朵里的话也听着不真切。

“壱马发消息之前,没有仔细看看收件人吗?”

 

“不舒服什么的,看来是借口吧。不过阵桑真的喝多了呢……”

吉野北人絮絮叨叨地,语速也不急不缓,把川村壱马念叨得眼睛都闭上了,更不愿意和他对上眼神。

他明白自己犯了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把他无用的自尊心摔成碎片,然后吉野北人拾起来了,捏着最锋利的那个碎片来闯进他的居所,抵着他的颈动脉,又像恶魔一样在耳边低语。

“我以为你喝了很多。”

川村壱马沉默了几秒后选择了如实相告,虽然衣服还好好地穿着,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赤裸裸了。

嘴硬没有用,吉野北人现在也已经把姿态放得柔软,这令他控制不住地开心,川村壱马知道自己其实觉得好满足。即使是因为犯了低级错误才把他整个人暴露无遗,吉野北人用这一点来拿捏他也不可谓真的羞耻,反而期待。

“我也以为你真的不舒服呢。现在看来是骗人的吧,为什么呢?”吉野北人用鼻尖蹭着川村壱马的脸,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川村壱马穿的是居家T恤,北人也只有一件衬衫,两块薄薄的布料隔不住久别重逢的人充满欲望的体温热度,身下又是暖烘烘的沙发垫。

川村壱马觉得自己快要热晕了,同时也意味着他自认为的冷战终于停止了。

饭店那边肯定还没散,陆估计还在喝,然后明天就会在sns上看到他又一日健身房深度游,川村壱马一直很佩服他这方面的意志力。

他又好奇看到短信的吉野北人是什么心情呢,毕竟才回家躺了没有一刻钟,对方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看到消息肯定是沉不住气了吧。

吉野北人趴在他身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在想什么昭然若揭,沙发上肯定是不合适的,但川村壱马有点贪恋这又晕又燥的氛围。碍事的领带被挤压在胸口之间,算不上优质的布料被主人不精细地对待导致有些折痕。本该抚平的领口此时乱七八糟,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上,川村壱马把手伸向吉野北人颈后,手掌心贴合着他脖子上跳动的青筋血管,于是又把指尖也顺着伸进衣服里,轻轻在温热的后背上划弄。

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

吉野北人没做什么,就蹭蹭鼻尖再蹭蹭脸颊,偶尔动一下腰蹭下两个人的大腿,像个温热的小火炉一样贴在他身上,躯体的热度通过接触的皮肤互相流动着。

但不可以太接近。危险的动作就像亲手碾灭燃烧的香烟一样会烧伤自己,要有点勇气才敢做,并且会在之后很长的时间里都被痛感提醒你曾经做了什么不像话的事。就像没有沟通的每一天川村壱马都在想为什么他会和吉野北人睡了那么多次,直到连异样的热度也习惯了,太久不做反而不适应,他还觉得像是在冷战一样别扭。

“别在这里。”川村壱马低声说,对着额头抵着的人。已经是非常近的距离了,下一秒又抓住他的领带把距离拉得更近来亲吻。

吉野北人被堵着嘴也没忍住笑出来:“说着不在这里又这样。”

“哪样?我躺着没动身上突然就出现个人。”

“不愿意我现在就走。”说着还真的撑起手臂,胸前的火炉热源远离,川村壱马皱着眉头把人拉回来。

鼻尖对着鼻尖。对视了十几秒,直到又忍不住要开始做什么,吉野北人轻轻捂住了川村壱马的下半张脸。

“有酒味,我先去洗澡,再……额。”

话没讲完就被堵回了嘴里。

“装什么正经,上次最后一身换洗衣服穿走了吧。”上次是哪一次?冷战前的最后一次,吉野北人心里带着火儿走的,再没登上过他家门,这种细节都被本人忽略了,但川村壱马记得。因为频繁的到访,他在衣柜里腾出了一个专门的地方放吉野北人留宿的衣物,这段时间每次拉开衣柜看到空荡荡的箱子心里都起一股无名烦躁。

“没有装正经。”吉野北人有点委屈。

那是觉得他会介意吗?已经有过那么多次了何必如此精细,川村壱马不解,又不想浪费时间来解释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在这难得的、刚好的、久别重燃的氛围里。

“陆的酒明明是好酒。”

确实是好酒,没喝几口就让自己脑子不清醒到收件人都选错,川村壱马干脆圈着吉野北人的脖子让他无处可跑,结结实实地又亲了一会,“是甜的呢。”

他算是喝酒误了事,但阴差阳错又算是误了件好事。起码知道现在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其实并不是无所谓,也是那么想和他破冰。

他心里的雀跃快要跳出来了。

“壱马,最近有在练吗?”吉野北人摩挲着他手臂上略微充血的青筋,这是他所没有的。

“有一点,但我是天生血管明显。”川村壱马也伸手去触摸他的手臂,皮肤的触感还有一点未消散的冰凉,似乎是急着奔过来才染上点夜色的寒凉。

想到这便把整个手掌都覆上去了。吉野北人全身都极瘦,手腕骨的触感也十分明显。他不怀好意地捏了捏,果然在北人脸上看到一点不解,他在床上向来安静又无聊,是实干派,以前没玩过什么花样,这样的小动作也许吉野北人来做没什么,但川村壱马,就会有点意外。

“去卧室。”这次是说真的。只是去卧室的一路上川村壱马都没有放开死攥着的手,吉野北人有些莫名其妙,感觉自己是被拷了一样。

看到那张熟悉的床,上面还是摆着两个枕头,另一端的套上了防尘袋。走神的一两秒足够自己变为被动,川村壱马拽着吉野北人的胳膊一起砸在柔软的床垫里,顺势就换了上下体位。

“嗯?”吉野北人躺平在比沙发垫舒服多了的棉花物里,用挑眉来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川村壱马不说话,把他另一只胳膊同样折到胸前。清瘦的手腕骨,他一只手也足够环住两个。

这下他是真的像被拷住了,还是在胸口前,搓着他本来就皱巴巴的领带和前胸的衬衫。吉野北人在一下下猛烈的心跳中等着川村壱马开口,又觉得他大概也不会讲什么,想先来嘛,但是让他亲口说是有点困难。

这家伙连第一次给他口都没有提前说,突如其来的感觉搞得他措手不及,那记忆还很清晰。

于是吉野北人只是小声提醒:“安全套。”

就放在床头,不过他现在被“控制”了,川村壱马倒了个手来控制他,拉开抽屉取出几个正方形包装的东西。

一开始就是各自买了点存着,吉野北人认出来这个牌子是自己买的。当时确实是想着川村壱马,挑得还有点羞耻,好在一次性就买对了型号。

前戏不短,但他的手始终没有被放开,川村壱马用唯一可控的手艰难地做着很多事,先是扒掉他的裤子,然后又脱下自己的,一只手灵活又急躁地一个个扯开他的衬衫扣子,领带也胡乱扯下来扔到一旁,直到彻底赤裸相见——久违了的。

“你又瘦了。”川村壱马吻着吉野北人的锁骨,含糊地念叨。

“为了拍摄当然…要少吃东西。”吉野北人把脸扭过去,他有些难受了,忍不住轻轻地扭了下腰,曲起腿用膝盖摩挲着川村壱马敏感的侧腰。

做过千八百次是夸张,但几十次还是有的,川村壱马心领神会。只不过在接下来的惯常流程里吉野北人被拷在胸前的手一直没有被放开过,他比以往更彻底地陷入被动的境地。

“现在吃饱了就好。”

川村壱马倒是和以往一样温柔且周到,此时拥有绝对掌控权的给予者没有选择说一不二,时不时还问他一句“可以吗?”类似这样的话。

“很好…壱马。”吉野北人如实回答,心里却并不像他的语气一样放松,他隐约感觉到川村壱马压在平静湖面下的波涛汹涌,也许只要打开一个口子就会喷涌而出。就像他现在嘴上问着尊重的话,实际又在禁锢着他不许反抗,而且——额。

思绪被迫打断,突如其来的不适感自下而上地沿着脊柱冲上吉野北人的大脑。

口子开得比想象得更快,他咬着牙忍下,眯起了眼睛。

有些模糊掉的视野里是川村壱马乌黑的发顶,发丝随着他的动作颤动,眼眶下部的余光也能看到他钳制住自己的手背。

青筋突起,似乎是全身都在用力,勒得他手腕有点疼。

从他收到短信便离开饭店开始,一切发生地都太突然,滚上床了川村壱马的腕表还没来得及摘下,染上了他的体温,一下下有节奏地在胸口裸露的皮肤上摩擦,也有点疼。

不过这点疼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川村壱马真的是实干派,一句话都不讲,许久不做的身体敏感更甚,又疼又爽的感官刺激把吉野北人整个人都搅得迷糊,还伴随着自己无法抚弄的别扭,他双手此刻都被外力控制,手腕内侧相对着,像被铐在胸前。

这个姿势好像在祈祷,他想。只不过是被迫的,此时的情况,他这个想法倒是玷污了祈祷这一神圣的行为。

他们更像是一对正在交欢的魔鬼,背着全世界犯下滔天罪恶。可吉野北人知道自己喜欢极了,他甚至迫不及待地赶来赴罪恶的约,也知道川村壱马必然在黑暗的角落里心急如焚地等他。

然而眼下得不到抚慰的感觉让他越来越难受,被动的境地里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互相用手次数很多,习惯到不需要开口,而此刻川村壱马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想轻易地就随他所愿,是在等他开口,也很明显,不会那么容易。

无助的情绪爬上大脑,吉野北人尝试活动了一下手腕,很好完全没有松动的迹象,抬起头又对上川村壱马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还是败了。

但也是赢了。思考了一秒钟,吉野北人撑起脑袋,以一个略显艰难的姿势主动索取亲吻,川村壱马自然是回应,一来一回间只听见吉野北人含糊地表达:“你来帮我。”说罢眼神向下看又动动手。

在他看来,就是在无声地表示:因为你的缘故,我确实是做不到啊。

川村壱马被这样的诚实逗笑了。

没有再难为人,川村壱马松开了紧固着的手腕,由于太过用力在皮肤上都留下了泛白的痕迹。他正想如北人所愿地做些什么,却被一个大力地推倒在这张本就凌乱了的床上,吉野北人很快又欺身上来,和在沙发上几乎一样的体位,然而他还没抽出来,甚至还没射。

他要先来,吉野北人就由着他爽了个够,于是现在急不可耐的那个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半骑乘的体位让刺激更加明显,吉野北人整个人抖了两抖,川村壱马还没来得及再扶着他的腰做点什么,准确地说都没来得及伸出手,只是触摸到光裸的皮肤就被强大的外力夺取了自由,抬起眼睛对上吉野北人泛着红的双眼。

川村壱马的手腕不够纤细,但同样没有多少肉,不想反抗的情况下,被箍住也是轻轻松松。

吉野北人嫌腕表碍事便替他摘掉,然后慢悠悠地在床上摸索着什么,再收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那条被他扯掉的领带。

两个人的上衣都没有脱掉,吉野北人的衬衫袖子卷到了手肘上,扣子完全没有发挥作用,领口大开,整个都只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被揉出了无数的褶皱。本来穿着拍摄的时候是熨得平平整整,领带也要规整地抚平,警察的角色是要这样的,和要空心穿风衣、讲究的就是一个野性又不羁的川村壱马完全不同。

川村壱马恍惚地想,拍摄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那拎着手铐的“正义警察”吉野北人,在几个小时后会是这样的。

到底是警察还是和他一起坠入地狱的魔鬼呢。

川村壱马穿着黑色的半袖睡衣,没有扣子,刚才没顾上脱掉,一直好好地穿在身上。而正义的警察此时衣衫不整,一只手把他的睡衣向上推到了胸口,留下些热烈又胡乱的吻。

胸腹暴露的感觉很不安全,刚才拥有绝对主控权的人此时如同小猫被迫露出肚皮般,神情里哪怕只有一秒的不安也被吉野北人捕捉到。

由于有拍摄需求最近一直在控制饮食,因此他腹部精瘦又线条流畅。拍摄时暴露的镜头还扫上了些深色的粉,已经洗掉了,吉野北人只能感受到手掌下的皮肤在随着呼吸一下下起伏。

身份突然互换,总是要先在心理上爽一会的。吉野北人就那么摸了他快两分钟,分不清手和皮肤哪个更热。直到川村壱马开始有些不安地在他身下动了几下,只是减弱但未曾消失的刺激感又一次窜上大脑,吉野北人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才把心思回归到正事上。

现在他才是掌控者。吉野北人慢慢地让川村壱马退出自己,眼瞅着他也没释放出来便扯掉无用的套子简单给他用手解决掉,川村壱马任由自己释放在相方手里,随后被抹在自己大敞的胸腹上。

“到我了。”吉野北人凑近他的耳朵说了一句简单的话,昭告着现在他要做什么。

川村壱马的床是如今少见的铁质床头,于是他毫无反抗地就被相方用领带把双手系在了金属横梁上。没有系得很紧,甚至他稍微一用力便可挣脱,但川村壱马没有,只是任由吉野北人在他身上发泄占有欲和各种花样,就像他刚刚对他做的那样。

之前得不到释放也要不到帮助的吉野北人一直都很难受,如今终于能让他痛快地发泄出来,只不过分开太久了,身体即便是被情欲浸染也还是难以避免的干涩。川村壱马皱着眉把所以声音都忍下,觉得此时自己倒是像一条案板上的鱼,任他的好相方宰割。

他们总是这样的,似乎一些不是必要的交流就是在这样不能在摄像机里被收录进的时候,靠肆无忌惮的触摸和沉默的热情来实现,你来我往,不需要讲什么话也能懂得,冷战地莫名其妙,现在又激情四射地胡闹。川村壱马一如既往地沉默,没有说任何废话,全盘接受吉野北人所做的任何事情,当然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他们的相处中向来最不缺善解人意。因此就算说不上是多合得来,总之不会被评价成什么“难以相处的关系”。

只是在过程中小幅度挣扎了几下,领带解开的时候手腕被勒得发红,吉野北人有些心疼地搓了搓,贴在自己脸上埋怨他疼了怎么不讲,川村壱马说没关系。

压抑了许久的私欲终于都发泄得差不多,皮肤上盖着一层薄汗,地上扔着几个用过的套,吉野北人伏在他身上轻轻喘气,川村壱马揉着趴在自己肩头发丝凌乱的后脑,激情的时间过去,此刻的氛围安静地不行。

半晌,吉野北人听到耳边传来川村壱马低沉又缓慢的声音:“还好。”

我还在这儿,你也还在这儿。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最在意的人,即使全世界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是啊,真好。”吉野北人也喃喃自语。

“你给阵桑说的什么理由?”后知后觉地心虚,连着退席,饶是好讲话的队长也会觉得不正常。

“编了个有个在附近的重要朋友我要去关照下……阵真的喝多了,不知道听没听见,只挥挥手让我走了。本来想直接拦住你,没想到跑得那么快,计程车也不是很好招,我等了有一会呢。”吉野北人慢慢地说。

川村壱马脑子里出现了手里拎着外套的吉野北人站在饭店门口像只小蚂蚁一样转来转去焦急地等计程车的画面。

“破费了。”不知道说什么于是选择尽主人之道。怎么也是客人,并且未来还会一直是客人,只不过是常客,他最欢迎的那种。

“花得值。”吉野北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洪水般的情潮褪去,几天高强度拍摄的忙碌迟缓地散发到躯体的方方面面,此时才觉得被劳累感包围,还好第二天是休息,他能在相方家里赖一整天来回血。

“我去洗澡。”

川村壱马在吉野北人像住在这里十几年一样自然地去浴室之前又讨了一个亲吻。

时间已近凌晨,饭店那边应该早就散了。川村壱马有些心虚地点开手机,不知道激情的时间里有没有错过什么消息。

还好没有。互相报平安里夹杂着打趣谁又喝多了点被likiya塞上代驾的车,川村壱马刚松了口气,手机又震了几下,是阵。

“醒了回个消息。”

川村壱马不明所以,敲了个问号回去。

回复很快:“和好了吗?”

他知道阵私下会戴眼镜,于是觉得手机屏的光像是透过镜片折射出来的,队长锐利的目光。

已经和好的对象此时在浴室哗啦啦地冲澡,洗掉胡闹过后身上的痕迹。川村壱马抿着嘴不知道怎么回复,队长就是队长,真是什么都逃不过阵。

或许翔吾也知道,可能likiya也早就被阵拉着诉过苦,团队里那么重要的人像高中生闹别扭一样疏远,队长们怕不是头痛得要死,他们还觉得看上去是装得天衣无缝。

“你有发消息给北人吗?”发出这条消息后川村壱马觉得自己在阵眼里一定像个天真又拙劣的傻瓜。

“看样子是好了,好好休息,后天还有收录。”

“不打扰了,不用回复。”

对话框潇洒地停在这里,只留川村壱马在屏幕这段面露尴尬,打字的手指也不知所措。

吉野北人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打开手机,很快又放下,看着川村壱马欲言又止。

“阵很敏锐。”川村壱马评价,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钟,他也起身准备去洗澡。

“所以还是不要——”吉野北人拨弄着还没干透的头发斟酌用词,语气里带着被识破的窘迫。他们这段时间的微妙变化,在以阵为首的其他人眼里可能更像是在玩什么分手游戏。

“再吵架了。”想了半天用了这个接地气的词语,虽然听起来更像是会发生在正经情侣之间的事,然而就是沟通不够才会出现滚雪球一样的问题。

吉野北人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已经在想认真经营这段隐晦的关系。他觉得不可思议,却又不能骗自己不在意。

有多在意,他自己是最清楚的。

“好。不过——”川村壱马走到门口又折回。

“也多说说话吧,以后。”他的眼神柔软又放松。

看起来他也一样。

“好。”吉野北人学川村壱马讨吻,没什么困难就得到了。

“后天要怎么面对阵啊。”吉野北人累得下一秒就能睡着,问题却还在脑中盘旋。

川村壱马相信阵会装不知道,尽管他们暴露得一览无余,但阵的敏锐心细是多方面的,包括会尽力避免任何尴尬的情况。

更何况……也许早就不止阵知晓,只是当事人在掩盖,于是全都默契地当局外人,没有人选择捅破一点点。这很不常见,但他和吉野北人共事这么多年,时刻都处在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对方的距离,事已至此,干脆就把这份默契维持下去吧。他不知道期限是多久,又希望最好没有尽头。

于是川村壱马说:“不用担心。”

这样的距离,可以相拥而眠的自由,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幸事了。

【—END—】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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