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村壱马成为Alpha是在高一那年,分化的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除了需要记得定期购买抑制剂和气味中和喷雾之外对他来说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在易感期来临时情绪会稍微容易受到影响,也必须用阻隔贴来防止信息素外泄——他说不出来自己的气味究竟像什么,网上别人常说“红酒味”“烟草味”“薄荷味”,可他的味道好像不属于任何一种酒精或者草木甚至食物,川村壱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还没正式出道时某次浪配的聚会上他的喷雾挥发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再喷一点以防万一时,不知是谁突然提出要闻闻他的味道,已经基本中和后的信息素只是稍稍闻一下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虽然川村壱马觉得有些费解但还是在大家的起哄中答应了下来。
于是乎,几个同为Alpha的成员凑过来对着他的脖子一通乱嗅又七嘴八舌地讨论,结果还是没人能准确地说出来到底是什么味道,甚至还开玩笑说“壱马的信息素不太像Alpha”或者怀疑闻到的只是香水,川村壱马笑了笑拿着喷雾朝自己摁了两下彻底将那微弱的气味盖住,这时突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我觉得像是雨后的晴天?阳光不会太刺眼但可以把房间照亮,休息日的时候睁开眼见到这样的天气,总觉得心情都变好了。”
川村壱马惊讶地看向他的搭档,吉野北人朝他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着说:“壱马是雨过天晴的味道。”
在要去拍摄双人杂志的前一天晚上,川村壱马接到了吉野北人的电话,他原以为对方是要约自己结束工作之后去喝点什么,接通之后却听见那人说:“壱马……可以来我家吗?”
恋人柔软的嗓音里混杂着若有若无的情欲,与往日的清澈不同又变得更加甜蜜,他很快反应过来大概是恋人的发情期提前了,前段时间吉野北人因为总在生病吃了一段时间的药,那时医生便说过会对发情期有影响,只是没想到恰好是今天。
“好,北人稍微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川村壱马换成了蓝牙耳机,立刻起身去拿钱包和外套,如此一来他明天早上大概率来不及回家,所以要把拍摄时需要的随身物品也都戴上。
电话那一头吉野北人一边喘息着一边软绵绵地抱怨“Omega的身体真是麻烦”,他的发情期通常在最开始来得平和缓慢,只是在一两个小时后反应会变得格外强烈,最大的问题是如果得不到临时标记24小时之内都难以彻底平息,他的恋人不愿意用那样的状态应对工作,所以才会在深夜打来电话对川村壱马说:“快一点,壱马……我好想你。”
“现在就出发,北人可以再等我一会儿吗?”他终于把所有东西胡乱塞进包里,确认过钱包和钥匙都没有落下就匆匆换鞋出门,想了想又压低声音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我的衣服……在衣柜里,觉得难受的话用那个也可以。”
Omega的身体真的很麻烦。
吉野北人在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怀里抱着一件黑色的衣服无意识地蹭了两下,他并不想让川村壱马知道早在最开始自己就这么做了,只是将脸埋进柔软的布料嗅着几乎已经闻不到的信息素——他的Alpha的气味。
发情期的反应越来越明显,他按耐不住地喘息、抱着那件衣服夹紧腿急促地呼吸,搭不到车的川村壱马最后决定走到他那边,吉野北人开了免提把声音调到最大,听到隔着电话恋人有些失真却仍然磁性好听的嗓音:“抱歉,再等等,还需要一点时间,如果忍耐不了了的话……北人自己来可以吗?”
川村壱马安慰道“我会陪着北人的”,又告诉他“别担心,很快就到你那边”,然后压低了声音仿佛耳语一般对他说:“现在,先摸一摸自己,北人知道是什么地方,对吗?”
他咬着嘴唇没有答话,只是将怀里的衣料夹得更紧、伸手向下握住性器缓缓套弄,发情期的身体太过敏感,仅仅是这样随意地抚摸便起了反应,吉野北人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加快了动作自渎呼吸越来越急促,衣料上本就所剩无几的信息素已经消失不见,他迫切地渴望着川村壱马的气味,细碎的呻吟也带上了鼻音,又因为Omega的身体不会满足于这样的抚慰焦躁地哼气,这时川村壱马低声叫他的名字:“北人,别急,慢慢来,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壱马还真是狡猾的人……吉野北人将脑袋埋在那件柔软的T恤里,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恨恨地想:就会说这种好听的话,倒是快点过来啊,只是声音有什么用……好想见你。
于是他手上的动作也带上了一些不满,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继续自暴自弃般粗鲁地抚慰自己,直到喘息着高潮缩成一团低哼着颤抖,被快感掌控甚至没有注意去听电话的另一头川村壱马说了些什么,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芒果味香气,不同于往日的酸甜清新而是熟透了的甜腻。
发情期的热潮愈演愈烈,翻涌而上将他最后的理智吞没,吉野北人瘫软在床上无力地喘息,不知过去多久突然有人将他拥入怀中——
雨过天晴一般,熟悉而温柔的信息素将他包裹,川村壱马用双臂将他搂抱在怀里,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抱歉,北人,我来晚了。”
他一遍一遍叫着恋人的名字,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去嗅那令人安心的气味,川村壱马不厌其烦地回应着,轻抚他的后背、吻他的金发告诉他“我在”,将整个房间填满的芒果香味被雨后的晴空撕开一条裂缝,随后他们接吻,嘴唇触碰的瞬间气息也相交融。
“来得太慢了……”吉野北人靠在他的颈侧轻轻蹭了两下,长长的眼睫像蝴蝶翅膀般抖了抖,攀上他的肩膀嗅着他的味道轻声说:“壱马……抱我。”
从什么时候起这颗青涩的酸甜的果实已经变得完全成熟了呢?轻轻触碰就能感受到的光滑与柔软,稍稍施力手指便在臀瓣上压出凹痕,勾人的甜蜜气息占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当川村壱马进入那具身体时变得更加浓郁和诱惑,他可以听见吉野北人的声音,听见他隐忍的情动的喘息,听见他随着自己的动作不断呻吟,听见缓慢而有力的抽插间粘腻的水声。
他挺腰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埋得更深,在湿淋淋的甬道间小幅度地律动,每一次顶在敏感处柔软的穴肉就热情地缠上来,吉野北人紧紧搂住他的后背,压抑着的细碎呻吟也带上发颤的尾音。
川村壱马从蝴蝶骨向下抚过吉野北人的脊柱,停留在他的腰侧轻轻握住,吻他眼角和鼻梁的小痣与脸颊的雀斑,温热的唇落在喉结上时身下的人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抬起下巴微微侧过脸将腺体暴露在他的眼前。
“北人……”他伸手轻轻搭在吉野北人的脖颈上,将那个最为脆弱的部位笼罩,用指尖感受着恋人跳动的脉搏,川村壱马低下头隔着手掌去吻他,将被情欲晕染的低沉喘息留在他的耳边,随后猛地挺腰像任何一个Alpha那样激烈地抽插,接连不断地撞在敏感处直到身下的人尖叫着高潮也没有停下动作。
川村壱马抓着吉野北人的膝盖将他的双腿分开,粗大的性器毫不留情地贯穿仍然在高潮中的身体,将收紧的穴肉顶开抵在最深处律动,横冲直撞地在狭窄的甬道内反复进出,一次又一次碾过那处软肉坏心眼地顶弄,抓住试图推开自己的手压在床上低头去吻他的胸部。
“等一下,唔……壱马,别……”
吉野北人觉得他马上就要疯掉了,发情期的身体任何一处无比敏感,只是乳尖被亲吻就情不自禁地将双腿夹得更紧,当川村壱马将他含在嘴里用舌尖去拨弄乳珠时不由得尖叫出声,急促地喘息着缠在男人后腰上的双腿微微颤抖。
Alpha粗大的阴茎仍然在身体里一刻不停地抽插,埋在甬道深处抵在生殖腔前反复磨蹭,他无济于事地挣扎了两下又被川村壱马压制住,再次被狠狠撞在敏感处时不禁呜咽出声,挺起腰抓挠着身下的床单很快又落了回去,偏过头靠在枕头上断断续续地呻吟。
“北人……放松。”川村壱马安慰地轻抚他紧绷的大腿,挺腰的动作却与温柔的声音完全相反,不断将他贯穿顶在最深处仿佛要挺入生殖腔一般,大开大合地抽插、深入浅出地律动,低下头嘴唇落在脆弱的腺体上吻他,分明只是轻柔的触碰却像是一匹正在标记猎物的狼,信息素随着吐息喷洒在吉野北人的脖颈间。
热潮中的身体在接连不断的肏干下很快就要到达顶峰,川村壱马掐着他的脸颊吻了上去,唇舌交缠间与他十指相扣随后更加激烈地挺腰,狠狠抽插几下将他送上高潮的同时喘息着释放,张开嘴好像要咬他的腺体最终却只是牙齿轻轻地蹭过,退出他的身体将安全套摘下扔掉,仿佛若无其事地低声笑了笑:“差点忘记明天还要拍摄,真糟糕。”
是啊,真糟糕。
吉野北人轻轻抚摸自己的侧颈,那个位置似乎还残留着川村壱马的气味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如果不是房间里还充斥着被另一股信息素冲淡的芒果味,只要离开这里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们之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标记,很多时候连临时标记也不可以,换成任何一个其他Alpha或许都难免会有不满,可抱怨的话川村壱马一句都没有说过——大概是担心会给他造成负担,那个貌似强硬实则柔软的男人只会靠在他的颈侧撒娇般地磨蹭,嗅着他的气息笑着说“宫崎的芒果”。
川村壱马问他感觉好点没有,吉野北人微微垂眸抿着下唇摇了摇头,提前到来的发情期搅乱了他的节奏,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得突然又没办法轻易结束,于是他们又一次相拥着倒回床上缠绵不休地接吻,直到清热渐渐褪去、房间里甜蜜的香味由浓转淡,靠在川村壱马的臂弯间他轻声说:“壱马,明天也到我家来吧……工作结束之后。”
“明天就可以了,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相机的镜头仍然在毫无遗漏地拍摄着,川村壱马的指尖从腺体掠过轻轻点在喉结上,吉野北人听到他在耳边对自己说:“喜欢……北人的这里。”
他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只有那个近在咫尺的人能听见吉野北人骤然加快的呼吸,川村壱马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与他一起完成了最后的拍摄,随后他们回到家,拥吻着推搡着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无关情热只因为不能言说但谁都明了的爱意。
川村壱马咬了他的脖颈,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