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树像往常一样醒来,四面墙壁惨白得像无数具死尸林立,他也好像在这间房子里死去又复活无数次,这里唯一与他一样有生命体征的是一只橘白色的小猫,此刻它正睡在床尾。或许是察觉到藤原树醒来,它只是微微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把头埋进了毛茸茸的爪子之间。藤原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快中午了。
走到客厅,依然是与房间一样四周及家具都是白色,房间里甚至没有窗,吉野北人说这样是为了稳定藤原树的情绪。吉野北人是这幢房子的主人,他们是情侣,他了解藤原树的一切,为藤原树支付昂贵的治疗费用,提供优厚的生活环境,悉心照料他的心理创伤,所以他总是无条件信任和依赖吉野北人。这幢房子到处都布满了具备人面识别功能的摄像头,藤原树走到哪都会被清晰地监控着,吉野北人解释说以前发生过一次藤原树头痛发作晕倒没及时发现差点就失去呼吸的情况,虽然藤原树自己完全没有这个印象,但他还是接受了这一个说法。吉野北人对他的保护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不允许他踏出这个家一步,不能跟吉野北人以外的人见面,家里没有任何能连上互联网的工具,唯一一部座机电话能打通的也只有吉野北人的号码,每次问起吉野北人就会说是树太脆弱了,我必须保护树,树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藤原树无法反驳,他的一切都是吉野北人赠与的,他醒来第一个见到的是吉野北人,痛了喊的名字是吉野北人,尚存的记忆里刻下的名字是吉野北人,他的世界里只有吉野北人。
喂过猫后藤原树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书,在吉野北人没回来之前这是他唯一的消遣。
藤原树感觉到有一个软软的湿湿的,却带着点粗糙的东西在舔舐自己的手指。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茶几上的吉野北人,顺着手指望过去是那只叫Mars的小猫蜷伏在他身侧。他就这样抱着手臂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金发下是年轻漂亮的五官和没有掩饰的疲倦,藤原树唯一知道的是吉野北人在一所研究所里工作,年少有为,头衔很高,但还是每次都会惊讶于他可以顶着一头金发在死板的研究所里进出,吉野北人大概下班回来就一直坐在这里,他身上还穿着贴身的西装马甲,鼻梁上架着那副金丝边眼镜。
“回来了怎么不叫醒我。”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藤原树的声线还带着点鼻音。
“树睡着的样子太可爱了,舍不得叫醒。”吉野北人伸出一只手摸摸藤原树的头,顺带帮他整理了一下翘起的一小撮头发。
藤原树脸红着跑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听见吉野北人在外面问他今晚想吃什么。
“披萨!”藤原树睡着的时候做梦梦见了他和吉野北人去春游,躺在草地上吃各种甜品零食,晚饭吃甜品的话肯定会被吉野北人说教,所以他挑了一个比较容易通过的披萨。
吉野北人看着藤原树生动的表情笑了起来,拿起手机点好了以后就去洗澡了。
门铃响的时候藤原树像被惊吓的猫咪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或许吉野北人也没想到今天的外卖会这么快就送到,也没想到今晚外卖的存储柜居然满了。藤原树轻手轻脚地靠近大门,但为了不让藤原树见陌生人吉野北人早就把连通门铃的监视器拆了,外卖员的催促声越来越急,藤原树觉得自己的心跳随着这一阵阵门铃也急促起来,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面对活生生的人,他既紧张又期待,藤原树终于做好准备打开门的时候,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潮湿雨水味,明明应该是难闻的浑浊,对藤原树来说却像是天赐的甘露,他大口呼吸这难得的自由。
转身的时候看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站在玄关的吉野北人,他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头发还在往地面滴水。还没等他开口解释,吉野北人就大步走到他身边接过披萨,另一只手牵着他往客厅走。直到在餐桌前用餐吉野北人也没说一句话,甚至不抬头看他一眼,这是吉野北人第一次这么生气,但藤原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委屈得掉眼泪。他想告诉吉野北人他想快点好起来,他不想当吉野北人的负担,他想到外面去散步,他想当一个正常人。但这些话都随着食物和眼泪一起咽了下去,他知道吉野北人想听到是什么。
“Hokuto,我错了。”藤原树的声音黏糊糊的带了哭腔。
吉野北人也终于抬头看他一眼了,他给藤原树擦拭着眼泪,“树什么时候才能理解我的用心,外面的人只会给树带来伤害,真正爱你的只有我一个人啊。”
“我知道的Hokuto,我也爱你。”这种表白对吉野北人很受用,吉野北人拉过藤原树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很快他们就缠在一起接吻,藤原树的下身感受到吉野北人硬挺起来的性器,他的头稍微往后退了一点,两人嘴唇分开的时候还连接着淫靡的银丝。吉野北人看藤原树的眼神像看待一头等待许久的猎物,欲望呼之欲出。藤原树乖巧地从他身上下来,跪在地上,撩开了吉野北人的浴袍,抬眼看了一眼吉野北人,吉野北人也轻轻地颔首,藤原树才双手扶着柱身,张嘴从顶端开始吞吐性器。像小猫一样又软又湿的舌尖一下一下地顶弄着性器上的小孔,伴随着有技巧的吮吸和双手在柱身的撸动,吉野北人一手靠着椅背一手摸着藤原树因吞食性器而鼓起的脸颊,“树好棒呢,越来越熟练了。”得到夸奖的藤原树吞吐得更加卖力,他的舌头开始从根部往上舔舐,再含住顶端吮吸,如此反复着,直到整根性器都被唾液裹得水光淋淋,藤原树像想要讨奖励的小猫一样抬起眼皮看吉野北人,或许是因为刚哭过的原因,藤原树的眼尾还泛着红,看起来又纯情又色情,吉野北人只觉得被他这一眼看得更加滚烫,他忍不住按着藤原树的头往下按,命令道:“全部吃进去。”但吉野北人的性器过于粗长,每次口交藤原树都只能吃下一半,这一次藤原树格外卖力,脸颊被撑得满满的,加快了吞吐的频率,眼见口了十几分钟吉野北人也没有要射的迹象,藤原树只能站起来,脱了裤子重新坐到吉野北人身上,在吉野北人炙热的眼神下,藤原树一手摸索着自己的阴道一手扶着吉野北人的性器,尽管在口交的时候藤原树的阴道已经湿润了但在没有扩张的情况下要吞下吉野北人的性器还是有点艰难,在滑出来了几次后终于吃了进去,藤原树也累得趴在吉野北人的肩膀上,哼哼着没力气动了。吉野北人笑了笑,把人抱到了沙发上,索性把浴袍丢到一边,也将藤原树的上衣全部褪去,“内衣都不穿,刚刚也没穿内衣就去给人开门吗?”吉野北人惩罚性地打了几下藤原树的臀肉,白嫩的肌肤立刻就出现了红印。因为身体构造的原因,藤原树的乳房确实会比普通男生要大,所以家里也有吉野北人买来的最小号的女性胸衣,但因为足不出户,藤原树基本不会穿,只有在吉野北人恶趣味上来了突然想看的时候藤原树才会乖乖穿上,尽管穿上的结果也只是在吉野北人的手下变成一堆无用的碎布。藤原树当然知道吉野北人这句话只是性爱中故意羞辱他的,但他还是脸红得哼不出声,双手遮住眼睛,把小小的乳房往吉野北人手上送,“那你惩罚我吧。”
昨天的吉野北人特别兴奋,压着藤原树做到了后半夜,藤原树在不知道第几次高峰里痉挛着晕了过去。第二天藤原树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身体被清理干净,但花穴隐隐传来的麻痛感总把他拉回昨晚那场疯狂的性事,乳头因为昨天被撕咬得厉害涂了药膏以后贴上了创口贴。藤原树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就下了床,一出门口便看到素白的房间里有一抹特别鲜亮的橘红色。是昨晚只吃了半个就再无人理会的披萨。藤原树面红耳赤地把半个披萨扔进垃圾桶里,又灌了几口水。料理台上的小闹钟突然响起,啊,今天需要吃药呢。
还没等藤原树把药翻出来就收到了吉野北人的电话。
“Hokuto……”藤原树双手握着这部与现代简洁装潢格格不入的老式座机电话,声音习惯性地压低,眼睛盯着右边跟随他动作而转动的监视器,要表现得温顺乖巧,北人才不会生气。
“吃药了吗?”另一边的吉野北人盯着电脑屏幕里蹲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的人,手上轻松熟练地转着自动笔,等他什么时候觉得无趣,才利落地停下,自动笔又稳稳地落回在他手心。
电话里的人没有应答,屏幕里的脑袋歪了歪,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刚准备吃,胶囊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吉野北人没有说什么,看了桌上的文件,顿了顿便签下了名字。把签好的文件放到了旁边,又开始仔细查阅后面的文件。
“Hokuto……我不喜欢吃胶囊……”
吉野北人皱了皱眉头,在新文件上圈了几个地方,扔到了另一边。
“不行哦,树不乖乖吃药的话我会担心的。树要看我为你伤心难过吗?”
“Hokuto……”
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却突然听到了吉野北人那边传来巨大的踢门声,随之入耳的还有一把男人的声音:“吉野北人,你他妈到底把藤原树……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好熟悉的声音……像从他脑海深处传来的一样……
藤原树……藤原树……
藤原树再睁眼时好像看不清周遭的一切,世界在天旋地转,头好痛头好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Hokuto……
好热,身体烫得快把梦境也烫出一个洞。藤原树拨开混乱的意识,呻吟到了嘴边却喊不出来,当他终于挣扎着醒来时,看到的仍然是那个白色的屋顶,看来我还活着,藤原树不知道该悲哀还是庆幸。
“嗯……啊……”藤原树微微抬头,看到吉野北人正埋头在自己的两腿之间,刚刚梦里的那把火原来是这股情热。
藤原树身上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布满牙印指印的双乳被折磨得红肿不堪,已经破皮的乳尖现在才传来疼痛感,两腿被分开到极致,吉野北人最近锻炼得越发匀称的手臂贴在他的大腿内侧,同样炙热的手掌压着他的膝盖,昨天才被过度使用的花穴如今又被刺激得不停往外冒水,吉野北人张嘴把藤原树的整个花穴含住,像接吻一样与藤原树那小小软软的阴唇紧紧贴合,就着滑腻的唾液和淫液舌头轻松就顶开了肉缝,湿软的舌头灵活地卷过阴蒂,舌尖抵着顶端打转,然后便听到藤原树旖旎的叫声,刺激得吉野北人又加快了力度和频率专门只往阴蒂撞。
藤原树原本小猫般甜腻的吟哦变成了抑制不住的颤抖尖叫。他忍不住拱起肋骨清晰可见的腰腹,脖子最大程度地向后仰着,像一只受尽酷刑的天鹅,尽管如此,他依然大口大口地呼吸。吉野北人感受到他分泌出的蜜液越来越多,小腹和大腿肌肉也在小幅度地抽搐,便也不再收着,整个脸都要埋进肉穴里,囫囵地舔吃了一遍,贴近时冰冻的金丝框眼镜在触碰到肌肤时,本就敏感的藤原树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吉野北人换了鼻尖顶弄可怜伫立着的阴蒂,舌头探进穴道里一边不知疲倦地抽插一边从下往上搜刮着小穴里泄出的蜜液,喉结上下翻动地吮吸着。
“啊嗯……别…别吸……要…要到了……啊!”藤原树双手插进吉野北人梳扮整齐的金发中,大腿挣扎着想要并拢,但不管他怎么叫喊,下身的快感没有减弱,吮吸反而越来越用力,嫩滑的花穴内好像被无数只蚂蚁撕咬,一道白光闪过,他潮吹了。
虽然在藤原树潮喷时吉野北人一直努力吞食,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喷了一脸水,吉野北人离开的时候,原本总是从容不迫的脸上沾染了浊液而显得有点狼狈。他看着身下乱七八糟的藤原树一脸潮红,眼睛眯成一条小缝,半截小猫舌头还在微微颤抖,红艳艳的阴蒂暴露在空气中,粉色的肉洞还在一下一下地收缩着,会阴处和周边的皮肤被他下巴上的青茬磨得像要滴血,空气和口腔里全是令他着迷的藤原树甜腻的味道。吉野北人把眼镜摘了下来抹了把脸,又把眼镜叠好放在柜子上,将还瘫软着的藤原树捞起来安抚着,刚刚的口交他带了一点狠戾,这是一个失败的自己,需要隐藏。
被吉野北人抱进怀里的瞬间,藤原树闻到了吉野北人研究所里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薄荷烟味,头又开始发胀,眼前一切也模糊起来…………
他看到自己和吉野北人站在楼顶抽烟,穿着长长的无尘服,吉野北人还是带着那副金丝眼镜,他勾起嘴角向自己吐了一口烟,自己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他搂过去接了一个薄荷味的吻。
他看到自己被锁在一张大床上,吉野北人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他听见自己骂吉野北人是利欲熏心的疯子,吉野北人被骂了也不生气,但听到分手两个字后脸色变得难看,走到床边亲亲他的额头,又拿出了一个注射器。
他又看到自己从手术台上醒来,大脑空白占了多数,仿佛被编辑过一样,甚至无法完整说一句话。第一个见到的是吉野北人,他还是带着那副冰冷的金丝眼镜,但他开口却说树我好爱好爱你。
藤原树头痛得厉害,晕眩感迟迟没有消失,如果他吐在吉野北人身上怎么办,他会生气吗,应该不会吧,他这么爱自己。
被吉野北人彻底进入的时候藤原树额角冒了冷汗,尽管刚刚才高潮过,但藤原树的阴道天生就比别人窄小,吉野北人今天甚至没有给他扩张就直接进入,他的双手被吉野北人举高禁锢在头顶,双腿架在吉野北人的肩膀上,他从没这么清晰感觉过自己是一个容器,一个被吉野北人雕琢得毫发不爽的容器。早上才贴上去的创口贴已经不见踪影,吉野北人在他身上驰骋,埋首在他满是污秽的胸前舔咬。
“hokuto……你爱我吗?”藤原树被顶撞得艰难地用气音拼凑出一句话,这个问题有点白痴和落俗,他原本可以问得更好的,但或许这是当下他最想知道答案的。
因为激烈的性爱吉野北人的几根发丝散乱在额头,胸腔也发红了,平直而细长的锁骨像两柄冷硬的利刃。吉野北人一半的轮廓淹没在黑暗中,藤原树无法分辨他的心情,只听到吉野北人粗喘的气息逐渐平复,一只手掌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埋在身体里的性器突然撞进最深处,紧接着是连续不断的一下比一下深的抽插,“呃…啊……”藤原树来不及反应就被操射了。吉野北人用手把藤原树射在自己肚子上的精液吃了下去,“当然。我爱树的一切。”吉野北人俯身吻上藤原树红润的嘴唇,让他也尝尝自己的味道,藤原树总是不懂他的良苦用心。于是又加快了抽插速度,听着藤原树在耳边压抑的娇吟抵着子宫口射了出来。
“hokuto最后把试剂研究出来了吗?”
藤原树喘着气,搂着吉野北人的脖子,眼睛里盛满亮晶晶的泪水,吉野北人从里面读到了失望,怜悯,厌弃,悲怆,他显得有些慌张,无视了这个问题,一下一下地亲吻着藤原树,“树今天是不是没吃药,我去给你拿药。”
说着吉野北人就从他身体里抽了出来,随便套了个衣服跑到客厅,再进来的时候手上举着一杯温水和几粒药丸。
“Hokuto,或许我已经康复了……”
“怎么会呢,我是世界上最了解树病情的人,来,乖乖吃药,然后睡一觉醒来一切就好了。”吉野北人的语气里带了点不容置疑的味道。
藤原树说不清是太爱他还是不敢忤逆,但他确实和着眼泪把药吞下了。
“我不会让树离开我的……”
这是藤原树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或许真如吉野北人所说,睡一觉就好了。