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北人第一次见到川村壱马是在某天的下午,她因为换了一份工作决定搬到杂志社附近,浏览了许多租房信息筛选出几条位置与价格最为合适的,决定亲自去看看再做选择。
在这之前她去了备选的另一座公寓,虽然交通便利、采光不错、而且是独居,但公寓有些老旧、周围的环境也有些压抑,吉野北人想要住在更漂亮、最好从窗户就能看见风景的地方。
敲门时吉野北人稍微有些紧张,这座公寓的绿化非常好、离杂志社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无论从哪方面看都非常合她的心意,但由于房子面积较大、对独居来说太过浪费,预算并不高的她不得不考虑与人合租,于是能否和室友相处得来就至关重要。
吉野北人轻轻敲了三下门,暗中祈祷对方会是一个和气的人,就在这时她面前的门被打开,只穿着吊带与牛仔短裤的黑发女子瞟了她一眼,随手将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开口道:“是来看房的吗?进来吧。”
川村壱马给她拿了一双拖鞋,告诉吉野北人因为之前合租的人搬走了、所以正在招募新的室友,她跟着川村壱马在房子里转了转觉得一切都非常完美,布局合理、干净整洁、家具设施也非常齐全,尤其是阳光最好的位置有整整一排的玻璃窗,再没有比这更适合欣赏风景的地方。
她忍不住在窗前停下脚步,伸手去摸摆着几个玩偶的窗台,随后听到一旁的川村壱马笑了笑,用比她要低沉几分的好听声音问:“很喜欢这里吗?我也觉得非常好,不过上一位室友总是说这么设计太浪费,想添个柜子都不方便。”
吉野北人简直不敢相信会有人抛下如此漂亮的窗户选择书柜,尤其房子里明明有足够的位置来放东西,为什么要破坏这难得一见的风景呢?
虽然还有一座公寓没有看过,但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吉野北人转过头期待地问道:“我想住到这里来,可以吗?”
“当然,非常欢迎。”
川村壱马把什么东西抛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接住才发现是一把钥匙,抬起头时看见黑发女人又一次朝她笑,在午后的阳光下慵懒地扬起嘴角,然后说:“北人,请多指教。”
吉野北人很快带着行李搬到了新的公寓,她的东西稍微有点多、时尚杂志对编辑不成文的规定是要打扮得光鲜亮丽,打包的一半箱子里都装着她的衣服,收拾东西时她才觉得美甲实在碍事,然后不知怎么又想起川村壱马——
周五的晚上她打车带过去一箱不方便运输的东西,拿钥匙打开门时正好看到川村壱马坐在不远处的窗台上,她仍然是那身轻便的休闲装,一部分黑发扎了起来、戴着长长的金属耳环,靠在窗边手里握着一罐啤酒,银色的手链自然下坠、涂成了纯黑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注意到吉野北人站在门边,川村壱马转过头来朝她笑了笑,“晚上好,要过来坐坐吗?今天的黄昏很漂亮。”
反正第二天没有工作,吉野北人并不急着要回家,于是她没有拒绝川村壱马、也接过了递给自己的冰镇饮料,坐到那人对面她才发现手中拿的不是啤酒而是咖啡,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川村壱马,听到她对自己说:“抱歉,没有问过你擅自决定了,因为……总觉得比起啤酒,咖啡和北人更相配。”
她觉得自己选择住在这里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因为那天看到的黄昏非常漂亮、罐装咖啡的味道很好,川村壱马俯瞰着窗外的风景对她说“那边是公园、景观设计很特别”“如果北人要买东西可以去那里的商业街”,微微偏着脑袋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在吉野北人说着谢谢摇头拒绝后喝了一口酒,放下空掉的易拉罐单手抱着一边膝盖,示意她望着窗外:“快看,大厦的后面,太阳落山了。”
晚上吉野北人回家的时候,川村壱马送她到了附近可以打车的地方,听到她说“周日就会搬过来”之后点了点头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叫了搬家公司,就是可能会打扰到你休息,十点钟之后到可以吗?”她想起来自己没有问过川村壱马从事什么工作,但每次来总见到她坐在家里,大概并不是太忙碌,确认过时间没有问题之后刚好路过一辆出租,吉野北人拦下了车挥挥手笑着对未来的室友说:“晚安,壱马,后天见!”
周日上午她刚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放下东西去掏钥匙,川村壱马就从里面打开了门,自然接过吉野北人怀里的箱子搬了进去,帮着指挥搬家公司又和她一起整理房间,差不多结束时听到吉野北人第七次向自己道谢,不禁笑了起来点点耳垂对她说:“新发型不错,耳环也很漂亮,明天就要正式入职了吗?”
“嗯,虽然之前已经去报道过,但明天开始正式工作。”吉野北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拨弄自己的发尾,她昨天斥巨资重新染了一遍头发并烫成波浪卷,还特意买了珍珠耳环搭配新的裙子,原本还有些担心会不会不适合自己,但听到川村壱马的夸奖立刻放心了下来。
明明她才是从事时尚行业的人,可对方好像比自己更加时髦,每次见面都戴着不一样的耳饰、刚刚过肩的黑发剪成了狼尾,虽然穿得休闲但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身体的曲线,如果不是十分确定业内并没有这样的人,吉野北人一定会觉得川村壱马是哪家的模特,甚至到现在还忍不住在想:以后找机会问问壱马有没有兴趣做平模吧,可以在我的栏目里多放几张照片。
下午她们一起吃了迟到的午饭,为了庆祝吉野北人搬到这里,川村壱马点了附近非常受欢迎的寿司,吉野北人连忙说“那晚上我请壱马吃饭吧”,然后听到那个人问:“北人好像还带了厨具过来,平时会自己做饭吗?是不是要准备明天的便当?”
川村壱马说,既然这样的话出去吃饭之后还要回来做饭太麻烦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帮她一起准备晚饭,下午刚好出去采购、陪她添置缺少的日用品顺便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很好养的,什么都吃,北人做什么都可以,就算吃坏肚子也不会找你麻烦的。”
壱马是个好人,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认识以来的第不知道多少次,吉野北人在心里这样想:既然如此晚上一定要做很多好吃的犒劳壱马,反正她看起来不像是在乎身材管理的。
毕竟中午的寿司川村壱马吃了她的三倍以上,虽然吉野北人自知食量很小,但还是被这份食欲震撼到。
她对自己的手艺还算自信,正如川村壱马所说她不光什么都吃且胃口非常好,正式合租的第一个晚上她们聊了许多,睡觉之前吉野北人想起来她又忘了问自己的室友是做什么的,她躺在床上进行了一段猜想:大胃王吃播?很喜欢打游戏的样子……电竞选手?看打扮也挺像酒吧驻唱的,毕竟壱马声音很好听,说不定在电台工作?
想着想着,吉野北人就这样睡着了,直到早上闹钟响了之后起床洗漱化妆,换好衣服背上包打算出门的时候,突然看到客厅的桌上放着一个礼盒——她走过去才发现盒子上还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
味道很不错的,和办公室的人分着吃吧,给北人的入职礼物。
壱马是一个特别好、特别温柔、特别细心的人。
吉野北人打开看了一眼,礼盒里放着两层圆滚滚的大福,一半是草莓、一半是不爱吃甜食的人也能接受的抹茶味,她小心翼翼地把卡片收了起来、与名片一起放在了钱包里,朝川村壱马的房间无声地说:谢谢。
杂志社的工作吉野北人很喜欢,她负责的专栏每周会刊登年轻女性间流行的穿搭、有时也会介绍首饰和化妆品,总而言之无论环境还是工作内容都让她很满意,而且走十五分钟就能回家还是双休,各方面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刚刚开始工作的一周她都十分忙碌,除了晚上吃饭能和川村壱马聊上几句,之后就又回到房间抱着电脑收集素材,周末的上午她出去取材顺便去排队买了最近网上很流行的点心,回到家开心地打算去叫川村壱马一起喝下午茶,刚刚到房间前正打算敲门突然听见:“那种方法是不行的,处理尸体太花时间了,万一有人路过不就暴露了吗?”
吉野北人敲门的手立刻僵住,并没有注意到她回家的川村壱马好像在打电话,比往常激动地大声对不知什么人说:“既然都住在一起了,何必兜那么大一圈?就在家里动手然后伪造不在场证明不是方便很多吗?好了,反正着手的是我又不是你,就这么决定了,最迟下周,等我消息,会想办法把现场处理干净的。”
处理尸体、住在一起、在家动手、等我消息……
吉野北人被刚刚偷听到的内容怔住,愣在原地吓得连声音都不敢出,回过神时手一软把提着的点心摔到地上,毫无疑问她被发现了,看到面前的门打开立刻慌张地说:“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那个……对不起,我有点事要出去……”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川村壱马面无表情地对她说。
完了,跑不掉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非常后悔既然总之要死在今天为什么没买普拉达新出的挎包,正在这时川村壱马突然捏了一下她的脸,吉野北人被吓得抖了抖发出短促的尖叫,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被杀掉时,突然听到那人笑了起来:“是不是吓到你了?好像还没有对北人说过,其实我们的工作有那么点相似的地方。”
她怎么也没想出杀人和时尚有什么关联,难道川村壱马是那种电影里的变态追求“死亡的艺术”,直到那个人拉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面朝书架指着其中一排介绍道:“北人对推理小说有兴趣吗?这些是我的书。”
……推理小说。
十分钟后,吉野北人坐在川村壱马的房间里,和她一起吃点心并拿了一本“Lupus”的小说看,虽然只是个误会、但她仍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一边为自己刚才的反应觉得尴尬一边想:壱马的小说确实写得不错。
川村壱马的笔名是“Lupus”,目前已经出版了六本推理小说,其中三本是系列作、两本是长篇、一本是短篇集,在推理爱好者中还算小有名气、最新一本的销量也非常不错。
“刚刚在和编辑打电话?确实有点吓人……如果在街上被听到路人会报警的吧。”吉野北人一边看她的小说,一边想怪不得很少看到川村壱马出门,原来平时都在房间里写作,吃了一块饼干随口问道:“昨天晚上是在赶稿吗?路过走廊的时候有听到壱马在敲键盘的样子,好辛苦。”
川村壱马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倒没有,只是在打游戏而已。”
不着急,不着急,反正截稿日在下下周。
她问川村壱马星期六有没有时间一起去逛街,在对方欣然答应之后立刻兴致勃勃地开始计划要去哪些地方,第二天吉野北人特意提前起床准备早饭,正在摆盘时听见开门的声音,扭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愣住——她总是打扮得十分随意的室友今天化了妆,仍然是一身黑色但从休闲装换成了露脐妆和短裙,工装外套搭配金属项链和耳钉,完全是推进摄影棚能直接拍照登上杂志的样子。
吉野北人开始为自己穿得太普通而后悔,早知道这样她也应该换上最时髦的衣服,而不是现在这身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连衣裙,正当她懊恼时川村壱马走过来一口咬掉了被举在半空中许久的章鱼香肠,伸手帮她把垂到胸前的长发捋到身后,然后说:“我有个很适合北人的耳环,要不要试一下?配你的裙子刚刚好。”
哎,这就是那种闺蜜之间互相分享首饰的展开吗?好开心!吉野北人连忙点头,迫不及待地让川村壱马为自己戴上了亮晶晶的耳环,对着镜子欣赏顺便拍了几张照片,即将出门以前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已经穿好高跟皮靴站在门口等自己的川村壱马说:“壱马,等下一起去买首饰好不好?我也想帮壱马挑一对好看的耳环。”
“好啊。”川村壱马笑着答应道:“北人挑得一定非常漂亮。”
TBC
随着时间的流逝吉野北人越来越喜欢自己的新生活,杂志社的工作偶尔忙碌但大多数时候都很顺利,每天下午和川村壱马抽空讨论晚饭吃什么,有时候一个人负责做饭一个人负责洗碗,也有时候川村壱马会来杂志社楼下等她一起出去吃晚饭,第二天的午餐就简单在便利店解决。
几个月以来她越来越庆幸选择了住在这里,虽然川村壱马无论性格还是兴趣爱好都和自己截然不同,但不妨碍她们可以一起聊天、一起逛街,与好相处的人合租远比一个人住要有趣得多。
比如过去的吉野北人经常在做美甲时无聊得睡着,想喝水也很难打开冰箱去拿,现在可以边看电影边接受川村壱马投喂的爆米花,偶尔在沙发上睡着也不用担心感冒,醒来时身上一定盖着毯子,印着川村壱马喜欢的动画角色的那种。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吉野北人已经把自己的合租室友当成了朋友,因为川村壱马除了偶尔去编辑部基本都呆在家里,忘了带东西还可以拜托她帮忙送到杂志社,有时候工作上的问题也可以请她时髦的室友提点建议,她甚至会在周末晚上吃宵夜看电影的时候和川村壱马聊有好感的公司前辈,像恋爱中的女高中生那样。
同样,川村壱马也会把写好的初稿分享给她看,需要灵感的时候约她一起去取材的地方,偶尔拿她充当凶杀案的受害者比划两下,会突然在吉野北人上班时发消息,说今晚想吃她做的炸鸡和回家路上和果子店的棉花糖。
她的合租室友虽然总是打扮得很酷,但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宝可梦的玩偶睡觉,有一次在房间里发出凄惨的尖叫,吉野北人匆忙跑过去发现她缩在床头的角落,被开窗通风时飞进来的蜜蜂吓得差点躲到衣柜里。吉野北人憋着笑帮她把蜜蜂赶了出去,一边摸着脑袋安慰她一边假装认真说:“这种程度的虫子我可以抓起来吃掉。”
川村壱马惊恐地露出“吃点好的”的表情,吉野北人终于笑出了声,忍不住又摸了几下她手感很好的黑发,然后突发奇想地问:“我帮壱马扎辫子怎么样?”
因为有段时间没去理发,川村壱马的头发稍微长长了点,过去很酷的狼尾已经超过肩膀,在工作时经常需要扎起来再用发卡别住刘海,吉野北人帮她一左一右扎了对丸子头,拉着川村壱马到房间给她搭自己的衣服,大功告成之后抱着她的胳膊贴在一起自拍,开心地说:“等我P完发给zuma酱。”
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叫,川村壱马有些好笑地想,然后点点头故意把音调抬高了点回答:“嗯,谢谢hoku。”
糟糕,好可爱,犯规!吉野北人修图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自己P成了蛇精,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那样。
某天下班时她正好看见一个陌生女人从家里出来,回到家之后看到川村壱马坐在窗台上发呆,于是一边换鞋一边问:“刚刚是壱马的朋友吗?”
“北人看到了啊,”川村壱马望着窗外平静地回答:“前女友,搬走的时候有东西忘在这里没有拿。”
哦,前女友啊,吉野北人若有所思地想:等一下……前女友?
她这才突然意识到,虽然川村壱马从未对自己提及性取向,但其实也根本没想过要隐藏——刻板印象一点光看打扮她就是显而易见的女同性恋,只是吉野北人见多了时尚圈那些穿搭各异的女人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川村壱马转过头问她:“北人会介意吗?和喜欢女人的我住在一起。”
“当然不会。”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没什么啦,性取向不影响壱马是很好的人,和壱马一起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听到她说的话之后,川村壱马轻松地笑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跳下窗台,自然地凑到她旁边靠上来像往常那样脸挨着脸,打了个哈欠低声说:“肚子饿了,晚上吃什么?”
“乌冬面和天妇罗,我买了壱马喜欢的明虾。”
吉野北人没有推开她,任由川村壱马黏在自己右肩一起进了厨房,同时不由得想:壱马这么好的人竟然会被分手吗?虽然没有说但感觉像是被甩掉的那一方……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舍不得吧,毕竟壱马长得那么好看、声音也很好听、人很可靠还会撒娇,假设我喜欢女人的话一定会对她动心的,唔,还好还好……
显而易见,川村壱马对她大约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自己莫名其妙喜欢上合租室友可就麻烦了,吉野北人一点也不想失去这个贴心的朋友与完美的公寓,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要对壱马更好一点,毕竟她刚刚失恋不久,一个人坐在窗边也看起来很寂寞的样子,嗯,周末约她一起去迪士尼好了,壱马肯定会很开心的。
她们在周六一起去了游乐园,看到川村壱马玩得很开心吉野北人也觉得心情非常好,坐摩天轮的时候她很认真地说:“如果壱马有什么烦恼一定要告诉我,不管是工作还是恋爱,平时总是被壱马照顾,也希望有时候我能帮上忙。”
川村壱马笑着点头说好,然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看着摩天轮外的风景,就好像她每天坐在窗台上那样。
吉野北人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没有听过川村壱马倾诉恋爱的烦恼,自己就先一步失恋,而且比普通的分手还要糟糕。
那天川村壱马去编辑部商议新书发售的事宜,特意和吉野北人说了晚上不回来吃饭饭没有收到回复,她隐约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回家时刚一开门就发现吉野北人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没有换上居家服只是脱了外套、把衬衣从裙子里扯出来解开领口两颗纽扣,桌上扔着几个空易拉罐和手里的一样赫然是她的啤酒,直到川村壱马走到旁边才注意到她的存在,然后吸了吸鼻子猛然哭了出来。
她显然不是刚刚才开始抹眼泪,因为脸上还没有卸的妆已经脏得一塌糊涂,吉野北人向来喝不了多少,三罐啤酒下去已经有些口齿不清,语无伦次地一边任由川村壱马给自己擦脸卸妆,一边哭诉今天发生的事情:
吉野北人花了很长时间去邀请一位知名模特,好不容易对方答应了下来,今天下午就要来做专访,然而曾经她提到过的、有好感的杂志社前辈却悄悄更改了采访时间,趁吉野北人不在时把这次机会据为己有,甚至在她去询问时反过来对其他人说,是她弄错了时间差点让模特白跑一趟,自己只是为了不让对方对杂志社留下坏印象主动帮忙。
一边是资历很深的前辈,一边是刚来不到一年的新人,即便有人知道实情也不会为吉野北人说话,她不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因为被利用和欺骗却无能为力扑在川村壱马的怀里号啕大哭,搂着她的脖子哭湿了她的肩膀,靠在她身上抽噎着说:“明明是把他当作可靠的前辈之前才会问他的建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像白痴一样,壱马也觉得我很蠢吧……竟然喜欢过这种人……我是笨蛋……都是骗子,再也不要喜欢别人了……”
川村壱马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安慰道“没关系的”“没有”“不是北人的错”,剥开一块巧克力塞进她的嘴里,又不厌其烦地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然后低声对她说:“北人,不要说这种话。”
“被那种人利用不是你的错,喜欢上不合适的人也一样,而且……”她伸手将吉野北人乱糟糟的长发捋到耳后,温热的手掌贴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随后缓缓靠近让两人的额头靠在一起,无比温柔地轻声说:“就算北人不愿意再相信别人,我也永远都不会对你说谎。
“所以,北人,要不要试着……喜欢我?”
吉野北人想,她今天晚上一定是喝得太多了,否则怎么会误以为川村壱马喜欢自己,怎么会就这样相拥着与她接吻,怎么会在嘴唇相触时不由自主地想要靠得更近,怎么会好像听到自己轻声对那个人说:“好,怎么样都好,只要壱马也喜欢我。”
川村壱马的嘴唇是温热柔软的,靠在一起时她能闻到熟悉而让人安心的香水味,一次又一次轻柔地触碰后,川村壱马捏着她的下巴低声要求“舌头伸出来”,于是吉野北人乖巧地张开嘴任由她侵入,很快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可怜地呜咽。
她微弱的挣扎在被川村壱马吻到几近窒息时彻底消失不见,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被搂着腰放倒在沙发上,总是冷静又温柔的黑发女人跨坐在她身上,就那样一言不发地俯视着她,因为工作与应酬特意涂上的口红在唇上晕开,身体因为显然加快的喘息一起一伏、外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掉,只余下那件完美地勾勒出身体曲线的吊带。
川村壱马的皮肤并不白皙,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这样的麦色非常性感,吉野北人时常羡慕她的身材,大小刚刚好的胸脯无论穿什么都非常好看。她觉得一直盯着别人的胸口太像变态,于是抬眼又看见方才与自己接吻的那双嘴唇,回想起刚才的亲吻下意识地喃喃道:“甜,巧克力味……”
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之后川村壱马突然变了表情,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的情欲又再次被点燃,她再也按耐不住又一次低头咬住吉野北人的下唇吻了上去,毫不犹豫地直接撬开唇齿在她的口腔内肆虐,勾着她的舌尖反复吸吮舔舐同时解开她衬衣上最后几颗纽扣,在吉野北人仰着头喘息时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吻她的鬓发又低声在耳边说:“想试试吗,北人?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交给我。”
川村壱马对她说“闭上眼”,随后从她的的眼角吻到唇边,手掌贴在她柔软的小腹上轻轻向腰间摩挲,她继续往下落下一连串的亲吻,脖颈、锁骨、再然后是胸前,一边脱掉她的短裙一边轻轻吻她的胸脯。
她做这些的时候吉野北人用手背遮住眼睛,咬着下唇紧张地微微发抖,川村壱马也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与短裤,往前挪了挪下身与她靠在一起随着亲吻蹭动,逐渐习惯了这湿润的吻之后她开始下意识地回应,几乎忽略了川村壱马正隔着内衣揉弄她的胸部,直到那个人解开她的胸衣扔到一边,捧着自己的贴上去看在一起磨蹭,她终于按耐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双手搂住面前人的脖颈意味不明地喊道:“壱马……”
不要这样?感觉好奇怪?还是很舒服?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让川村壱马住手,与停下动作看着自己的人对视许久,最后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可不可以……再亲亲我?”
很快她如愿以偿,吉野北人得到了又一个潮湿的吻,她从来没有想过会与川村壱马接吻,只是当身体紧紧靠在一起时她头一次这么近地看到那个人的眼睛、看到不知何时起就愈演愈烈却被忽略的爱意,她不忍心拒绝、也无法否认好不容易才察觉的、长久以来她因为性别视而不见的真心。
川村壱马与她十指相扣,压在她的身上磨蹭时内衣裹住的胸脯随着动作晃动,比起方才胸口被揉捏的酥麻,更加诡异又上瘾的快感从她们下身相贴的地方涌起,虽然只是隔着内裤的接触、却比缠绵的深吻还叫人情动,她无法抑制地不断喘息、紧紧握着那双抓住自己的手不敢放松,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过长的指甲在川村壱马的手背留下了指痕,吉野北人愧疚地抬头去吻她的侧颈然后松开手,微微偏过脑袋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壱马……弄疼你了。”
“没关系,我很喜欢北人的手。”川村壱马抓起她的手腕低下头,先是吻她亮晶晶的粉色指甲又吻她的指节,一边继续挺腰将下体紧靠着反复磨蹭,一边低声喘息着继续说:“手指很长,指甲很可爱,非常漂亮的手。”
她说“北人的声音也很可爱,说话慢吞吞的像棉花糖一样软”;又说“北人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尤其眼睛特别好看”;她还说“北人的嘴唇很软,下唇非常饱满”,很喜欢和她接吻;然后脱掉内衣再次俯身与她靠在一起说:“北人起反应的样子也很可爱,每次蹭一下你就夹紧腿,忍着不叫出来可是连嘴唇都在抖,好乖。”
说着川村壱马伸手向她两腿间摸去,从内裤的边缘探入不出意料立刻摸到一手滑腻的液体,她将指腹压在柔软的蚌肉间,一边缓缓揉弄一边低声在吉野北人耳边问道:“北人会像这样摸自己吗?大概从来没有?没关系的,不要害羞,北人现在的表情很可爱,让我想想怎么让你放松一点,比如……想接吻吗?”
从未有过的快感让吉野北人根本无暇思考,只是听着那性感的嗓音迷迷糊糊地点头,迫不及待地张开嘴与川村壱马接吻,然后在那双手更加情色的爱抚下呻吟,来不及吞下的唾液在亲吻间从嘴角溢出,情不自禁将双腿夹得更紧让川村壱马几乎难以动作,终于在一刻不停的挑逗中猛烈痉挛颤抖,随后瘫软在沙发上不住地喘息,从脸颊到眼角都弥漫着欲望的潮红。
初尝情事的人反应比想象中要激烈,川村壱马轻轻动了动满是淫液的手,吉野北人就呜咽着抖了两下试图侧过身去躲,她顺势将手指又往下伸了一点,越靠近穴口便越是滑腻濡湿、显然只要伸手就能轻而易举地进入。
但川村壱马没有再继续,低头吻了吉野北人的嘴角,轻轻叫她的名字抽出湿淋淋的手,她想,只要面前的人对自己表现出一点拒绝今晚的闹剧就到此结束,而吉野北人睁开眼睛抬头望向她轻声问道:“壱马……过了今晚,你还会不会继续喜欢我?”
就像是凭借魔法才能得到垂怜的灰姑娘,当午夜的十二声钟响之后一切又会变回原样,而她甚至连一双水晶鞋都不曾拥有。
吉野北人想,今晚她所得到的爱或许只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就会消失不见,然而在辛德瑞拉逃跑之前,川村壱马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会的,北人。”她是那样坚定,好像只要吉野北人有哪怕丝毫的怀疑,无论多少次都愿意向她表达自己的爱,午夜零时以前,川村壱马一字一句地对她的灰姑娘说:
“我喜欢你,不止是今晚,只要你没有推开我。”
TBC
她们凝视着对方的眼睛,随后接吻、相拥、触摸彼此的身体直到一丝不挂,就这样紧紧靠在一起肌肤相贴,然后川村壱马亲吻她的耳垂与侧脸,轻声问道:“北人,想不想和我靠得更近一点?”
川村壱马的声音很好听,比大多数女性稍微要低一点,那般诱惑的耳语任谁都无法拒绝,吉野北人望着她的眼睛缓缓点头,然后松开与她十指相扣的手。
现在她可以继续做接下来的事情,可以轻抚吉野北人白皙的皮肤,从腰侧到臀部、由膝盖向上沿着大腿内侧缓缓摩挲,可以将手指伸向两腿间隐秘的部位,从敏感的软肉再到穴口、沾满滑腻的淫液时而按压时而揉捏。
这一次川村壱马想做得慢一点,在她摸向那个湿淋淋的位置时,吉野北人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嘴,她紧张得连大腿都在微微发抖,于是川村壱马低头吻她的手背,轻声安抚着“没关系,放松一点,如果北人觉得难受我随时都可以停”,挺腰将下体靠在一起磨蹭直到她眯起眼睛轻哼,手指贴着濡湿的穴口反复打转随后微微探入,浅浅搅弄几下直到身下的人不再紧绷,随后开始一边缓慢地抽插一边继续深入。
被进入是截然不同的感觉,身体最隐秘的地方传来从未有过的异物感很难就那么自然地接受,被侵入时吉野北人夹紧腿从喉咙中咕哝出一声呜咽,又很快在不断的爱抚下逐渐情动,川村壱马的动作缓慢而缠绵、并不深入只是沿着内壁轻轻抽插又不时曲起指节摩挲,一点点打开她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将整根手指没入,随后加入第二根更加情色地搅弄,抽插间弄出粘腻的水声又被贴在她耳边的喘息盖过。
她能感觉到川村壱马压着自己的身体同样在发烫,原本与她肌肤相贴轻轻磨蹭的下体变得更快、更重,不属于自己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与她的相交融,靠在自己的肩上低喘间夹杂的细碎呻吟只叫人更加情动。
川村壱马低声叫她“北人”,本就好听的声音染上情欲变得愈发性感,与她紧靠着的身体不断磨蹭着每一下都更重,吉野北人能听到她同样发颤的尾音,直到不断累积的快感到达顶点时突然停下了动作,川村壱马喘息着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蹭了两下,肩膀与埋在她身体里的手指都在发抖,然后轻轻叫她的名字,头一次那好听的声音犹豫又脆弱。
吉野北人松开了捂着嘴的手,抚摸川村壱马近在咫尺的侧脸,将自己的脸颊贴了过去与她轻轻磨蹭,她吻了川村壱马的发丝、吻了她的耳垂、抱住她的脖颈,她的金发与那头黑发交织在一起,正如同此时此刻她们密不可分的身体。
“壱马……壱马……”
情动时她叫川村壱马的名字,随着身下连绵不绝的抽插仰起头呻吟,黑发女人压在她的身上一起一伏,灵巧的手指反复在滑腻的甬道内进出,整根没入深埋其中淫靡地搅弄,揉动着磨蹭着直到按压到某个地方时她呜咽着发抖。
川村壱马柔声对她说“别怕,北人,放松”,低哑的声音是与她同样难以克制的情动,轻轻吻她的锁骨与呼吸时起伏的胸脯,随后按住那一点不断摩挲揉弄,她咬着下唇抽泣般呻吟、随后再也难以忍耐小声尖叫着颤抖,在愈发激烈的爱抚下从未有过地高潮,发颤的两腿间涌出粘腻的液体,彻底打湿了川村壱马的手。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即便是川村壱马将手指从身体里抽出来也抑制不住地发抖,随后那个人温柔地吻她的嘴唇、轻轻咬着她的舌尖深入,接着顺势向下吻她的脖颈与锁骨,再然后是丰盈柔软的胸脯。川村壱马吻她胸口白皙的皮肤,然后用唇瓣触碰殷红的乳尖、轻而缓地摩挲,手掌抚上她的腰肢一边轻抚一边伸出舌头舔她,绕着乳尖打转又一次次碾过那处红晕,直到将整个胸口舔得濡湿一片这才抬起头。
吉野北人觉得她就像最开始吃掉的那块巧克力,被剥开锡纸外衣含在嘴里,在并不炽热的温度下逐渐融化,手脚发软完全使不上劲于是川村壱马可以随心所欲。
她搂着吉野北人坐了起来,同时倾身将胸脯与她贴在一起磨蹭,柔软又温热伴随着轻微的酥麻,摩挲着内侧细腻的皮肤让她分开大腿,吻着她的嘴角摸向两腿间又一次将手指没入。
刚刚被玩弄过一次的身体轻而易举就接纳了她,川村壱马直接将两根手指插了进去,不断搅弄的同时手掌就贴在湿淋淋的软肉上蹭动,熟练地摸到那一点用力地揉按,然后用空余的手捏住她柔软的胸部,掌心磨蹭乳尖又坏心眼地掐住,在她张嘴喘息时吻了上去灵巧的舌掠过口腔的每一处。
潮水般翻涌的欲望将吉野北人淹没,一边想要川村壱马放过自己一边又渴望更多,在今晚已经高潮两次的身体稍微适应了一点情事,并没有很快高潮而是在那双手的爱抚逐渐融化、任人摆布。
在缠绵悱恻的热吻间她情不自禁地挺胸,于是川村壱马可以更加肆意地揉捏那丰满的胸脯,身下的沙发早已被穴口不断流出的淫水晕湿,川村壱马不再缓慢地磨蹭而是将三根手指没入滑腻的甬道一刻不停地搅弄。
她可以听到潮湿的水声,因为那人的手指反复在满是爱液的小穴中进出,可以感觉到被不断玩弄的胸口同样起了反应,连腰肢都开始随着身下的动作情不自禁地摆动。
吉野北人不知道被爱抚敏感的花心和连绵不断的律动哪一个能带来更大的快感,只是为全身心地喜欢着她、渴望着她的人情动,被激烈地抽插送上高潮时她哭泣着呻吟,大腿痉挛着并拢将川村壱马的手夹得动也不能动,靠在她的肩上不断喘息发出幼猫般的低吟,随后川村壱马吻她哭红的眼睛,又一次对她说:“北人……我喜欢你。”
吉野北人醒过来时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有些奇怪,枕头不是熟悉的颜色、身上也有些酸痛,发现面前还躺着一个人的时候记忆才开始回笼,她猛地涨红了脸想要跳下床,却被搭在身上的那双手又按回床上,接着川村壱马将腿也压在她身上整个人黏了上来,带着明显的倦意抱着她说:“再睡会儿,别闹。”
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她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满脑子都是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这时才后知后觉自己睡在川村壱马的床上,穿着好像是已经迷迷糊糊时被抱去洗澡后换上的睡衣。
该怎么办才好……假装喝醉了酒什么都不记得,或者干脆逃跑?吉野北人当然不可能这么做,她清楚地记得昨天川村壱马对她所说的每一句喜欢,可她不知道自己对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感情——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就直接和别人上了床,还是跟同性的合租室友,怎么可能明白啊?
发现身边的人好像在哭时,还没有睡饱的川村壱马终于醒了过来,她仍然有些迷糊、伸手去摸吉野北人的脸抚掉眼角的泪水,努力地让自己清醒过来柔声问道:“怎么了,北人?为什么要哭。”
“对不起,壱马……”明明想要道歉却仍然在被安慰,这让吉野北人觉得更加的愧疚,她觉得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只能一边吸着鼻子努力不要再流眼泪一边说:“壱马说喜欢我,我知道你没有骗我,但明明我还不知道自己对壱马是什么想法就和你做那种事,完全就是在利用壱马的喜欢……只是因为难过想被安慰,明明壱马一直都对我那么好……”
“北人,别这么说。”川村壱马突然抱住了她,像昨晚那样用尽全身力气相拥,轻轻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忘了昨天说可不可以试试的那个人是我。”
“如果北人是在利用我的喜欢,那么我也只是在你难过的时候趁虚而入,明知道你还没有想清楚就擅自做到了最后。”
“北人如果觉得自己很糟糕的话,那么我也差不多,这么糟糕的我们……不是刚好相配吗?”
她轻轻拍着吉野北人的后背,当她回抱自己时抚摸那金色的发丝,听着她微弱的哽咽声笑着说:“试一试吧,北人,既然你没有推开我……那就试着喜欢我。”
吉野北人不知道她需要多久才能想清楚,但川村壱马说没关系,无论她需要多长时间都可以,而且,刚好今天是周末,她们有整整两天的时间用来朝夕相处。
经历了昨天的事情难免有些尴尬,连吃早饭时她都不敢去看旁边的沙发,川村壱马表现得稍微自然一点,大约是觉得她害羞的样子很可爱,甚至偶尔会坏心眼地主动提起:“怎么了,吃不下?要我喂北人吃巧克力吗?”
她一个劲地摇头,吃着早餐的吐司就又想起昨天与她接吻不知道多少次的唇瓣,不知是有意无意,喝完咖啡的川村壱马舔了一下嘴唇,吉野北人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假装若无其事地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羞又恼地想:都怪壱马太色情了,不管做什么都很性感,脸也好、声音也是……
过去川村壱马就总喜欢仗着自己的嗓音好听,故意贴在她耳朵旁边撒娇一样地要求“陪我打游戏”或是“走嘛,出去吃烤肉”,像八爪鱼一样黏在背后双臂环着她的腰,最后吉野北人总是觉得“太可爱了真是没办法“投降照做。
但是发生过那样的关系之后,川村壱马对她耳语时似乎就有了另一种效果。
她们之前就约好了今天下午要一起出去看电影,已经买好票自然不可能浪费掉,吉野北人甚至为此新买了一条纯白色的裙子,因为和喜欢黑衣服的川村壱马很相配,今天却在穿上之后开始有些后悔——这样岂不是变成自己在故意穿情侣装了吗?
即将出门时川村壱马从身后叫住她,帮吉野北人整理了因为弯腰穿鞋有些乱了的头发,顺势帮她重新系了一下胸口的蝴蝶结,然后笑着说:“北人今天真漂亮。”
换作以前她大概会扭过头假装不高兴地说“难道以前就不好看吗”,这时却只是努力放缓呼吸害怕被听见突然加速的心跳,只是听到那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就不由得想起昨晚,川村壱马一边爱抚着她一边叫她的名字,不厌其烦地说着喜欢又安慰她“乖”“放松”。
她们要看的是一部今天首映的悬疑电影,虽然川村壱马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吉野北人说“壱马想成为推理女王的话除了埋着头写作也要多学习多取材嘛”,然后被打着哈欠揭穿道:“只是因为北人之前喜欢过男主演吧,而且推理女王那种东西我可从来没说过。”
后来吉野北人才知道为什么她说不太想看,因为同行的原作者之前就悄悄和川村壱马说过“版权卖了个好价钱可喜可贺,但电影实在拍得太烂,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当然为了不扫她的兴直到晚饭时川村壱马才告诉她真相,不过刚进电影院不久她就意识到她们确实还不如再去看一次已经打卡两遍的动画片。
忍耐半个小时之后吉野北人终于有点坐不住了,转头打算对川村壱马说要不干脆去打电玩,没想到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双手抱臂脑袋一点一点眼睛就没有睁开过。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些无奈地往旁边坐了一点,伸手去揽川村壱马让她靠过来,已经睡着的人将脑袋贴在她的肩上蹭了蹭,直到电影结束被散场时嘈杂的人声吵醒,这才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坐起来,迷迷糊糊地下意识问道:“可以吃饭了吗?”
“什么啊,壱马其实只是想出来吃东西而已吧。”吉野北人看着她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努力忍住不笑,假装有些不高兴地说:“我做的饭已经吃腻了,不如外面的香。”
“不是,没有……”川村壱马连忙想要解释,但刚睡醒的人即便是小说家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措辞,最后只是尴尬地说:“北人做的饭很好吃,外面的饭也很好吃,都可以吃……你介意的话我回去再吃一顿?”
这回她真的笑出了声,也只有这种时候聪明的“推理女王”会被自己佯装的生气骗过去,吉野北人笑了一会儿拉着她去找镜子,“好了,先弄弄你的头发,壱马的狼尾像个鸡窝。”
这天晚上她们一起坐在家里的窗台边看夜景,抬头望着淡淡的月光与明亮的繁星,吉野北人轻声问道:“壱马,我们现在……算是在恋爱吗?”
川村壱马笑着重复了她昨晚的话:“嗯,只要北人也喜欢我。”
TBC
后面发生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那位之前和吉野北人约好的模特突然联系她,问为什么样刊里她的专访在别的栏目上——她原本就是因为喜欢之前吉野北人的一篇文章才选择接受采访,在这之前所听说的也只是“之前的编辑临时有事由我代劳”,因为连采访稿都是吉野北人写好的、她没有发现异常。
得知真相后的模特直接来到编辑部,提出要么更换版面要么直接撤下这期内容、并且从此拒绝与他们合作,在确认过自己的专访会由吉野北人重新进行之后表示可以再拍几张照片,并且在自己的推特配合宣传,然后在临走前悄悄对吉野北人眨了眨眼睛说:“才不要男的来评价我,他们只会添油加醋。”
这件事以后还有其他人匿名向主编揭发了那个男编辑之前做过的各种事情,于是他很快被杂志社解雇,吉野北人再也不用为担心被排挤发愁,因为这期成功的访谈她的工作也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同时,正式交往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所担心的“壱马会不会因为太黏人嫌我烦”根本不成立,因为那个声称“我们需要独立的空间来做自己的事情所以还是各睡各的房间”的川村壱马,除了经常缩在房间里写小说看不到人影之外,其他时间简直像一个甩不掉的挂件……虽然她压根没甩,也很享受被这样黏着就是了。
川村壱马喜欢在她做饭时从背后贴上去,喜欢写到一半出来拿饮料看见她在沙发上就凑过来亲一口,还喜欢抱着她一起看电视,明明沙发并没有那么宽偏要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不知何时手就伸到吉野北人两腿间作弄。
她很想说要么就好好看电影、要么就回房间做,但川村壱马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隔着内裤轻轻地磨蹭,甚至还继续和她聊着电影的剧情,比起性暗示更像是捉弄,这时候如果她主动这么说就完全是认输了。
于是吉野北人选择了保持沉默,打算等到她什么时候觉得无聊了放手——川村壱马确实偶尔会做这种事,突如其来地与她接吻又说着有灵感了回去写作,边吃饭边摸她的大腿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
但是渐渐地气氛突然变得暧昧了起来,川村壱马将脑袋搁在她的肩上,不时扭头亲吻她的耳朵与侧颈,在她两腿间摩挲的手虽然没有再往里伸,却一直不轻不重地又是揉捏又是刮蹭,她不用看也知道内裤已经被自己打湿,因为加快的呼吸与按耐不住的呻吟是说不了谎的。
“北人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舒服吗?”川村壱马靠在她的肩上这样说,她像抱一个玩偶那样将吉野北人搂在怀里,轻轻逗弄身下两瓣敏感的软肉、隔着薄薄的布料将手指嵌入,贴着花心来回磨蹭又用不时指腹揉弄,故意朝着那处轻点两下想听她的声音,然后说:“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我来教你。”
川村壱马非常熟悉她的身体,知道如何去触碰会勾起她的欲望,于是刻意放慢动作在敏感处缓缓摩挲,分开她并拢的双腿更加毫无阻碍地抚弄,轻轻叫吉野北人的名字在她转头时接吻,然后撩起她的睡裙将手指伸入内裤,温热的手指直接压在蚌肉的湿淋淋的缝隙间,反复揉动又不断磨蹭发出粘腻的水声,另一只手已经从小腹摸到了乳沟,在她耳边低声蛊惑道:“要试着自己摸一下胸部吗?”
她并没有穿内衣,睡衣之下便是白皙的胸脯,轻薄的布料已经被挺翘的乳尖顶起,川村壱马从衣服下摆探入用力地揉捏两下又松开手,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吉野北人自己去摸,刻意放慢了抚慰她的动作仿佛是一种催促。
吉野北人不得不咬着下唇抬起手,学着川村壱马平时玩弄自己胸脯的样子,用指腹掐住乳尖磨蹭再用手掌去揉,她不敢用力也不善于此,比起抚摸自己更多的快感来自于恋人的目光——她知道川村壱马在注视着自己,看着她的手连同睡裙一起捏住胸部摩挲,听着她细碎的喘息吻她的侧颈,然后对低声她说:“来接吻吧,北人。”
说着她便伸手抚着吉野北人的脸颊让她转过来,咬住她的下唇将舌尖深入口腔热烈地吻,手指嵌入濡湿的蚌肉指腹碾着花心反复揉弄。她甜腻的呻吟都被缠绵入骨的亲吻吞没,无意识地去抓挠身下的沙发又继续揉着胸部,随着川村壱马愈发激烈的动作难耐地喘息,曲起双腿绷紧身体呼吸越来越急促,最终在高潮时呜咽着瘫软在恋人的怀中,痉挛的两腿间流出更多晶莹的液体,从始至终没有被脱下的内裤黏在私处湿得一塌糊涂。
川村壱马帮她合上腿转了个方向躺在自己膝盖上,缓缓抚摸她的脸颊与金发,吉野北人缩成一团枕着她的大腿,总觉得像什么小动物一样,她低声叫“北人”,于是吉野北人便抬头看她,川村壱马轻轻托起她的脸用指腹摩挲那丰盈的下唇,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随后开口道:“也帮帮我好不好?”
她们从狭窄的沙发挪到了床上,于是无论要做什么都方便了许多,川村壱马吻她的嘴唇轻笑着问:“还要再教你一遍吗?”
吉野北人转头避开她的眼睛小声说不用。
这次连接吻也改为由她主动,川村壱马靠在床头、吉野北人凑过去抬头吻她,试探性地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她的嘴唇,然后更加深入地交缠、轻轻张开双臂相拥。
她抚摸川村壱马的身体,没有去脱她的衣服但手掌从贴身的吊带下缓缓探入,川村壱马的耳朵是敏感的,只要她亲吻附近的发丝或肌肤,耳垂上冰凉的挂坠随着亲昵的拥吻晃动,吉野北人吻她的裸露的肩膀、抚过她上臂好看的线条与性感的麦色皮肤,就像刚才她对自己做的那样,修长的手指隔着内裤在两腿间磨蹭,摸索着抚弄着不时轻轻压入柔软的缝隙用指腹研磨。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与肩膀,吉野北人的亲吻与她的截然不同,总是浅尝辄止用嘴唇轻轻触碰、又不时伸出舌尖舔她的嘴角。
川村壱马没有说什么、没有再去教导她应该怎么做,只是任由吉野北人一边吻她一边缓慢地摩挲,她的恋人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纤长白皙、骨节分明、亮晶晶的美甲是可爱的粉色,不过在这种时候过长的指甲成了一种麻烦,为了不弄疼自己只能这样轻轻地磨蹭做不了太多。
但她仍然被挑起了情欲,或者说早在将吉野北人抱在怀里捉弄时就已经迫不及待,望着小心翼翼地讨好着自己的恋人,因为两腿间逐渐攀升的快感加重了呼吸。
那双漂亮的手压在她敏感的部位揉弄,将指尖嵌入软肉不断磨蹭挑逗,过电般的酥麻从私处向身体蔓延,川村壱马抬手掩住半张脸、喘息着脱掉已经被打湿的内裤,于是吉野北人俯身亲吻她的大腿,在内侧细腻的皮肤上留下晶莹的水痕,然后低下头轻轻地吻她双腿间濡湿的私处。
“唔……”她仰起头情不自禁叫出了声,胸口随着激烈的喘息一起一伏,吉野北人用柔软的双唇吻她、然后伸出舌头小猫一样地舔,从湿淋淋的蚌肉深入到缝隙之间,她先是轻轻地舔舐、然后用唇瓣亲吻和吸吮,埋在她的双腿之间不时发出粘腻的水声、动作生涩却又无比情色。
她逐渐变得熟练,无师自通地将舌尖抵在花心上顶弄研磨,舔出更多的淫液顺着大腿滴落深色的床单上隐约濡湿一片,直到被不断挑逗的人颤抖着呻吟终于叫出了声,吉野北人又一次吻她潮湿的私处,连鼻尖也沾上晶莹的液体然后抬头去看川村壱马,看着她潮红的脸颊与难掩情欲的双眼,抬头去蹭她的肩膀与胸口然后忍不住问:“壱马……可以接吻吗?”
川村壱马望着仰头看向自己的人,撩开她凌乱的金发露出脸颊然后轻轻碰了起来,“为什么不呢?”
于是她们又一次接吻,紧拥着彼此的身体难舍难分,从床上吻到了浴室随后又是一轮亲昵,狭小的淋浴间里回响着水声与喘息。
吉野北人不记得她们究竟洗了多长时间,只是觉得自己几乎要晕倒在里面,做到最后时她靠在川村壱马的怀里抽泣般的喘息,发颤的双腿已经要站不稳仍然被哄着“乖孩子,再分开一点”,除了断断续续地呻吟与只能可怜地呜咽。
躺在自己的床上时吉野北人觉得闭上眼睛就能睡着,川村壱马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靠上来轻声说:“晚安,北人,睡个好觉。”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力气回答,只是挪了挪胳膊抓住那只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掌心相贴、十指相扣。
川村壱马的新书即将发售,是她在编辑部的月刊上发表的短篇合集外加几篇新作,和编辑商量过后决定在发售日召开签售会,毫无疑问她本人要去参加,除此之外Lupus还需要一位助理,她觉得除了吉野北人没人更适合这份工作。
“只要帮我拿着备用的签字笔、时不时倒点水喝就好了,很轻松的,完全不用和其他人交流,坐在我旁边就好了。”她故意隐瞒了编辑说可以帮忙安排助理的事情,选择眼巴巴地看着吉野北人希望她能陪自己一起去,双手合十歪着脑袋央求道:“好吗?拜托——”
吉野北人不喜欢这种被太多人围观的工作,但实在对她这套完全没办法,又想到之前川村壱马也帮自己解决过工作上的麻烦,终于还是说:“好吧,但就这一次,然后壱马得请我吃饭,很贵的那种。”
川村大小姐非常阔气地说“想吃什么都可以”,甚至表示可以付给她给自己打工一天的费用,但吉野北人摇摇头拒绝了,然后问她:“签售会那天壱马打算穿什么衣服?”
唔,这确实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穿什么好呢?川村壱马打开自己的衣柜,看着里面清一色的黑色衣服自我安慰道:挺好的,有什么关系,写推理小说的人就应该穿成这样。
于是她照例穿了一身黑去签售会,编辑已经安排好全部的事宜,川村壱马和吉野北人只用像之前说好的那样坐在最后签名。
直到前一天吉野北人才知道,原来川村壱马还有个官方推特账号,通常会发写作进度或者各种闲话偶尔还有自拍,不得不说……这个人拍照技术实在不敢恭维、P图的技术更是糟糕。
挑好要穿的衣服之后吉野北人帮她拍了张照,她承认自己的技术也一般、不过好歹比川村壱马好一点,然后坐在旁边看她一边编辑推文一边说:“我们杂志社新来了个后辈拍照技术不错,给你看我们俩的合影。”
正在摁手机的川村壱马瞟了一眼,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要求:“北人,我们也来合影。”
要知道她们可是之前一起去大阪旅游也没拍几张纪念照的,吉野北人有些惊讶地眨眨眼睛,隐隐约约好像猜到了一点什么,“壱马……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那还用说?刚才的照片里那个没见过的女人都快黏在你身上了,川村壱马在心里恼火地想,随后搂着吉野北人的肩膀靠近把脸也贴在一起,举起手机猛拍了几张,满意地纳入私人珍藏。
签售会上吉野北人终于对川村壱马受欢迎的程度有了清晰的认知,简单来说就是她的人和书一样受欢迎,且男女通吃。
两个人一起出去逛街的时候她被搭讪的次数更多,毕竟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吉野北人确实长了一张漂亮到很容易引起非分之想的脸,每当这个时候川村壱马都会直接把她拉走,丝毫不给男人好脸色看;到签售会上就反了过来,她坐在旁边负责给川村壱马递书,看着她和各式各样的狂热粉丝有说有笑,甚至还有人直接掏出戒指求婚……
也太夸张了吧!又不是偶像!吉野北人握紧了拳头努力保持着笑容,尽职尽责地完成助理的任务:“抱歉,Lupus不可以收礼物。”
“嗯,就是这样,不好意思。”川村壱马朝粉丝抱歉地笑了笑,话锋一转开了个玩笑说:“不过,可不要因为求婚被拒绝就谋杀我啊,我死了就没人继续写书了。”
这个人受欢迎也很正常,吉野北人莫名感觉有些不爽,无论是因为川村壱马被人求婚、还是因为她拒绝时的从容诙谐……就不能干脆一点让别人死了这条心吗?明明交往对象就坐在旁边,真恼火。
签售会结束之后,编辑部派来的staff负责处理后面的事情,中午只吃了份便当的川村壱马二话不说直奔前几天就相中的店吃寿喜锅,等待锅里东西煮熟的时候顺便把三文鱼刺身和炸鸡也全部点了一遍,猛地灌了半杯鲜啤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然后听到吉野北人叫她:“壱马,有句话还没有对你说。”
她想,虽然今天有些不高兴,毕竟吉野北人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个很喜欢吃醋的人,但已经准备好的东西还是要交给川村壱马。
“恭喜你的新书顺利发售,这是礼物。”
川村壱马看着桌上的首饰盒,捧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打开,精美的匣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镶嵌着绿宝石的戒指,吉野北人对她说:“本来没有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很好看而已,都说狼的眼睛是绿色嘛,既然壱马叫Lupus……”
“不过,以后壱马可以用已经有戒指了来拒绝别人,所以,好好地戴着不要弄丢了。”
TBC
川村壱马送了吉野北人一份回礼,但她好像不怎么喜欢。
“怎么了,北人?”她吻吉野北人紧闭着的眼睛、吻她眼角的泪痣,轻轻抚摸她大腿细腻的皮肤明知故问道:“你在发抖,哪里不舒服吗?”
吉野北人咬着下唇拒绝回答,急促地喘息着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于是川村壱马低头去吻她,将手掌从睡衣下摆托起柔软的胸部,揉捏玩弄已经挺立的乳尖直到她微微呻吟,将手中的遥控又调高了一档俯身在她耳边说:“夹紧点,宝宝,别掉出来了,这可是我特意挑给北人的礼物。”
坐在她腿上的人抖了抖,不知是因为埋在甬道内的跳蛋突然加快的节奏,还是那个要命的称呼,偶尔川村壱马会这样叫她,在撒娇想要在家做自助烤肉的时候,却头一次像这样在床上压低了嗓子,再明显不过的挑逗。
最近一段时间她们之间的情事频繁得可以说是荒淫无度,休息时自不用说,连工作日也时不时就黏在了一起,沉迷于欲望的身体几乎只是亲吻和抚摸就不可控制地情动。
在川村壱马说着“有件礼物给北人”进了她的房间时,吉野北人正靠在床上看刚到的时尚杂志,她合上书放到一边想看看所谓的礼物是什么,川村壱马便吻了上来将膝盖抵在她的两腿间蹭弄,她习惯性地回应了恋人的吻,不知不觉中已经濡湿的阴部涌起酥麻的快感。
缠绵的亲吻间她无意识地轻哼,突然被搂着腰拉到怀里坐在恋人的腿上,猝不及防地搭着她的肩膀发出一声惊呼,接着川村壱马将手指伸进她的内裤往小穴里塞入了冰凉的什么,然后打开了不知何时就藏在手中的开关,嗡嗡作响的跳蛋毫无征兆地开始在她的身体中振动,又因为她下意识夹紧腿被送往更深处。
“唔……壱马……你做什么……”
她猛然捏紧川村壱马的肩膀,剧烈地喘息着连大腿都开始发抖,冰凉又光滑的跳蛋在甬道内微弱却不停地振动,本就已经湿润的血肉被刺激着分泌出更多的爱液,很快打湿了紧接着穴口的内裤。
川村壱马无辜地眨眨眼睛,一边说“当然是给你的礼物”一边伸手往下摸,隔着湿淋淋的布料摩挲她被弄到发颤的私处,将指尖顶在最湿的位置往里轻轻戳动,听着她细碎的呻吟又将功率开到更高,在吉野北人呜咽出声时咬住她的嘴唇深深地亲吻,同时伸手解开她的内衣露出白皙的胸部。
跳蛋又一次被调高吉野北人无法控制地呻吟,同时那双温热的手还在一刻不停地玩弄着她的胸脯,嗡嗡响的玩具在粘腻的甬道内往外滑,又被川村壱马直接顶住塞往更深处,抵在敏感处一刻不停地振动,直到她再也无法忍耐尖叫着高潮,大腿痉挛着夹紧不断挺起腰又放松,湿淋淋的跳蛋才终于被川村壱马拿了出来。
她仍然在发抖,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说不出话来,细碎的低喘混杂着还未平息的呻吟,川村壱马揽着她的腰把快要滑下去的人又搂回自己怀里,轻笑着问:“喜欢吗?我的礼物。”
“关掉,呜……快关掉……”
吉野北人几乎要哭了出来,因为川村壱马并没有把那颗跳蛋拿开,而是又放在了她满是淫水的两腿间,压在敏感的花心上更加激烈地振动,她拼命地想要躲开却被紧紧摁在怀里,刚刚高潮过的身体敏感得一碰就要流水,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很快就又一次高潮并从穴口涌出大量的爱液,彻底打湿了她腿边的裙摆。
川村壱马伸手往下摸了摸,然后抬起沾满她体液的手指惊讶地挑眉,“这么舒服吗?都喷出来了,看来北人很喜欢这份礼物。”
她仗着怀里的人还在高潮的余韵中说不出话来,故意又去摸吉野北人泥泞的阴部,一边用手指轻轻磨蹭一边说:“那以后都用这个好不好,北人喜欢玩具还是喜欢我?”
吉野北人想狠狠捏她的肩膀,发颤的指尖却根本使不上劲只留下几道淡淡的抓痕,川村壱马仍然在不断爱抚着她、不止是敏感的蚌肉还有柔软的胸部,指腹贴着花心研磨然后压低了声音问:“想要玩具还是想和姐姐做?北人喜欢哪一个,还是一起来?”
又一次被狠狠揉弄敏感处时吉野北人终于哭了出来,吸着鼻子不停地掉眼泪然后抽噎道:“姐姐……要姐姐,姐姐亲亲我……”
川村壱马轻抚她的脸颊,笑着说“好乖”,手指抚过她柔软的嘴唇将额头靠了过去,“舌头伸出来,腿分开,姐姐最喜欢听话的孩子了。”
她迫不及待的张开嘴,于是川村壱马低头吻了上来,两根手指毫不犹豫地伸进穴口开始搅弄,没入潮湿又柔软的甬道快速地抽插,在她舒服得眯起眼睛不停断断续续地呻吟时,抓起她的手腕放在胸上哄骗般说:“想不想更舒服一点?这里,揉给姐姐看。”
吉野北人下意识地照做了,她本就被那双最熟悉自己身体的手摸得迷迷糊糊,听到川村壱马勾人的声音好像什么都可以做,双手托住已经被玩弄得无比敏感的胸部开始动作,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掐着丰满的胸用力地揉,一边被身下反复进出插得娇喘连连。
她无意识地想要夹腿又被川村壱马分开,吻了一下她的嘴角拔出湿答答的手指,随手抹在吉野北人的裙摆随后俯下身埋进她腿间,灵巧的舌尖在穴口不断舔舐搅弄,抽插般进出律动又粘腻地吸吮,同时按着她的阴部用指尖研磨揉动。
太超过了,已经没办法再忍耐下去了,可已经去过两次的身体这次迟迟没有高潮,吉野北人咬着指节无助地喘息,靠在床上微微扭动着身体可怜地叫道:“壱马,壱马……呜……姐姐……”
被舔到发颤时她下意识地闭了一下腿,于是狭窄的穴口夹住了川村壱马的舌头让她没办法继续动,她拍了一下吉野北人的臀部掐着大腿根将她分开、膝盖搭上自己的肩膀,随即低下头舔得更深连鼻尖都抵在她两腿间,同时手指稍稍使劲顶住花心狠狠揉弄几下,终于她全身猛烈颤抖着无声地高潮,早已湿透的穴口不断翕动,双腿紧紧夹着川村壱马发抖。
川村壱马看着瘫倒在湿了一大片的床单上、抽泣般小声喘息着已经动也动不了的人,心想这下好像没办法让她帮自己弄了,她纠结了一会儿应该去冲个澡就这样结束还是自己解决,然后吉野北人抬起指尖抓住了她的衣袖:“想泡澡……”
二十分钟后川村壱马放好了热水,推推还躺在床上的吉野北人叫她起来洗澡,毫无疑问她也是要一起的,因为这本来就是她们为了能一起泡澡特意买的双人浴缸。
吉野北人慢吞吞地脱衣服的时候,她先一步脱干净坐了进去,曲起腿空出一块位置然后对正要进来的人笑了笑:“坐这儿,我抱着你。”
有这个必要吗?虽然在心里这样吐槽了,但吉野北人还是坐了过去,背靠着川村壱马让她从后面抱着自己,温热的身体轻轻拥着她、柔软的胸脯贴在后背上,吉野北人放松了下来打算好好泡一个澡,于是往后捏了一下川村壱马的胳膊对她说:“好累,壱马,不可以碰我了。”
川村壱马答应了一声点点头,撩开金色长发轻轻吻她的后颈,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挪了挪位置,心说但自慰总没关系。于是她就这样靠在吉野北人的背上,一手轻轻搂着她的腰一手向身下摸去,吻着恋人颈侧的香气喘息着抚慰起自己。
她没打算花太多的时间,只想随便弄两下快点完事,磨蹭两下毫不犹豫地摸到敏感处揉弄,靠在吉野北人的肩上毫不遮掩地喘息,不时稍微用力碾压两下低低地呻吟。她粗重的呼吸与情动的低喘就在吉野北人的耳边,搂着她腰肢的手像说好的那样一动不动,只是在她身后用手指自慰直到高潮,靠在她的肩膀上蹭蹭她的脖子轻哼两声,带着微弱的鼻音低声叫她:“北人……”
“真是的,都是壱马的错……”
她靠在吉野北人的背上,听到那个人懊恼地这样说,然后转过染上红晕的脸颊幽怨地看着自己小声要求:“亲我。”
完全没有办法啊,身后不断喘息着的人实在与她靠得太近,狭小的浴室与弥漫的水气放大了那性感的声音,每一声呻吟与喟叹都听得她脸红心跳,更何况川村壱马本就与她近在咫尺,事到如今……谁又能不想要继续呢?
她们接吻,川村壱马缠绵不休地吻着靠在自己怀中的人,吉野北人转过头捧着她的脸颊,一次次地唇舌交缠挑起更加热烈的欲望,于是不知何时她们已经面对着面吻变得愈发深入,分开时牵扯出晶莹的银丝,川村壱马轻轻抚过吉野北人的大腿在她耳边低语:“去对面。”
狭窄的浴室紧紧关着门,一切意乱情迷都锁在弥散的水雾中,远远望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只要靠近那扇门便能听见摇晃的水声、肢体的触碰、两道截然不同的喘息交织在一起,融化在温热的水中。
“哈啊……壱马,唔,慢点……要去了,等,等等……”
吉野北人不记得自己今天到底高潮了多少次,只是又一次被情欲掌控,靠在浴缸的边缘与川村壱马交叠着腿将私处贴在一起,从最开始两个人缓缓地磨蹭到恋人突然变了节奏,加快速度抬腰用力地与她顶在一起,不时又狠狠抵着她不断地摩挲,敏感的软肉紧密相连互相研磨蹭出越来越多的淫液融入清水。
又一下被猛地撞在阴部哆哆嗦嗦地呜咽时,她几乎有了一种正被插入的错觉,变了调的呻吟被顶得支离破碎,语无伦次地叫着“壱马”央求她轻一点,一会儿又变成带着哭腔的“姐姐”,川村壱马一边哄着她“好,我轻点”一边用私处不断顶弄她最敏感的地方,同样按耐不住地喘息着伸手揉自己的胸部。
她的脸颊与眼角都染上了同样的绯色,嘴唇不知何时被吉野北人咬破,细小的伤痕是与湿润的唇截然不同的深红,被打湿的黑发黏在她的脸上额上,一滴汗水顺着鼻梁滑落滴在了胸口,麦色的手掌托着柔软的胸脯揉捏,微妙的色差显得愈发诱惑——她曾经说吉野北人是自己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她想,川村壱马也一定是世界上最性感的女人。
“壱马,壱马……”
吉野北人知道她热烈地迷恋着自己,也知道此时此刻她们是一样的情动,她不停地叫着川村壱马的名字,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让身体贴得更近,随着每一下顶弄与攀升的快感呻吟出声,互相磨蹭着直到同时抵达高潮,川村壱马起身到她的这边紧紧抱住了吉野北人,吻她的嘴角然后轻喘着颤抖着对她说:“好喜欢你,hoku……”
她们花了太长时间才洗完这个澡,因为接下来川村壱马靠在她的身上又做了一次,虽然吉野北人只是出借了自己让川村壱马可以蹭她的手,但那个人贴在面前扭着腰一起一伏、好看的胸脯就在眼前晃动实在太过色情,光是看着这淫靡的景象她就觉得好像又去了一遍。
高潮时川村壱马呻吟着靠在她的身上,还没有平复呼吸就低下头和她接吻,摸着她被蹭得满是淫水的手一点点清洗干净,然后轻轻将食指贴在唇边哑着嗓子说:“今天最后一个吻,要是又忍不住就糟糕了。”
吉野北人想,就算真的饥渴到那个程度也得还有力气才行,反正她只想洗完澡赶紧睡觉,已经累得连吹头发的精神都没有。
于是最后是川村壱马替她一点点吹干了金色的长发,吉野北人的床已经乱得没办法凑合,今晚她们要在川村壱马的房间里睡觉,毫无疑问,因为某个实在太爱把人当抱枕的生物,空调必须调低几度。
川村壱马经常会使用香氛,于是在这边留宿时吉野北人总能闻到那股温柔的味道,她躺在床上扭头看向身旁的黑发女人,突然想起来一个被遗忘太久的问题: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川村壱马的呢?
吉野北人没有在睡着之前想出答案,第二天醒来时难得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打个哈欠坐起来,发现川村壱马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
可能是在写书?想到这里她于是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出去倒了杯水喝,等到吉野北人回到房间时亲爱的推理女王笑着说:“突然有了灵感,看来我的女主角可以有第四本属于自己的书了。”
她说,想在已经出了三卷的长篇小说里加一个新角色,几乎所有的侦探都有自己的助手,她的那位小姐也应该遇到一个可爱的灰姑娘,用川村壱马的话来说:“就像北人一样。”
吉野北人突然想了起来,想起来或许是在那个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却怦然心动。
某天川村壱马照例坐在窗台上和她一起看着外面的风景,用分别装着啤酒和咖啡的易拉罐碰杯,然后望着她笑道:“有时候觉得北人很像灰姑娘,虽然没有水晶鞋但是拥有整片星空,如果是我的话,在舞会上绝对不会松开你的手。”
“但辛德瑞拉还是会离开城堡,毕竟童话就是这样的故事,”吉野北人微微歪着脑袋问:“如果没有水晶鞋的话,壱马要怎么找到我呢?”
“很简单,毕竟我又不是蠢到拿着一只鞋满世界跑的王子。”
川村壱马打了个响指,理所应当地对她说:“如果北人是辛德瑞拉,我就是马普尔小姐,有什么能难倒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女侦探呢?”
“所以,北人,放心好了,童话的结局一定是我找到了你。”
“就好像在故事的最开始,我的辛德瑞拉来到了这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