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北人与另外两个刚认识的Alpha坐进卡座里,前面就是乌烟瘴气的舞池,无数种信息素的味道漫无边际地乱溢,音乐震得人五脏六腑都跟着颤。
这家夜店表面上与其他夜店没什么区别,但是根据警局得到的消息,这里除了卖酒和提供色情服务,还是当地最大的藏毒据点。
为了不被警察抓住把柄,客人进去之前要把所有电子设备锁进小柜子里,信号屏蔽器也覆盖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能查到的警察全都在这家店的黑名单上,想要通过入场检查要花很大功夫,警察局里忙上忙下也只能帮一个人搞定能够顺利入场的假身份。
资格宝贵,众人商讨之后,把吉野北人定为最合适的人选。
工作能力强的Alpha,年纪轻轻就多次立功,装得痞一点就是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与夜店的氛围完美契合。
独自一个人进低消昂贵夜店比较容易被人记住,所以吉野北人选择先在社交软件上以拼低消为理由,约到了两个陌生Alpha。
三个人里面,除了他之外都是夜店老手,落座之后就熟门熟路地招呼服务生拿酒水单。
点完酒,就可以点人。
另外两个Alpha看上去都有点Omega过来陪酒的打算,吉野北人咬了咬后槽牙,翻开服务生递给他的那本册子。
那一页本来都被翻过去一半了,吉野北人却突然顿住,再猛地翻回去。
他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照片上的人,跟藤原树长得一模一样。
他跟藤原树在六年前相识。
那时吉野北人刚从警校毕业一年,被分配到的警察局周围是小学和居民区,早市晚市,学生上学放学,热闹起来比市中心还要吵。
吉野北人每天做的都是些打杂的活,周围一片祥和,他倒也乐在其中。
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在快下班前坐在自己那靠窗的办公位上无所事事。
闹哄哄的稚嫩童音透过窗子传到他耳朵里,他抬起头望向窗外,看到一群小学生把一个男生团团围住。
“藤原老师明天一定要给我们带糖喔!”
被围住的男老师无奈又宠溺地点点头,提高嗓门说只有好好写作业的孩子才能吃到糖。
后来吉野北人每天都能看见那个男生从窗前路过,或者说,他每天都在等着那个男生从窗前路过。
去小学里做安全宣讲的时候,吉野北人趁机在台下与那位藤原老师搭话,并成功加上了好友。
看着藤原树个人信息界面上的“性别:男·Omega”,吉野北人毫不犹豫,立马开始求爱示好,最终成功把人搞到手。
吉野北人爱藤原树爱得要死要活,把人往天上宠,品行端正得不能再端正,结婚之前,就算藤原树发情期求吉野北人标记他,吉野北人也从来没有越界。
两人情意合,恋爱一年后领了结婚证,没过多久藤原树就怀上了宝宝。
临近预产期的那段时间,市内的人贩子猖獗起来,警局旁的小区里也丢了好几个孩子。
吉野北人服从命令躲在车里没日没夜地蹲点,甚至藤原树生产前夕,他在医院刚签完术前协议书,就被警局的指挥部再次叫走了。
凌晨,吉野北人在蹲点的汽车等得快要发疯,医院才打来电话,告知生产顺利。
他抑制住快要令他发狂的欣喜,说了好多声谢谢医生。
第二天晚上,吉野北人注意到一个抱着五六岁小孩的男人从车外走过,脚步慌张,孩子在他怀里软乎乎地耷拉着头。
吉野北人的第六感很准,那个男人还是个小头目,被抓起来审问了几天之后就把一切东西都供了出来。
拐卖案跟当地最大的黑道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警方顺着这条线狠狠抓了几个有名有姓的头目,丰硕的成果让同事们纷纷夸赞说吉野君第一次立功就立了个大功。
在审讯中,人贩子说当时还有另一个同伙,但是没有露面。
“估计是害怕被抓。”那个人贩子是这样解释的。
但他没有说的是,他的同伙肯定看清了吉野北人的样貌,这次破案让他们损失巨大,吉野北人迟早会遭到报复。
除了升职加薪,上面还破例让吉野北人带薪休假两个半月,安心呆在家里好好照顾爱人和孩子。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孩子和事业双喜临门。
宝宝是个小男孩,藤原树说想让他叫“信之”,吉野北人听完便开心地抱起宝宝,左一声右一声地喊这个名字,觉得自家老婆选什么名字都是最好的。
跟其他男性Omega一样,藤原树也是剖腹产,恢复期间疼得要死要活。
吉野北人看在眼里,想着以后要加倍地对藤原树好。
可是越想越心疼,最后干脆把自己关在厕所里,捂着嘴小小声地哭。
为什么不当着藤原树的面哭?当然是因为医生说过Alpha要照顾Omega的情绪。
藤原树注意到吉野北人那段时间总是偷偷抹眼泪,便直接询问吉野北人到底怎么了。
吉野北人说他心疼藤原树,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要孩子,说他已经准备好去医院做结扎手术了。
说着说着就哭出来。
藤原树哭笑不得地把吉野北人抱进怀里,问吉野北人是不是产后抑郁了。
吉野北人听不得藤原树用这么轻松的语气开这种玩笑,于是哭得更厉害了。
他们那两个多月天天腻在一起,吉野北人回去上班的第一天还把孩子抱去警局给大家炫耀。
他在办公室里跟一众同事开心地逗宝宝,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和藤原树的噩梦已经开始了。
下班后,吉野北人抱着孩子,像往常一样推开家门。
“我回来啦”这句话还没说出口,他就被家里一片狼藉的模样惊得两腿发软。
能砸的东西全都被砸烂了,沙发上和床上也被划了好多大裂口。
最重要的是,藤原树不见了。
地板上暗红的血迹刺得吉野北人眼前发黑。
手机震动起来,来电人是藤原树。
吉野北人急不可耐地接听,还没等对面开口,他就先问了一大堆类似于“你在哪”“你现在安全吗”这种话。
电话那边的男人冷笑了一声.
几秒后,吉野北人就听到了藤原树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停下,不要了,不要了。”
“不要了,求求你们。”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一声接着一声,听得他快要发疯。
那个时候,藤原树剖腹产的刀口还没有彻底恢复。
吉野北人问他们有什么要求,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电话里的男人报了一串天价的数字之后,又说了一句,“不知道吉野先生,还会不会喜欢别人操过的东西。”
吉野北人先把自己的所有积蓄打进了那人说的卡里,剩下钱约定好当面交易。
可是当吉野北人跟其他警察找到那个废弃的小木屋时,房子里面只有藤原树的手机,和一张染着精液血液的床。
之后的四年里,吉野北人像是疯了一样,见到跟那些黑社会有关的案子就往上扑,抓捕嫌疑人的时候就算挨枪子被捅刀子也捂着伤口跟那些人玩命。
孩子没有跟着他姓吉野,而是叫藤原信之。
吉野北人突然好庆幸自己能咬着牙一步步走到今天,能再次看到藤原树照片的今天。
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长得这么像的人,吉野北人确信,这就是藤原树。
四年来生死未卜的藤原树。
他指着单子上,有些急切地问服务生可不可以点这个Omega。
“抱歉先生,他现在有客房服务,半个小时之后才能结束,您看行吗?。”
客房服务。
吉野北人攥紧拳头,指甲快要刺进手心的肉里。
他没有忘记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所有伪装绝对不能出现一点点破绽和差错,于是只能僵着脸买断Omega今晚剩下的所有时间。
服务生离开之后,吉野北人也走出卡座,在夜店里大致转悠了一圈。
布局复杂到快要让他迷路,而且到处都有摄像头。
一趟下来没什么收获,吉野北人只能装作悠悠闲闲的样子坐回卡座。
几分钟后,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向他走过来。
吉野北人再也等不下去了,他几乎是有些急促地走上前,把服务生刚才开给他的票据塞进那人手里,还没等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核对清楚,就拽着Omega细细的手腕走到舞池里。
“抬起头,看看我。”见Omega一直蔫蔫地垂着头,吉野北人温柔地提醒到。
两个人终于再次对视。
藤原树愣了几秒,然后压抑着哭声,吻住吉野北人。
“我恨你。”这是重逢之后,藤原树对吉野北人说的第一句话。
吉野北人抱紧藤原树,一遍遍地道歉。
舞池里乱哄哄,但他们还是不敢彻底释放内心积压已久的情绪。
光是忍住哭声就用了好大力气。
“你还爱我吗?”
“可以把我救出去吗?”
“信之还好吗?”
藤原树趴在吉野北人耳边问着一个个问题,语句被哭声扰得断断续续。
吉野北人抱着藤原树一下接一下地点头,不等藤原树问完,就再次想要跟怀里的人接吻。
“认真回答我。”藤原树强硬地推了推吉野北人。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吉野北人也哭得浑身发抖。
“我爱你的,我很,我,我,特别,爱你......”
“我,救你,一定,一定会,救,救你出去......”
“孩子,很好,跟你姓,他,他......”
吉野北人痛苦地佝偻起上半身。
他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
“你还是,杀了我吧,你......你把我杀了吧。”
藤原树没有接话。
周围乱七八糟的信息素让吉野北人的情绪也敏感起来,Alpha的本能让他想要带自己的Omega远离这里,再找个地方把人藏得严严实实的,彻底据为己有。
藤原树制止了吉野北人。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卫生间里也有,我们这样太容易被怀疑了,不行,不能走,就待在这里。”
“可是这里的信息素......”
“没事,我习惯了,不用管我。”
吉野北人就又开始掉眼泪。
藤原树转过身背对着吉野北人,把后颈凑到那人鼻子跟前,试着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快要失去理智的Alpha。
馥郁的茉莉花香带着丝丝清凉,是吉野北人标记他之后融进去的薄荷味。
吉野北人像很久没有开荤的瘾君子,对着藤原树的腺体又吸又啃。
那里咬痕交错,不知道被多少人咬烂过。
可是Omega只会把原配的信息素永远留在身体里。
吉野北人抽泣了一声,无法想象已经被标记过的Omega再次受到其他标记会有多痛苦。
藤原树察觉到了吉野北人异样的情绪,于是他掰开了吉野北人环在他腰间的胳膊。
“不喜欢了吗?”
吉野北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藤原树便接着说了下去。
“可是我的生殖腔也被其他人捅开过。”
“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恨死你了。”
藤原树被绑架之后,被轮奸之后,就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上千个日夜。
这里没有任何能让他使用的通信设备,加上信号屏蔽器的双重封锁,让藤原树根本找不到与外界联系的机会。
每一处角落都能被监控拍到,他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
藤原树觉得自己心里早就扭曲了。
他可能在被绑架的那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被救出去的那一天,不知道吉野北人会不会另寻新欢,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平安健康地长大。
吉野北人不顾藤原树的挣扎和反抗,再次把人抱进怀里。
“不要在意那些,树,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我爱你,我一定会救你的。”
好苍白无力的话语。
藤原树从吧台上偷偷拿了笔和纸,回到舞池,解开吉野北人外套的扣子。
窝进吉野北人的外套里,把纸抵在那人温热的胸膛上,低下头,把这间夜店的布局画给吉野北人。
“只有一扇门他们不让随便进,门很厚,应该很难打开,但是门后就是往地下走的楼梯,我瞥见过。”
“那扇门,表面上跟其他门没有任何区别。”
“那条走廊里只有五扇门,是最里面的那扇,记住,最里面的。”
“我现在带你去这扇门所在的走廊,你一定要把路记下来。”
把标好重点的布局图塞进吉野北人的口袋里,藤原树以客房服务为理由,把人带进了那条走廊。
当吉野北人还在努力把路线刻进脑海里时,藤原树就先随便挑了走廊里的一个空房间,拉着人走进去,然后熟练地把门上的滑动条拨到黑色,意思是已经被占用了。
藤原树伸出手解吉野北人的裤子,那人没反应过来,惊得一哆嗦,死死抓住藤原树作乱的手。
“慢慢想,来这里就是要做爱的。”藤原树挣开手,扒下吉野北人的裤子。
走廊和房间都有监控,要想天衣无缝地掩饰他们来这个走廊的目的,就要做全套戏。
藤原树现在需要像对待客人一样,对待吉野北人。
为了让吉野北人快点硬起来操他,藤原树狠下心,什么尊严廉耻都不要了。
他推着人坐到床上,然后跪下身子,含住Alpha那根不怎么兴奋的性器。
曾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吉野北人惊叫一声,想要推开藤原树,却被吞得更深,太爽了,他双手脱力,只能虚虚攥住床单。
信息素浓得快要溺死人,生理上的冲动让吉野北人失去理智,粗暴地拽着藤原树的头发,拔出性器,然后把人压到身下。
藤原树眼睛红红的,蓄着眼泪。
被吉野北人的信息素完全包裹,他的后穴主动开始分泌黏液。
满足又空虚,想永远闻着吉野北人的味道,想被吉野北人填满。
甬道被破开的瞬间,藤原树哼叫着高潮。
许久没有得到吉野北人抚慰的身体异常敏感,他爽得失神,体内的性器顶进去的时候就仰起头呜咽,抽出去的时候就浑身颤抖。
在茉莉和薄荷的味道里,吉野北人敏锐地闻到藤原树身上还有其他信息素的味道,或许是刚才在舞池里染上的,也或许是在见到吉野北人之前染上的。
分量其实微乎其微,此刻却激得他怒火中烧。
占有欲作祟,吉野北人抬起盘在他腰间的腿,把人对折似的,让藤原树的膝盖贴上肩膀。
这个姿势能进得更深,吉野北人满意地看着藤原树被快感压榨得几近晕厥的模样,俯下身子亲了亲那两瓣嫣红的唇。
藤原树已经被操得浑身脱力,吉野北人越来越有攻击性的信息素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变得更加柔软淫荡,谄媚地讨好着身上的Alpha。
含糊不清地说着求饶的话,眼前也模糊起来。
小腹像被细细密密的电流持续刺激着,酥麻感蔓延至全身,快感一浪高过一浪。
“再...深一点......”
甬道深处,柔软的腔口一下下开合着,生殖腔里的搔痒和空虚让藤原树努力组织语句,哀求着吉野北人。
可是当粗大的性器挤进去时,藤原树却猛地惨叫起来。
被其他人蹂躏过的生殖腔还未完全愈合,可是藤原树的身体对原配Alpha太渴望了,吉野北人第一下就顺利进入到了很深的地方。
伤口再次被强硬地撕裂,腔内无法传递任何快感。
只有痛,好痛好痛。
虽然藤原树早就对疼痛的感觉习以为常了。
无数次,被其他信息素压迫的时候,被其他人强硬地捅开生殖腔的时候。
痛得晕过去,再痛得醒过来,一直痛到麻木,痛到他感觉不到痛为止。
他擅长在疼痛时压抑住惨叫,因为那些人往往会因为他的叫声而变得更加兴奋,然后变本加厉地折磨他。
所以此刻,他也在那声惨叫之后,下意识闭紧嘴巴不再出声。
“伤到你了吗?哪里疼吗?”吉野北人僵住身体不敢乱动。
可是藤原树已经没有精力做出回应了。
吉野北人缓缓地拔出性器,甬道里的黏液缓缓流出来,混杂着一条条细细的血丝。
愧疚和心疼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俯下身,啄吻藤原树的身体。
脸颊,嘴唇,脖子,锁骨,一直到柔软的小腹。
眼泪星星点点地落下,滴在藤原树的身体上。
躺在床上的人眨了眨眼睛,稍微缓过来了一点。
“没关系的。”藤原树说,然后就扭着腰,用股缝去蹭吉野北人的性器。
吉野北人摇摇头。
“我爱你,我爱你。”他抱紧藤原树。
他们没再继续下去。
房间里带的浴室很小,两个人站进去有些拥挤。
吉野北人拿喷头帮藤原树洗澡,水温不算高,藤原树却浑身泛着粉红。
洗完,两个人躺上床,沉默地相拥,然后贴得越来越紧。
直到房门被敲响,外面的人提醒他们清场时间到了。
吉野北人独自一人走出夜店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家里的家政阿姨给他发来消息,说信之昨晚睡得很好,现在早早地自然醒了,闹着要吃吉野先生做的饭。
或许该改成钟点家政工了,吉野北人想。
催泪瓦斯让藤原树难受得头晕眼花,录口供的时候都在一边咳嗽一边流眼泪。
这次审讯是其他部门负责。
审讯核查结束,藤原树才再次见到吉野北人。
那天,他终于被告知可以离开。
他问警察可不可以让他给家属打个电话。
吉野北人没有换电话号,藤原树四年来几乎每天都会刻意回想起那串数字。
“家属已经来了,就在外面的大厅里。”
藤原树点点头,说谢谢。
深夜的走廊幽长昏暗,尽头的门开着,外面很亮。
空旷又寂静,藤原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和脚步声。
他向前走着,离门越来越近,门外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一声稚嫩的笑,还有一位男性带着笑意的说话声。
信之刚赢了一局剪刀石头布,拿到的战利品是吉野北人给他的奶酪棒。
空空的大厅里,吉野北人坐在离门最近的座位上,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便怀着期望扭头去看。
对视的那一刻,仿佛可以延续到永恒。
吉野北人冲上去抱住藤原树,身体的惯性太大,几乎要把人扑倒。
“别再离开我了。”
不知为何,吉野北人的声音听起来近乎是哀求。
眼前一片模糊,藤原树点点头,眼泪就落下来。
“别哭啦,这个给你们吃。”
深秋的天气有些凉,小孩穿了一套咖啡色的毛绒外套,圆乎乎的,说话奶声奶气。
小手高高举起刚刚赢到的奶酪棒,仰着头,神情紧张,像是被两个大人吓到了。
藤原树放开抱着吉野北人的胳膊,擦掉眼泪,有些局促地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些什么。
吉野北人先他一步,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西瓜头。
“不用啦,谢谢小宝。”
“那给你吃。”小小的手拿着奶酪棒,递到藤原树那边。
“听说你是我的另一个爸爸,我们等你好久啦,欢迎回家。”
藤原树伸出手接了过来,低下头,眼眶涩痛。
“哈哈!不能白拿哦,可以抱着我回车上嘛,我实在太困啦。”小小一团耍赖似地抱住藤原树的大腿,一点也不认生。
“小坏蛋。”吉野北人戳戳那团肉乎乎的脸,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
被抱起来的小孩调皮地做了个鬼脸,趴在藤原树怀里。
车内昏昏暗暗的,藤原树抱着熟睡的孩子坐在后座,有些无所适从。
吉野北人一路开得很急,时不时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藤原树,再沉默地攥紧方向盘。
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些杂碎的惨状,但是不解半点心头恨。
这次案件中,四年前绑架藤原树的三个Alpha也全部被捕。
吉野北人通过其他犯人的供词找到了那三个Alpha,核实无误之后,他便以审讯为由,让手下把那些人带到了审讯室里,再用铁链捆紧。
好戏开始得很准时。
吉野北人亲自穿上隔热服,从锅里舀起烧熟的油,一个接着一个,慢慢浇在那些人身上。
第一个人结束之后,其他两个Alpha已经吓得失禁。
吉野北人觉得好笑,便割下第一个Alpha已经被烫熟的肉,逼另外两个吃下去。
然后再浇第二个,再浇第三个。
接连不断的嚎叫,他一声声听着,冷漠地看着。
不解半点心头恨。
宝宝睡得很香,从下车到进电梯,呼吸平稳,闭着眼,软软地趴在藤原树怀里。
周围的环境很陌生,藤原树猜到吉野北人已经搬家了,便沉默地跟在那人身后。
进了家门,吉野北人像是再也等不及似的,把小孩安顿好之后就抓着藤原树吻得天昏地暗。
把人搂着抱着带进另外一个卧室,再锁上门。
“我该怎么办。”藤原树红着眼睛,哽咽着,近乎是用气音问出这句话。
吉野北人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怎么安慰才有用呢。
那些痛苦真的过去了吗。
藤原树掰着吉野北人的胳膊,从温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你会跟我离婚吗。”
吉野北人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呆呆地注视着藤原树。
“什么?”半晌,他才干巴巴地问出这句话。
“我说,你会跟我离婚吗。”藤原树把头扭到一边,赶在眼泪流出来之前闭上了眼睛。
“不会的,永远不会的。”吉野北人走上前,再次抱住藤原树。
对话没了下文,沉默中,周围的空气好像也凝滞起来,让人有些窒息。
吉野北人开始释放安抚性的信息素,试着阻止藤原树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两个人像是走进了一种不上不下的僵局,
身体本能地想要更加靠近对方,内心却因为久别重逢后的陌生感而饱受煎熬。
藤原树说他累了,想洗澡睡觉,吉野北人就把提前准备好的那套睡衣和洗漱用品拿过来。
“谢谢。”进浴室之前,藤原树转身,盯着吉野北人的眼睛说。
吉野北人尴尬地摇摇头,说不用谢。
开门,关门。
然后吉野北人就像丢了魂一样,垂头丧气地捂住脸。
不料过了几秒,浴室的门又被打开,藤原树走出来,步子迈得很急。
吉野北人的手刚从脸上挪开,就被藤原树抓着后脑勺的头发接了个很痛的吻。
牙齿磕破口腔粘膜,唇齿交缠间带出了很明显的血腥味。
“爱我吗?”藤原树微微撤开一点距离,问得很认真。
“爱。我爱你,我好想你。”
藤原树说他要去洗澡了。
吉野北人说一起洗。
圆形的浴缸很大,里面放满了热水。
吉野北人掐着藤原树的腰,一下接着一下,顶得又深又重。
敏感的穴肉无规律地收缩着,夹得吉野北人小腹发麻。
藤原树难耐地仰起头,被操得摇摇晃晃的,没有支撑点,只能颤巍巍地伸出手攥紧浴缸边。
他习惯性地放空自己,却又想多看几眼吉野北人沉醉在性欲里的模样。
我只能给你带来这种低级的快乐了。藤原树有些绝望地想着。
用这副早就被掏空了灵魂和尊严的身体。
这副破碎的身体。
他想叫得淫荡一些,或许吉野北人跟那些嫖客一样,听到他的叫床声会对他更加满意一点。
嫖客满意了就不会打他。
也许吉野北人满意了,是不是就会更爱他,是不是就不会抛弃他。
可是他害怕吵醒孩子,所以只能闷闷地喘。
好无助,藤原树努力在脑海中搜刮着其他能够取悦吉野北人的方法。
要把腿分得更开一些吗。可是空气中浓浓的信息素撩得他浑身发软,浸在水中的身体更加不受控制。
要说一些淫荡下贱的话来助兴吗。可是吉野北人听了之后会不会觉得他恶心。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
藤原树只是想让吉野北人在跟他做爱的时候更舒服一点而已。
张开腿被操而已,这么简单的事,他都做不好。
藤原树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是幻听了吗?怎么耳边会响起各种陌生的声音,内容是肮脏下流的话,让他觉得水沟里的泥巴都比他干净。
吉野北人注意到了藤原树痛苦的神态,便停下动作,轻声询问藤原树是不是有些累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可是藤原树就像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眼神空空的,眼角挂着泪,不知是爽哭的,还是在为其他难过的事哭泣。
粗硬的性器被柔软的内壁包裹着,甬道中的内动脉还在一下一下地跳动。
他们在做最亲密无间的事,一举一动却畏畏缩缩,就算深思熟虑也还是举棋不定。
身体里的信息素让欲望不断膨胀,吉野北人忍得额头暴起青筋,俯下身在藤原树的颈侧蹭来蹭去,贪婪地吸入茉莉香的信息素,试图满足深不见底的欲望。
脖子上敏感的肌肤与吉野北人的发丝亲密接触,痒得藤原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想歪着身子移开一点。
吉野北人当然不愿意,握着藤原树的后颈把人扳回来,手上的动作也不算温柔,手心实实地贴在藤原树的腺体上。
突然出现的腺体刺激让Omega痉挛了两下,后穴夹紧,腰身挺起。
吉野北人再次开始小幅度地抽插,闭上眼睛跟藤原树接吻,两个人的喘息声在耳边无限放大,甚至盖过了水花的拍打声。
他担心藤原树的生殖腔还没有恢复,所以一直克制自己不要进得太深。
察觉到吉野北人好像一直都没有凿开生殖腔的意思,藤原树急得小声哼哼,攀着吉野北人的肩膀把自己往肉棒上送。
“可以...嗯啊......可以,进来......”藤原树凑在吉野北人耳边说,小心翼翼的,像是怕被拒绝。
吉野北人摇摇头,说不行,会受伤。
藤原树听了之后就失望地低下头,咬着嘴唇沉默地挨操。
怎么不行呢。受伤也就是疼一疼而已。
是不喜欢吗。
生殖腔里那么舒服,怎么会不喜欢呢。
是嫌弃吧。
是嫌弃。
Alpha嫌弃被别人搞过的Omega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呢。
那还想要什么尊严呢。
还在矜持什么呢。
“用力...啊啊......操烂我......”藤原树开始破罐子破摔。
“哈啊......想被,大鸡巴操死.....啊啊啊呃...!”
声音带上哭腔,藤原树捂住嘴,不想让吉野北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身体里的性器突然停止抽插,藤原树终于能分出精力观察吉野北人的表情。
那人直勾勾地看着藤原树,眼神有些冷。
是在生气吗。
藤原树有点害怕,他摇摇头,想说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想说这种话。
可是吉野北人没有给他机会,保持着插入的状态把他翻了个身,然后就捂着他的嘴,用后入的姿势狠狠捅到紧闭着的腔口处。
藤原树猛地仰起头,嗓子里挤出很重的闷哼。
他慌乱局促地扒着浴缸边,吉野北人顶得他不住地往前耸,龟头叩击着腔口的软肉,藤原树爽得快要跪不住,塌着腰往下滑。
吉野北人现在只想把藤原树往死里操。
他本来是可以潦草结束这场性爱的。
但是藤原树说的话,太色情了。
没有Alpha可以抵挡住自己的Omega用这般下流的话语诱惑自己。
吉野北人知道藤原树是从哪学来的那些话,可惜他已经在失控边缘,占有欲排山倒海地袭来,心疼和怜惜也统统被覆盖。
跟别人学的坏习惯,要好好改一改。
吉野北人圈着藤原树颤抖的腰身,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按到冰冷的墙壁上。
“以后,我没有让你说那些话,你就永远也不准说。记住了吗?”吉野北人舔舔嘴唇,耐心地等待着藤原树的回应。
他的手仍然紧紧地捂着藤原树的嘴,所以藤原树只能瑟缩着点点头。
“真的记住了吗?”吉野北人猛地挺腰,但还是收着劲,只把生殖腔撑开了一点点。
这对藤原树来说已经有点超过了,本来就呼吸不畅,脑袋昏昏沉沉,现在所有思绪又被快感吞没,两条腿也爽得颤巍巍地抖,再多一点就要崩溃。
他慌乱地点了两下头,眼角红红的,溢出一滴眼泪。
“好乖。”吉野北人这才把手拿开。
腔口被浅浅地顶了几下之后,藤原树痉挛着射了出来,呼吸滞在喉咙里,可怜地发出“呃呃”的叫声,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吉野北人突然对着他后颈的腺体又吸又啃,还在高潮中的身体快要被快感灼成灰烬,来不及咽下去的津液从嘴角淌出。
他慌乱地把伸舌头出去,想要舔回来那些不受控制的津液,可是下一秒,腺体处新一波的快感又搞得他忘记把舌头缩回嘴里。
吉野北人又开始操他,龟头一下下抵住腔口,再意犹未尽地离开。
五六下顶弄之后藤原树才猛地顺过来气,狼狈地喘息着。
大脑一片空白,两条腿也不住地打着摆子,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软绵绵地往下滑。
收不住的淫叫声破口而出,吉野北人提醒他小声点,他就流着泪点点头,然后自己捂住嘴巴。
不知道过了多久,吉野北人才咬破藤原树的腺体,抽出性器射在股缝中间。
太累了,藤原树困得睁不开眼睛,晕乎乎地听见吉野北人说了好多遍“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